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但镜子会碎。”
林晚秋笑了,血珠滴在照胆镜面上,镜面终于出现裂痕,“苏阿姨说过,破镜需要光的载体,而我们的光——”沈砚辞突然抱住她,用身体挡住飞溅的镜碎。
强光中,林晚秋看见无数记忆碎片闪过:敦煌的千手观音、故宫的九龙壁、殷墟的人牲坑,最终汇聚成苏清如的脸,她微笑着开口:“破镜不是终点,是让光照进来的起点。”
镜面轰然碎裂,青铜粉末如大雪般落下。
当林晚秋再次睁开眼时,地宫已经坍塌,沈砚辞躺在她身边,右瞳恢复成正常的黑色,左瞳残留着极淡的青色,像黎明前的最后一颗星。
“你赢了。”
他轻声说,指尖抚过她愈合的伤口,“九爷的意识随着镜子碎了,承古阁的容器计划也结束了。”
林晚秋抬头,看见地宫顶部露出一角故宫的天空,晨光正透过裂缝洒落,照亮沈砚辞耳后新生的皮肤——那里不再有云雷纹伤疤,只有一道淡淡的月牙形痕迹。
“那我们呢?”
她问,“我们是兄妹,还是……我们是破镜者。”
他微笑着,低头轻吻她的额头,“用血脉和心跳证明,文物是死的,人是活的,而爱——”他捡起一块镜碎,碎片上倒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是唯一不需要修复的完美。”
三个月后,国家博物馆展出“敦煌考古特展”,展柜里摆着修复完整的照胆镜残片,旁边是沈砚辞的修复笔记,最后一页写着:“每面镜子都在等待破镜人,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让光,照进千年的黑暗。”
林晚秋站在展柜前,手腕上戴着用镜碎熔铸的手链。
沈砚辞从身后抱住她,白手套已经换成了她送的皮质护腕,护腕内侧刻着极小的“晚秋”二字。
“后悔吗?”
她摸着他左瞳的青色,“永远带着镜子的印记。”
“不。”
他转头轻吻她的指尖,“这是我们活着的证据,也是——”他看向展柜,镜碎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文物与人,最动人的相遇。”
窗外,北京的阳光正好。
照胆镜的残片上,再也映不出任何阴谋,只有两个破镜者,在光里,拥抱彼此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