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桌上祈澜束发的玉簪敲在软榻扶手。
“咚咚咚”
三声后,屋外守着的侍女在我的贴身侍女茗华带领下低着头鱼贯而入收拾残局,云舒然跟在最后,看祈澜的目光充满怜爱。
本不乐意带她同来,偏她言语里透出的对祈澜的倾慕向往令我不悦。
既然如此爱慕,那便亲眼看着心上人在我手下屈辱又卑微。
现如今看来,倒是我给了他二人初见的机会。
祈澜在宫女进来时已经坐起身拢好衣服,眼上的绸缎有些松了,滑落至鼻尖,露出殷红的眼尾和绿色深邃的眸子。
右眼眼尾殷红下有一道清浅的疤痕。
我夸他绿色的眸子少见又漂亮,像一汪春水荡漾不息,看谁都多情。
当晚他便用簪子划伤了眼。
我赶过去时他歪坐在椅子上,沾血的簪子掉落脚边。
漂亮的眸子闭着,只有血顺着清瘦柔和的脸颊滴落。
伤口不深,却因着他过白的肤色瞧着格外渗人。
我走近,弯腰靠近祈澜,伸手撩开他散落脸侧的长发,语气淡淡。
“怎得这般恨我?连眼睛都不要了?”
祈澜瑟缩,苍白的唇张了几次,最后只轻轻挤出半句:“求您…”
“啧。”
我有些厌烦,若不是着实没有更合我胃口的美人,我才不花费那么多精力帮他寻医问药。
来时就是个病秧子,现今又弄的满身血。
“真脏。”
我拿过帕子擦不小心沾了血的指尖,又垫了帕子勾起他下巴。
“你以为这样我会放过你?”我轻笑,“只要我一天没玩儿腻,你就一天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祈澜颤抖着,血染的绿眸微张,直勾勾看着我,瞧不透情绪。
想来,不过是更恨我几分。
指尖不由自主想触摸那道浅淡的疤痕。
那是因我而落下的,他身上独属于我的痕迹。
祈澜却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