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桂花张文青的其他类型小说《儿子不送终,重生后叶老太谁也不惯叶桂花张文青》,由网络作家“龙衔金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有40平米的出租房内,一群人站在逼仄的客厅吵的面红耳赤,声音一个比一个来的高。似乎只要声音高就能站着理。“大哥,这次拆迁款你拿的最多了,妈的丧事理应你来办,别以为我不知道山跟田加在一起赔了40万,你端着大哥的架子分了大头,我跟小弟还没有你的三分之一呢。”叶桂花的二儿子张爱国不满的出声。对于拆迁款的事情他早就有意见了,但是钱进了大哥张家国的口袋就没有出来的道理。但凡看到一点钱,张家国就想占为己有,端着长子的架子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期间也吵过几次,吵的几乎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路上遇见了也只当对方是陌生人。谁也不搭理谁,就像对方隐身了一样。也就是这次妈躺在里面快咽气了,几个人才凑在一起的。老大张家国阴沉着脸,用断了大拇指的手激动的指着...
《儿子不送终,重生后叶老太谁也不惯叶桂花张文青》精彩片段
只有40平米的出租房内,一群人站在逼仄的客厅吵的面红耳赤,声音一个比一个来的高。
似乎只要声音高就能站着理。
“大哥,这次拆迁款你拿的最多了,妈的丧事理应你来办,别以为我不知道山跟田加在一起赔了40万,你端着大哥的架子分了大头,我跟小弟还没有你的三分之一呢。”叶桂花的二儿子张爱国不满的出声。
对于拆迁款的事情他早就有意见了,但是钱进了大哥张家国的口袋就没有出来的道理。
但凡看到一点钱,张家国就想占为己有,端着长子的架子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期间也吵过几次,吵的几乎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程度。
路上遇见了也只当对方是陌生人。
谁也不搭理谁,就像对方隐身了一样。
也就是这次妈躺在里面快咽气了,几个人才凑在一起的。
老大张家国阴沉着脸,用断了大拇指的手激动的指着二弟张爱国,“你他妈放屁,移坟的钱我没分你啊,活我一个人干的,死人骨头都是我一人整理到骨灰盒的,你什么事情都不干我分了你一半,张爱国长点良心吧,当初就说好了爸死后由我这个长子来安葬,妈由你们安葬,我一个人担了爸的丧葬费可没有要求跟你们平摊,你们还想怎么样,别得寸进尺了。”
二儿子张爱国看了一眼嗜钱如命的大哥,想让大哥把算计去的钱吐出来,今天是必定要打一架的。
重点是打到头破血流都不一定能把事情解决了。
张爱国现在是初中班主任,打架会影响他的仕途,权衡利弊下,他选择了噤声。
张家国看二弟闭嘴了,还挺满意的,他是家里的长子,多分一点是应该的,怎么分自然也是他说了算。
老三张富国坐在椅子上,玩着手机不咸不淡的出声,“说得好听,你还不是因为钱在爸身上才做孝子的,要是钱在妈身上你能给爸风光大葬,还不是看在钱的份上,说的大义凛然的,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要点脸吧。”
大嫂张文青不愿意了,虽然是事实,但是被小叔子这么说出来,就很没有面子了,“我们家国可是为这个家付出最多的,当初爸住院都是我们家国陪的,你们谁陪了,这个家最没有资格说的就是你了,拆迁以后还跟着妈住,让一个年近八十的老人给你洗衣做饭,我都替你害臊,不要脸。”
大嫂张文青的眼底满是嘲讽,嫌弃的用脚踢了踢掉落的白色水杯,杯身上赫然写着:计生办三个字。
