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
“我爸说这位置风水好。”
新同学把我的书本文具扫到地上，“你家还住城中村吧？
听说要拆了盖商场。”
我蹲着捡钢笔时，听见教室后排的哄笑：“她爸不是撞豪车那个瘸子吗？”
“哈哈哈哈哈。”
最后一节自习课，班主任扔给我一沓表格：“助学金申请，需要街道盖章。”
街道办玻璃窗后，办事员嚼着口香糖敲键盘：“你家不符合条件，拆迁户补偿款下来了吧？”
“哎呦，你那房子还是违章建筑。”
“那就更没资格了！”
回家路上，我把表格撕成碎片。
碎纸片被风卷到工地围挡上，开发商广告牌闪着刺眼的金字：“尊贵府邸，学区大宅。”
我爸正在门口钉木板加固危房，锤子砸中手指时闷哼一声。
我翻出铁盒里的硬币：“爸，我不上学了，去打工，给咱家赚钱。”
“啪！”
生平第一次，我爸打了我耳光。
铁盒摔在地上，硬币滚进下水道缝隙。
我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两行泪水在眼眶涌出。
我爸佝偻着背爬进床底找硬币，风湿变形的膝盖撞出血痕。
“爸没用......”他攥着三枚沾泥的硬币，指甲缝里渗出血，“但你要读书，读到他们不敢瞧不起你......”初中三年，我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进入区重点高中。
尽管和市里的高中存有差距，但那也是能进入的最好的高中了。
2.高中三年，转瞬即逝。
邮政快递员把录取通知书甩进馊水桶时，十八岁的我正蹲在菜市场杀鱼。
沾着鱼鳞的手指翻开三本院校的红色信封，父亲化疗欠费单从夹页里滑出来，盖住了“学费22800元/年”的铅字。
“复读班报名截止了。”
班主任把助学金申请表揉成团砸过来，“你家这情况，趁早打工吧。”
我攥着湿透的志愿填报手册冲进网吧。
登录页面弹出错误提示七次后，我看见修改记录里刺眼的操作时间：7月4日03:17，IP地址显示为市教育局家属院。
“陈默家……”暴雨砸在网吧铁皮屋顶上，陈默的QQ头像突然跳动：“我在老地方等你。”
拆迁工地上的集装箱冒着热气，陈默把笔记本电脑推过来，屏幕上是志愿填报系统的后台日志。
他的手指在“林小雨-复旦大学新闻系”的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