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削着桦木杆的手顿了顿,“你父亲的船队,这个月还会来吗?”
帐篷外,暴风雪突然停歇,一道翡翠色的极光划破天际。
艾琳望着符文在光线下变幻的模样,突然意识到,自己追寻的不仅是科研数据,更是人与极光、与这片冻土之间,某种超越语言的古老联结。
时光悄然流逝,在瓦德瑟的日子里,艾琳和埃德温的交集越来越多。
清晨,第一缕微光还未完全穿透厚重的云层,广袤的苔原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驯鹿群早已迫不及待地踏上觅食之旅,它们粗壮的蹄子踏破苔原表面薄薄的冰壳,发出清脆的声响,宛如大自然奏响的晨曲。
此时的艾琳,正蹲在潺潺的溪流边,专注地清洗着鸟类环志钳。
冰冷的溪水拍打着她戴着橡胶手套的双手,寒意顺着指尖蔓延,但她的眼神却无比认真。
晨雾如轻纱般弥漫开来,轻柔地拂过她的脸颊,从她的发梢滴落,在零下十五度的空气中瞬间凝成细小的珍珠,仿佛为她戴上了一串晶莹的项链。
<远处,埃德温踏着碎冰缓缓走来。
他的皮靴每一次落下,都会碾碎蓝莓灌木的残枝,发出 “咔嚓” 的声响。
腰间那串铜铃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惊飞了正在啄食岩高兰果的雪鹀。
那些雪鹀扑棱棱地振翅而起,洁白的羽毛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宛如飘落的雪花。
“它们讨厌铁器声。”
埃德温走到溪流边,将桦树皮水壶浸入清澈的溪流中,水流缓缓灌入壶内。
不经意间,他手腕上的隼爪手链勾住了艾琳的橡胶手套。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艾琳能清晰地感受到埃德温身上散发的气息。
“但喜欢偷吃我晾在烟熏屋的鳕鱼干。”
埃德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艾琳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埃德温皮袍领口别着的暴雪鹱的飞羽上,心中猛地一震。
那正是上周她在峡湾环志的那只,羽根处用驯鹿筋系着的微缩胶卷,里面藏着她偷偷记录的企业污染证据,这是她小心翼翼守护的秘密。
而此刻,这根承载着重要使命的飞羽,却别在埃德温的皮袍上,让她不禁心生疑惑,又隐隐有一丝不安。
埃德温的体温透过三层毛毡传来,带着一股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