“你给我再说一句试试,我他妈扇死你。”老三张富国是光棍,村里拆迁以后,他就跟着叶桂花一起住。
每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大嫂张文青叉腰指着小叔子谩骂,“有本事你就扇啊,我怕你啊,你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寄生虫,自己做寄生虫还不让说了,觉得丢人你别跟妈住一起,别让她给你洗衣服啊。”
老三张富国梗着脖子,穿着一件洗的泛白的衣服反驳,“妈愿意给谁洗就给谁洗,你管得着嘛,又没让你洗。”
二儿子张爱国推了一下眼镜,到底是做老师的,说出来的话没有这么糙,“大哥,按理说你是没有资格继承爸的遗产的,你自己说的过继给了大伯,你一边说是大伯的儿子,一边又说是家里的长子,拿着双份的拆迁款,所以妈的丧葬费你出,你占两头的事情到哪里说都是理亏的,按现在的话说,是既要又要。”
老大张家国再次抬起那只断了大拇指的手,“大伯愿意给我那是因为我跟他合得来,这跟我是家里的长子有什么关系啊,什么叫我占了两头,这些都是我应得的。”
张文青附和,想要他们的钱没门,“就是,那是大伯喜欢家国,有本事你也让大伯喜欢啊。”
张富国白了大哥一眼,“真他妈恶心。”
“我出,我出行了吧,别吵了,妈躺在里面就吊着最后一口气呢,让妈走的安心一点吧,我求求你们了,丧葬费我出,我全出。”大女儿张芬泪流满面的,哽咽着吼出来。
60岁不到的年龄头发近乎全白,因为常年吃药,身体不好,面色蜡黄,瘦不拉几的。
小女儿张君的脖子上有一条很长的术后疤痕,她哭红了眼。
她对爸妈是有意见的,没有拆迁前,爸妈的医药费都是她跟大姐出的,不管她跟大姐的日子多难,多穷,都会把钱省出来先紧着大哥和弟弟。
哪怕下岗以后,她也还在扫厕所。
本以为拆迁了爸妈能给她们分一点的。
结果拆迁以后不但没有分钱给她们还默认了大哥把她们山的赔偿款给昧下了。
“妈的丧葬费我跟姐出可以,但是大哥,你得把我们山的钱还给我们,我问过拆迁办的指挥部了,我们能一人分到5万块,我们出生以后也是分了山的,不能我们出嫁了你就昧下这笔钱了,我跟大姐的日子也不好过,前年我甲状腺动了手术,已经不能干重活了,只能扫扫厕所,大姐的日子也不好过,她都快成药罐子了。”
张文青忙不迭的出声,抢在了丈夫的前头,“哼,你见过村里哪户人家嫁出去的女儿还回家分钱的,你去问问,你们嫁出去以后,这钱就应该是你大哥继承的。”
“我妈还没死呢,要继承也是我继承,大舅又不是我妈的儿子继承个毛线嘛。”站在张芬身后的是她的小女儿王盼盼,情绪激动的跳了出来
王盼盼的脾气暴躁,直来直往的,早就对几个舅舅不满了,张芬拦都拦不住。
“你们也就是拆迁以后孝顺起来的,没有拆迁前,大舅,二舅,小舅你们谁没来我们家借过钱,借去的哪次还了,就是拆迁款到手了也不见你们把之前借去的还给我们,也就是我妈傻无所谓,随便你们欺负,真当我们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上手就是自己的了是吧。”
“没有拆迁前,姥姥,姥爷生病了是谁没日没夜的陪在医院的,是我妈跟小姨,拆迁了,你们一个个头上长角了,都看不起谁呢,真当自己是暴发户了。”王盼盼气的不行。
要不是大舅之前赌博输了钱,跪在妈妈的面前把爸爸买拖拉机的钱给借走了,他们家至于到现在也没有一栋像样的房子嘛。
一家四口挤在一个小房子里面,她跟姐姐这么大了还睡在一张床上,都没有自己单独的房间。
张家国气的颤抖,“张芬你就是这么教育你女儿的,你这山的钱我本来是打算给你,现在你想都不用想。”
王盼盼哼笑一声,“大舅你可闭嘴吧,想昧下就直接说,不用拿我当借口。”
外面的争吵声很大,砰砰砰的声音不断响起,碗筷被砸在地上。
互相谩骂,指控。
谁也不让谁,哪里还有半点兄弟姐妹的情谊。
房间内。
