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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角上绑着的冰雷达反射器在暮色中闪烁,宛如夜空中的繁星。
“你的咖啡。”
埃德温将镶着熊牙的保温杯放在离心机旁,皮手套上残留着焚烧地衣的火灰味,“峡湾东侧的雪鸮巢区,出现了你父亲船队的浮标。”
艾琳的笔尖在监测报告上洇出墨渍,她和埃德温心照不宣地维持着二十厘米的安全距离,就像暴雪鹱永远绕着拖网船的声呐半径盘旋。
然而,意外突然发生,当埃德温转身时,实验室的氖光灯管突然爆裂,黑暗瞬间笼罩了整个房间。
在黑暗中,埃德温的骨笛抵住艾琳的后颈,窗外晃过企业安保车的探照灯。
“别动。”
他的呼吸扫过艾琳冻结在面颊上的发丝,“他们在每个科考站都装了热能探测器。”
培养箱里的北极虹鳟突然疯狂撞击玻璃,仿佛感受到了危险的临近。
埃德温的匕首插进配电箱,飞溅的火花中,艾琳看见他锁骨处的萨米刺青正在渗血,那是三天前为她挡下失控无人机时留下的伤口。
警报声穿透海雾的刹那,埃德温裹着熊皮的右臂环住艾琳的腰,带着她从通风管道跃入正在涨潮的冰海。
冰冷的海水再次将他们包围,他们在黑暗中奋力挣扎,彼此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
在埃德温妹妹举办的骨铃夜宴上,艾琳体验到了独特的萨米传统。
埃德温的妹妹把驯鹿骨髓抹在艾琳眉心时,冰屋外的风哨声骤然停歇。
十二盏海豹油灯悬浮在半空,映得墙上的皮影戏愈发诡谲,那些用驯鹿胃囊制成的幕布上,正演绎着奥罗拉女神与海魔搏斗的传说。
“戴好这个。”
埃德温将冰晶面具扣在艾琳脸上,指尖擦过她冻伤的耳垂。
面具内壁的鲸须突然收缩,刺痛感让艾琳想起上周解剖的那只中毒的海鸠,它的嗉囊里同样嵌着这种淬过神经毒素的远古材料。
鼓点响起时,艾琳的防护靴陷进苔藓地毯。
萨满的吟唱激活了悬挂在梁柱间的驯鹿趾骨,那些风干的关节骨突然开始碰撞,奏出与艾琳实验室里质谱仪完全相同的频率。
当埃德温托着陨铁匕首跳起战神之舞,艾琳终于看清那些骨铃的排列方式,竟然正是父亲船上声呐阵列的拓扑结构。
她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意识到这场危机远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