皇兄以为我会秋后算账。
“我年少时任性,是王上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皇兄,我该谢你。”
皇兄和父皇母后齐齐松了一口气。
萧泽安看我的目光不再是深情,他眼里更多的是惶恐和不可置信。
“就是你,觊觎本王的王后?”
草原王赫连俯视萧泽安。
围观者大气都不敢喘。
王上目光一凌,“他是什么人?”
皇兄硬着头皮开口,“回王上,这是我朝定北侯。
此次与金国的战争能平息,定北侯功不可没。”
王上发出一阵低笑,“区区一个金国竟打了五年,是你大盛当真无人了,还是定北侯无用?”
父皇母后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皇兄拱了拱手,“王上赎罪,我大盛不需要定北侯。”
我跟着王上回了王宫,皇廷所有人视我们为座上宾。
皇兄带着萧泽安偷偷来我的宫殿。
此刻萧泽安早已不似以往的意气风发。
“皇兄这是何意?”
皇兄叹了一口气,“皇兄知道这些年你在外一定吃了不少苦。”
“若非王上在,那日城门口你必然不会那么绝情。”
“你们之间肯定还有很多话要说,卿儿,千万不要让自己后悔,我和父皇母后都希望你能快乐豁达的活着。”
皇兄看向我,四目相对,他似乎突然意识到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公主,脸上难掩的尴尬。
“卿儿,对不起。”
萧泽安迫不及待想来拉住我的手,被我无情躲开。
萧泽安眼底闪过受伤,“我知道你怨我亲手将你送入金国,可是卿儿,那时我们没办法,一旦金国的铁骑踏入大盛,将是民不聊生,生灵涂炭。”
皇兄在一旁帮腔,“是大盛朝欠你的,小侯爷左右不了,你要怪就怪皇兄,是皇兄没有能力护住你。”
十六七岁的我肯定大吵大闹,可如今,“一切都过去了,兄长不必放在心上。”
皇兄苦涩摇头,“你如果当真不在意,怎会跟我们如此疏离,回宫至今,你都不曾去向父皇母后问安。”
这些天忙着安顿一些事,倒真没心思考虑这些。
“皇兄是想我当成什么都没发生过是吗?”
我明白当初自己非去不可,因此不会迁怒任何人。
但父皇母后,他们是我最依赖的人。
正如我过去没想到他们会设计我,如今也不想再委屈自己。
“皇兄是否想过,若王上回来看到萧泽安在我寝宫,他会如何对待大盛朝?”
皇兄拧眉思索,“卿儿,不论如何,你都是大盛公主,这里才是你的家。”
我突然觉得很无趣。
皇兄不再是当初赠我礼物的皇兄了。
他现在是储君,满脑子都是大盛和人心。
若我对萧泽安余情未了,他肯定又会劝说我,不要意气用事,将大盛陷入危难之中。
皇兄今日带萧泽安来,不过是试探我对大盛还有几分真心。
“王上来大盛是为了与我们互通有无。”
皇兄眼里还有打量,“当真如此?”
“当真。”
皇兄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若皇兄没有其他事,我想休息了。”
萧泽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掏出了带过来的玉佩。
“卿儿,我不知道阿烟曾经进宫跟你说过那些话,在我心里,你……”我冷笑一声,“侯爷,不,萧公子,你的玉佩于我而言,如破烂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