叶桂花脸色惨白,吊着最后一口气,只是吐气没有再往里吸气,睁着无神的眼睛,眼角划过一滴泪。
她操劳了一辈子,任劳任怨,为几个儿子当牛做马,带大了儿子又帮忙带大了孙子孙女。
特别是小儿子,舍不得让他受一点委屈,一点累,即便自己的腰不好,她也怕小儿子饿死,拆迁后带在身边帮他洗衣做饭。
怕自己走后小儿子饿死,偷偷的给他存钱,交代了大女儿又交代了二女儿,怕女婿们有意见,又时常提醒女儿劝劝女婿。
还总让几个外孙女帮忙照应着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到目前为止还光棍的小儿子。
二儿子张爱国的学习好,在他身上花的钱是最多的,供他上完了大学,又帮着娶了媳妇。
因为二媳妇的家庭条件不错,给的彩礼自然也比老大媳妇的多了一些。
对此,老大媳妇张文青就会时不时的埋怨几句,阴阳怪气的,还在村里到处宣传他们两夫妻偏心。
所以拆迁后,为了补偿老大张家国,她就让老伴多分一点给老大,能让张文青的心里平衡一点。
但是她忘了,不是每个人都能懂知足常乐的。
因为人是贪心的,付出的多了,付出的久了,一切就变成了理所当然。
这一辈子她就没有握过钱,老头子的权很重,喜欢把钱拽在自己的手里,她伸手要钱都要过问干嘛用,导致她的口袋永远比脸干净。
就连老头子去世了也没有给她留下一星半点的钱,全分给几个儿子了。
老头子死后,她的身上才有了钱,都是两个女儿还有外孙女们来看自己的时候塞的。
她都偷偷藏起来了,准备到时给小儿子养老。
张芬的大女儿王念念红着眼眶握着叶桂花瘦如柴骨的手,盯着床上没有一点血气的人,“姥姥,你听到了吗,他们不愿意出丧葬费但是又不想让我妈跟小姨出,觉得丢人了,姥姥,如果有下辈子,你跟姥爷不要再重男轻女了,姥姥,您安心的走吧,别挂念他们了。”
“我送送你”
话音落下,叶桂花吐出了最后一口气,缓缓闭上了眼睛。
王念念眼眶内蓄满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颤抖着唇瓣轻声说:“姥姥,一路走好。”
最后的丧葬费是三个儿子平摊的,为了省钱只摆放了一个晚上,隔天一早就出殡送到山上去了。
多摆放一天就是钱。
然而这天晚上张家国的女儿跟儿子都来了,张爱国的媳妇还有儿子也都匆匆赶来,跪在灵堂拜了又拜。
所有人整整齐齐。
特别是张文青直接哭晕在了灵堂,不知道的以为她死了亲妈。
外人说他们孝顺,其实只有自己人知道,他们是做给别人看的,同时也是不怕活人怕死人罢了。
俗称死孝。
........
白雪皑皑,从半开着的窗户看过去,屋顶白茫茫的一片,宛如盖上了雪白的棉被。
熟悉的灰色瓦片,烟囱.........
叶桂兰木讷的坐在床上,目光无焦距的望着不远处的风景线,晃动的袅袅炊烟让她反应不过来。
分不清自己所处何地。
全木头的窗户,木头拴,两根很粗的木头承梁,墙面上挂着草帽,镰刀,蓑衣,煤油灯,依次往楼梯上斜着挂上去。
门后堆放着锄头,畚箕。
头顶还有好几个竹子编织的篮子。
“爸,你倒是说句话啊,大伯在世前是不是说过想让我给他当儿子,以后他的房子就给我了。”老大张家国抹了一把脸,有点着急的说着。
今天这个房子必须弄到手,他是长子,房子理应是他的。
谁也不能拿。
老头子张灵光坐在木头门槛上,手里拿着一把焊烟,抽了一口,叹气一声,“是,你大伯说过这个话。”
张文青笑嘻嘻的,很得意的朝着众人扬扬下巴,“看吧,我就说我们没有说谎,那爸,既然大伯说过了,那是不是该把大队长叫来写一份证明啥的。”
没有白纸黑字的,万一日后几个小叔子想来争一争怎么办,虽然大伯的财产也不多,好歹也是一间房。
木头房子也是房子。
白捡的干嘛不要啊。
二媳妇林芳见公公没有应声,她朝着堂屋看了一眼,“爸,大哥拿走大伯的房子我们没有意见,但是既然大哥要过继给大伯拿房子,那么是不是就代表以后张家的东西跟他们就没有关系了?”
