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稿:“以前……以为给她最好的工作室、最贵的面料就是爱。”
“那现在呢?”
阿珍故意逗他。
他动作顿了顿,抬头看我:“现在知道,是她画稿掉地上时我蹲下去捡,是她熬夜时我煮碗热粥,是她要星星时我不学会议,直接带她去顶楼。”
我低头翻设计稿,睫毛扫过纸面。
三年前他总说“等我开完会”,现在倒学会抢在我开口前说“我在”了。
下午周秘书来送资料,顺便捎走谢砚订的头纱设计图。
我收拾画具时,听见他在门口压低声音:“谢总,您这蕾丝花纹怎么选了鸢尾?
还特意学了法语术语?”
“苏棠大学时给我看过本法国婚纱图鉴。”
谢砚翻着样本册,指尖停在“fleur de lys”那页,“她说鸢尾是‘爱的使者’,我当时忙着看财报,没接话。”
他喉结动了动,“现在补上。”
周秘书没再说话。
我透过玻璃看过去,谢砚的影子投在样本册上,像片安静的云。
三年前他签支票时笔走龙蛇,现在连蕾丝的针脚密度都要和店员确认三遍。
傍晚收工,我坐在工作台前翻素描本。
最新一页还空着,铅笔在纸上游移,忽然想起今早他端着焦油条赔笑的模样,想起上周他裹着玩偶服当人体靠垫时,尾巴上沾的亮片,想起前晚他蹲在地上帮我捡散落的设计稿,发梢扫过我脚背的痒。
铅笔尖落下,在空白处勾出第一笔。
这次的婚纱,不需要钻石,不需要高定面料。
我要在裙裥里缝进他煮糊的豆浆味,在头纱里织上他捡画稿时的影子,在腰封上绣一行小字——“谢砚的外卖订单:苏棠的余生,24小时待命。”
窗外的天慢慢暗下来,我合上素描本。
明天,该让他看看,这次的故事里,主角有两个。
6我把素描本压在画稿最底下。
新画的那页《重来一次》被我翻了十七遍,边角都卷了毛边。
“藏什么呢?”
林知夏端着咖啡凑过来,杯口还飘着我最爱的奶泡。
她突然扑过来抽走本子,“嚯,裙裥里的豆浆味——谢总煮糊的那锅?”
我去抢,被她举得老高:“上回他蹲地上捡画稿,发梢扫你脚背的痒,你绣腰封上了?”
她忽然压低声音,“苏棠,你拖了三天没发给他,是怕什么?
怕他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