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头上残存的叶子还要绿。
他猛地后退一步,仿佛钱小葵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脸嫌恶,用他那浓郁的东北腔尖叫道:“你给俺打住!
俺还不乐意呢!”
他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钱小葵,义正辞严:“你瞅瞅你自个儿!
昨天晚上偷摸嗦了二两螺蛳粉,今天早上牙刷了没?
啊?!”
钱小葵被他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下意识捂住嘴:“我……我刷了!
刷得可干净了!”
“干净个屁!”
槐无患的洁癖症和强迫症此刻如同火山爆发,“你那牙刷毛都呲出来了,能刷干净啥?
俺老槐活了上千年,冰清玉洁,岂能被你这浑身螺蛳粉味儿的凡夫俗子给玷污了?!”
他越说越激动,头顶刚冒出尖的一朵鸡腿菇都跟着抖了三抖。
“你以为我愿意啊!”
钱小葵也炸了,“亲一棵树!
还是一棵‘生态多样性发展’过头的树!
我回去得用八四消毒液漱口!
不!
我得去医院洗胃!”
“你还想洗胃?
俺告诉你,钱小葵,你要是敢动歪心思,俺……俺就用树根把你捆起来,让你天天给俺浇水施肥,直到你变成花肥!”
槐无患气得脸红脖子粗,连东北话都说得更溜了。
“你敢!”
“俺咋不敢!”
两人怒目相视,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蘑菇和螺蛳粉混合的诡异味道。
解除契约的唯一途径,此刻像一座无法逾越的珠穆朗玛峰,横亘在一人一树之间,让他们望而却步,互相嫌弃。
钱小葵瞅着槐无患,又瞅瞅自己,一咬牙,一跺脚。
“妈的,豁出去了!”
她心一横,暗道:不就是亲个蘑菇树吗!
总比眼睁睁看着他变异成东北二人转演员兼珍稀菌类培育基地强!
植物人就植物人吧!
为了老槐能恢复正常,她钱小葵今天就当一回现代版田螺姑娘——的嘴替!
槐无患还在那儿痛心疾首地控诉:“你瞅你那黑眼圈,都快掉裤裆里了!
还想亲俺?
美得你冒鼻涕泡!”
他那张俊脸因为嫌弃而扭曲,头顶的鸡腿菇抖得像见了鹰的鸡崽子。
钱小葵深吸一口气,仿佛奔赴刑场的壮士。
“老槐,为了你,我拼了!”
她猛地扑了上去!
“你……你干哈玩意儿——”槐无患那带着东北大碴子味儿的惊叫戛然而止。
唇瓣相触的瞬间,并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