她是真的看不惯大哥两口子的嘴脸,占尽了便宜还对外宣称自己有多孝顺。
立着孝子的名头,做的事情就没有一件是跟孝字沾边的。
也就是他们有文化,不屑跟这种没有素质的泥腿子吵。
一听这话张文青不愿意了,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穿着布拉吉的弟媳,“你这是什么话,大伯又不是说过继,只是说想让家国做他的儿子,想把房子给家国而已,都是姓张的,大伯想给谁就给谁,就算是家国拿了大伯的房子他也是张家的长子,张家的东西就怎么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跟张家没有关系是绝对不行的,她现在没有工作,婆婆马上就要退休了,她还等着接婆婆的工作呢。
二儿子张爱国是气管炎,接收到妻子的视线,随即就开口了,“爸,林芳说的对,既然大哥要继承大伯的东西就应该放弃家里的继承权。”
“我是家里的长子,长兄如父,家里的东西理应让我先选,还有妈的工作也是文青的你们少打主意。”老大张家国霸道的说着。
工作上张爱国夫妇是不会打主意的张家国心里门清,张爱国是小学语文老师,弟媳林芳在供销社上班,都是铁饭碗。
没有必要跟他们抢妈纺织厂的工作,他这么说其实就是说给两个妹妹听的。
两个妹妹没有一个是有工作的。
得提点提点。
张芬跟张君互看了一眼,低垂着头,不用大哥提醒她们也知道爸妈是不会把工作给她们的。
听着外面的争吵声,叶桂花缓缓的抬头,盯着墙面上的一个长钉往下扫。
日历上赫然写着12月28号。
她用力眨巴一下眼睛,胡乱的穿上鞋子,把日历从长钉上取下来,翻到第一页。
1986年,12月28号。
这日子.........
不正是老头子的哥哥去世后的第一个星期,头七吗?
大伯是因为在田里干农活晕倒,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断气了。
也正是这一天,老大提出了要继承大伯的房子,对于这件事情其他两个儿子的意见是既然继承了大伯的房子就不能再继承家里的。
不能什么都想要。
张家国则是端着长子的架子不依不饶,张文青坐在地上耍无赖,哭哭啼啼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全擦自己身上了。
而那时候她跟老头子要脸,觉得让老大过继到死去的大伯名下会被人笑话,所以老头子就答应把房子直接给老大,不用过继。
就一套木头房子也不是什么巨大的财产,想着其他两个儿子也不会计较太多的。
只是这件事情之后,张爱国两口子就很少来家里吃饭了,一年都不回来几次。
她居然重生到了这一天,好家伙。
丧葬费都不愿意出的,把年近八十的老头子按在床上扇巴掌的人还想继承这继承那。
继承个屁。
上辈子她跟老头子可没少被张家国骂,也没少挨他的打。
只是上辈子他们比较贱,打完没几天就原谅儿子了,女儿想告到村委会去,还被他们给恶狠狠的骂了一顿。
骂她们不安好心,尽想着让家里不和睦。
有一次张家国用篓筐套着老头子的头拳打脚踢的,被外孙女王念念看到了,她抄起扁担就要打大舅,却被犯贱的自己给拦住了,又骂了外孙女。
那次可把念念气的不轻,足足一个月没有来过家里。
上辈子她只想家和万事兴,大家都和和气气的,不要把关系给闹僵了,如果念念把张家国打了,估计这亲戚关系也就断了。
叶桂花忙把鞋子穿好,冲了出去,一屋子的人都把视线投到了她的身上。
门槛上坐着的老头子抽着烟,闷声不响的。
老大张家国两口子一副势在必得的姿态,二儿子张爱国两口子叹着气,一副很失望的样子,老三张富国则是大喇喇的躺在竹椅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过鼻腔时不时的哼一声,来表示不满。
再看看低垂着头,毫无存在感,毫无发言权的两个女儿。
一地鸡毛,没有一个能省心的。
两个女儿前世活得那么辛苦,也是她跟老头子一手造成的,让她们无底线的付出。
特别是大女儿张芬,只要哥哥弟弟有事情,她宁愿自己饿死也要帮的。
上辈子不就是把大女婿买拖拉机的钱都给借出去了嘛,导致后面大孙女嫁人后回娘家住都没有地方睡,一家子打地铺。
小女儿张君也善良,也是扶弟魔,但是她是有小心机的,没有大女儿这么傻。
叶桂花这会确定自己真的重生了,想到此她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想继承你大伯的房子啊,行啊。”
张灵光停下了抽焊烟,转过头看向媳妇,嘴巴张了张,还未出声就被叶桂花先一步骂回去了,“你给我闭嘴。”
上辈子要不是这臭老头把钱拽手里,她至于没有安葬费吗,至于被嫌弃成那样吗?
