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人心惟危,道心惟微”。
沈砚辞的白手套不知何时掉了,他用真实的指尖擦去她嘴角的血迹,微笑着说:“结束了。”
“结束了?”
她抬头看他,发现他的青瞳已经完全变回黑色,“你的眼睛……因为我终于相信,自己是人。”
他轻声说“而你,是让我相信的原因。”
故宫的月光透过坍塌的屋顶洒落,照在他们交叠的手上。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林晚秋知道,这场横跨二十年的镜中迷局,终于迎来了破晓。
4地宫的丹砂池停止沸腾,十三座青铜鼎的红光次第熄灭。
林晚秋盯着中央鼎内的血水,倒映出她与沈砚辞交叠的影子,后颈的纹路与他的伤疤终于拼成完整的蟠螭纹,尾端直指鼎底的青铜板。
“天枢镜在你后颈,摇光镜在我心脏。”
她摸向胸口,那里有块硬币大小的凸起,“所以我们的血能激活所有镜纹。”
沈砚辞的鳞片完全消退,露出苍白但正常的皮肤,指尖却仍泛着极淡的青色:“九爷想把我们炼成新的守镜人,用我的青铜血脉控制军团,用你的考古知识破解密图。”
“但他失败了。”
林晚秋捡起镜碎,碎片映出小张蜷缩在墙角的身影,他后颈的芯片正在融化,露出底下的青铜纹路,“因为我们不是容器,是破镜者。”
“破镜者?”
小张抬起头,嘴角流出黑血,“你们以为毁掉地宫就结束了?
九爷的意识早就钻进了青铜鼎——”话音未落,所有鼎突然震动。
中央鼎的青铜板缓缓升起,露出下面的地宫核心:一具穿着明代龙袍的骷髅,双手捧着照胆镜的完整镜面,镜面蒙着的不是灰尘,而是层层叠叠的血痂。
“朱棣……”沈砚辞瞳孔骤缩,“原来他才是第一个守镜人。”
林晚秋的头灯扫过骷髅手腕,那里戴着与沈砚辞相同的云雷纹手环,而肋骨之间嵌着半块天枢镜碎片:“当年郑和下西洋不是为了找建文帝,是为了寻找摇光镜,这样朱棣就能用双镜之力……长生不老。”
沈砚辞替她说完,“但他不知道,镜子需要活人献祭,所以他成了第一个祭品,被永远困在镜中。”
地面突然裂开,九爷的身影从丹砂池下升起,他的皮肤已经青铜化,右手握着染血的手术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