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巷子尽头出现了那栋熟悉的二层小楼。
红色的对联还贴着去年的 “福” 字，门廊下挂着沈南星亲手编的风铃，此刻被雨水打得叮当作响。
陈灏几乎是推门冲了下去，伞都没顾上打，直奔楼内。
周叙白坐在驾驶座上，没有熄火。
雨刷器有节奏地左右摆动，像在为这场迟到的告别打着节拍。
他看着二楼的窗户，窗帘被风吹起一角，隐约能看见里面晃动的人影 —— 是沈南星穿着婚纱的轮廓，纤细，挺拔，像一株在雨中静默的玉兰。
车门被拉开，陈灏探进头：“周师傅，你也进来喝点水暖喝暖喝吧，等会儿还要送酒店呢。”
周叙白摇头，目光却无法从二楼窗户移开。
直到那扇窗的人影消失，他才低声道：“不用，我在车里等。”
雨停了，周叙白熄了火，却没拔钥匙。
引擎的嗡鸣渐次消失，只剩下雨点击打车顶的密集声响。
他降下车窗一条缝，湿气混着老街巷特有的霉味涌进来，裹着远处楼内飘出的欢笑声 —— 新郎陈灏的哥们儿们正挤在沈南星家楼下，被伴娘团堵在铁门之外，起哄声、拍门声、还有女孩们故意拔高的笑闹声，像一串被抛进雨幕的鞭炮，炸开零碎的热闹。
“新郎官儿红包呢？”
一个粗嗓门儿隔着铁门喊，紧接着是哗啦啦的纸币晃动声，“看看这诚意够不够！”
“不行不行，伴娘团还没同意呢！”
另一个娇俏的女声响起，带着戏谑的拖腔，“得先回答问题 —— 新娘最喜欢的电影男主角是谁？
答错了唱《征服》！”
周叙白靠在座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空荡的袖口。
那枚遗失的蓝宝石袖扣仿佛还硌在掌心，刻着的 “SNX❤ZXB” 像道烧红的烙铁。
他记得沈南星最喜欢《时空恋旅人》，因为男主会穿越回过去修正遗憾，她曾窝在他怀里说：“要是能回去就好了，第一次吵架那天，我不该把你送的陶瓷猫摔碎。”
而他当时笑着揉她的头发：“不用回去，现在补送你十个。”
楼内的笑声更响了，伴随着陈灏故作夸张的求饶声：“好好好，我唱我唱！”
紧接着，跑调的《征服》穿透雨帘，引得伴娘团一阵哄笑。
周叙白闭上眼，却看见五年前出租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