想到自己躺在床上吊着最后一口气,这几个人在外面吵的面红耳赤,跟有杀父之仇似的,心就一片冰冷。
再活一次,她势必不能再走上辈子的老路。
什么养儿防老,都他妈是屁话,口袋有钱才是真理。
千万别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靠人不如靠己,她要是有钱,要什么儿子啊,想把骨灰撒在哪里就撒在哪里,还能怕没有人安葬?
找第二春都没有问题。
张家国两口子见妈答应了,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妈,那我让大队长来一趟,我们写一份证明?”
“行,我没有意见。”叶桂花答应的爽快。
心里则是在想,管你过继给谁,就你这自私自利的性子,倒插门她现在都不带拦着的。
更别说过继了。
此话一出,张爱国两口子的失望眼神更加明显,老三都转过头来看了自己一眼。
这些表情变化前世叶桂花没有捕捉到,此刻她是全部尽收眼底了,原来她跟老头子把大伯的房子给老大,另外两个儿子是失望。
是计较的。
正当张文青起身准备去找大队的时候被叶桂花给喊住了,“等会,别急啊,你们大伯这房子又不是虚幻的,也不能明天就消失了,既然要继承你们大伯的房子,那么另外一件事情先解决一下。”
张家国不解,“妈,什么事情啊?”
还有什么事情比把房子给他这个长子还要重要的吗?
老头子张灵光也是一头雾水,怎么一向只会哭哭啼啼的老婆子有点不一样了,“桂.........”
“你给我闭嘴,你的事等会再跟你算。”一天天的就跟他妈一样和稀泥,每件事情都想处理,每件事情都处理的一塌糊涂。
张灵光:“..........”老婆子今天的眼神带杀气,有点瘆人是怎么回事?
张爱国两口子也觉得妈今天有点奇怪,家里的事情一直都是爸跟奶奶处理的,而且妈从来不会对爸大呼小叫的。
更别说怼爸了,就是对他们三兄弟也都是轻声轻语的。
张爱国两口子无声对视一眼,林芳也觉得反常,但是秉承着静观其变的态度,没有出声,顺便给了张爱国一个眼神,让他也不要说话。
张爱国读懂了媳妇的眼神,点了点头。
张芬跟张君也是惊讶不已,以为妈中邪了,明明刚刚说头晕进去躺会的,怎么躺了一会,出来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家国,你们两口子想继承你们大伯的房子我没有意见,但是既然你们要继承大伯的就说明你们是他的儿子了,这养老送终的活就交给你们了。”叶桂花平心气和的说着。
张家国点头,安葬的时候骨灰盒就是他捧的,这应该就算是送葬了,“妈,大伯活着的时候我没少给他送吃的,也没少帮他干农活。”
这话老三张富国不爱听了,“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跟二哥可比你干的多,你活是干了,但是每次从大伯家里拿的东西可比你送的那点东西来的多。”
就这,也好意思邀功,哪里来的脸。
被揭穿,张家国两口子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特别是张文青没少把从大伯这拿走的东西拿去贴补娘家。
叶桂花笑笑,继续说:“同意就好,那咱一笔一笔的算,爱国你文化程度高一点,你去拿一个本子一支笔,我说你写。”
张爱国看了一眼媳妇,林芳点了点头,他才站起来的。
叶桂花嫌弃的瞅了二儿子一眼:娶了媳妇忘了娘的货,媳妇不让他还就不去了。
一个个的都是白眼狼。
没一会,张爱国就拿着本子跟笔坐在了长凳上,翻开来,等着叶桂花开口,“妈,写什么?”
