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看着这个与田间地头土里刨食完全不沾边的陈三娘。
我想起了十三岁那年,我也捡到了这块玉佩,定亲的未婚夫裴靖却突然重病,医药钱借遍了亲友却仍差了不少。
有位官家小姐出十两银子要买下玉佩,我虽不舍得但到底还是卖了,十两银子够裴靖吃两个月的药。
后来,官家小姐走了,裴靖病愈,却突然与我退亲,说是要出家,去寻仙求道,在一日消失不见。
人人都说,裴靖是个读书种子,突然做出这等荒唐事,定是我做了不要脸的事。
裴家的人将我家砸了个遍,裴母日日到我家哭闹,说我害了她家麒麟儿。
无论我如何辩解,裴母却一口咬定是我做了对不起裴靖的事,害的他心灰意冷,生无可恋。
我日日被村里人指指点点,谁看见我都要吐口唾沫,母亲几乎要哭瞎了眼。
我日夜惶恐不安,家里稍有些起色,裴家人就来一通打砸,时常还有浪荡子来骚扰我。
不得已,我只得被远嫁给了邻县的一个大龄光棍。
从此,生活像是泡在苦水里的黄连,个中心酸委屈一辈子也说不完。
我那时恨裴靖恨不得的吃他肉喝他的血,恨他一声不吭就退亲,恨他什么也不说就远走他乡,留我一人面对流言蜚语。
可婆母不喜,丈夫打骂,做不完的活计让我连恨都没有力气了。
可原来,我本不该过这样的生活,在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候,糊里糊涂就做出了不知代价的交换。
直到死后,我才知道那块被人买走的玉佩是我的仙缘,那位名为虞诺的官家小姐拿着它和裴靖一起拜入了仙门,从此飞黄腾达,高高在上。
而我,只有我,在众人的唾弃里里挣扎求活。
我盯着画卷中那个会读书会术法,持剑走遍九州四海的陈三娘,一种前所未有的难过与恨意在胸口蔓延开。
原来只是差一点点,我就可以成为这样的人。
原来只是差一点点。
我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退婚后被人指指点点我没这样哭过,婚后第一次被丈夫打的时候我没这样哭过,生大儿痛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我没这样哭过,催科的来了一遍又一遍,家里米缸见底了我没这样哭过,好不容易攒点家底要做小买卖却被丈夫偷去赌了我没这样哭过。
可现在,我哭的声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