叶桂花想了一下,掰着手指头,“写上序号,造房子2000块..........”
张家国两口子前几年闹腾着家里住不下,要让她跟老头子给买房子,两口子觉得买房的价钱不如自己造来得省钱。
本就还有饥荒,当然是能省一点是一点。
家里这么多人,一人搭一把手,房子就能上去了,加上他们给老大造的房子是木头跟石头搭建而成的,省下不少钱。
张家国觉得越听越不对劲,“妈,你等会,这房子是什么意思?”
怎么还算上房子了啊。
明明说的是大伯的房子啊,再说了大伯的房子也不值2000啊。
“想继承你大伯的房子就给我闭嘴。”叶桂花瞪了大儿子一眼,继续说:“娶媳妇400块,大孙女出生200块,孙子出生300块,从家里借走600块,还有从小养大的费用你就算是3000吧,你算算总计多少了。”
这些钱在前世的她看来是心甘情愿的,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就算是自己天天吃咸菜也不能饿着孙子孙女。
所以每次老大来借钱,老头子都毫不犹豫的把钱给他们了。
老大在村里立的人设是大孝子,每次借钱都不让他们两口子往外说。
前世他们这么付出,这么疼惜孙子孙女,就差把骨头熬油喂给他们吃了。
结果呢,得到了什么?
临死前让女儿们通知弟弟妹妹,哥哥姐姐,结果就来了张芬的两个女儿,其他的孙子孙女一个都没有到场。
女婿来是来了,都站在门外了,她知道女婿对他们早就不满了,贴补了这么多年,拆迁了一分都没有分给他们。
能来已经算不错了。
“妈,6500块。”张爱国两口子算了两遍,最后确定的说出了结果。
叶桂花点了点头,还挺多的,“给钱吧,给了这笔钱我就让大队长来出证明,以后你就不是我儿子了,你想怎么继承你大伯的房子都行。”
啥玩意?
大伯那房子都不值6500,让他们出6500才能继承,疯了吧,张文青唰的就站了起来,“你疯了吧,你是家国的妈,给家国造房子娶媳妇,给孙子孙女钱怎么了,这是天经地义的,你看村里哪户人家跟儿子算这破费用的。”
张灵光也觉得媳妇离谱了,唇瓣刚张开,叶桂花就一个冷眼扫过去,“你今天要是再给我和稀泥,咱俩也别过了,顺道让大队长帮忙把我们的婚给离了。”
张灵光:“............”老婆子吃枪药了吧,他们都多大年纪了还离婚,说出去也不怕让人笑话啊。
爱面子的张灵光终究是被离婚两个字吓到了,沉默着继续抽烟,打算等儿子女儿他们都走了,好好问问老婆子今天到底抽的什么风。
张芬懵逼了一会,关心的问道:“妈,你没事吧?”
妈居然要跟爸离婚?
张君也傻眼了,这还是她妈吗,“妈,你真没事?”
其余人也都傻不愣登的,半晌说不出话。
叶桂花对着两个女儿叹气一声,“听着。”
随后不依不饶的对张文青说,情绪稳定的一批,“张文青,你少给我哔哔哩的,天底下就没有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愿意做免费保姆是你的事,老娘我不愿意,你们两口子占着我们的好,又想占你们大伯的,天底下的便宜都让你们占了,你们咋这么能耐呢,这么能耐直接上月球去溜达啊,在地球上污染什么空气呢。”
叶桂花的脑海中都是张家国的不孝,心里堵得慌,一顿输出后,爽了,大爷的,以后就这么活。
“我们是死了吗,要说继承难道不是我们先继承轮得到你们小辈什么事,有便宜占了,屁股插上火箭了,比谁都窜的快,一说干活,脚踩风火轮比谁都溜得快,这个事情就这样了,没得商量,要继承就跟我们断绝关系,给我们6500,给不了就别惦记,人长得不美,想得倒是挺美的。”
忽然想到什么,叶桂花又对二儿子说:“爱国,你大伯的丧葬费还有100,这吹拉弹唱也是钱。”
上辈子她死了,估计三个儿子都没有给她安排吹拉弹唱。
张爱国还处在震惊中,还是林芳撞击了一下他才回过神的,慢半拍的哦了一声,“妈,那就是6600了。”
“嗯,数字不错,挺吉利的,就这个数字了,利我,少一个子都不行,一手交钱一手交房,老大,给钱吧。”叶桂花右手一摊。
张家国看着妈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觉得妈一定是疯了,“妈,我就问你大伯是不是说过想让我做他的儿子,然后把房子给我。”
叶桂花点头,煞有其事的,“说过啊,所以我也没有拦着你啊,早点给钱,马上就二七了,你好为你大伯披麻戴孝。”
“爸,你看妈这做的什么事情啊,你别抽烟了。”张家国着急的不行,夜长梦多。
张灵光敲敲焊烟,“我说什么,你妈说得对。”
他这个时候要是说不对,下一分钟就能变成光棍,说个屁啊。
张文青看今天的形式不对,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双手往地上一拍就准备哀嚎,上演哭哭啼啼的戏码。
只是啊字刚出声,叶桂花就一个健步冲到了大杂院内,学着张文青的样子坐在了地上,双手一拍,“哎呀,我的命咋这么苦啊,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居然要跟家里脱离关系,过继到别人的名下,想当年他娶媳妇要400块钱彩礼,我是东拼西凑啊,大杂院哪个没有被我借过啊,饥荒还没有解除,这两口子又逼着我们给他们造房子,我们又是东拼西凑啊,现在娶上媳妇了,生了儿子女儿了,觉得我跟老头子没有用了,就想踹了我们啊,老天爷啊,我是做的什么孽啊...........”
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屋内的人:“.............”
这一哀嚎,立马就把大杂院的其余三家都喊了出来。
这个大杂院住了5户人家。
叶桂花一家,大伯一家,白毛怪一家,还有刘嫂跟吴嫂一家。
白毛怪是直性子,平日里跟叶桂兰关系好,总是说一些体己话,“桂花啊,你赶紧起来,这是咋的啦,这到底是哪个不孝子这么欠揍啊。”
“桂花一家是这一片出了名的疼爱儿子,只要儿子说摘星星,他们就能上天的。”吴嫂跟白毛怪说着,都是住一个院子的,自然是清清楚楚的。
白毛怪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我早就说过了张家国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你们还不信,他就一临时工,张文青又没有上班,每天饭桌上都有肉,张文青还在外面嘚瑟今天买了多少肉,你们有看到他们往家里端肉吗?”
吴嫂摇头,“还真是没有见过,桂花他们吃糠咽菜,省吃俭用的还没有把饥荒还了呢,他们倒好天天吃肉,这会还想踹了父母给别人当儿子,也不怕天打雷劈。”
就这样的父母,还忍心踹了,良心被狗吞了吧。
刘嫂往里一看,就看到同样坐在地上的张文青,只不过张文青看起来有点像被人点了穴位。
虽然两人都坐在地上,但是这都不用猜一定是张文青的错。
她那张破嘴从不上锁,一天天的不是议论这个就是议论那个的,很欠。
刘嫂也加入了队伍,拉着叶桂花安慰起来,还帮忙拍了拍裤腿,“桂兰,我帮你去叫大队长,让他们好好评评理。”
张灵光一听要叫大队长,瞬间就站了起来,还没有走几步,就被媳妇瞪了一眼,又后退着,蹲在了角落继续抽烟。
算了,爱咋咋地吧,丢人总比离婚好。
张文青回过神了,屁股沾了一地的灰也不带拍的,直接冲到了外面,“事情不是这样的,婶,是大伯生前说想让家国做他的儿子,然后把这房子给家国,我们想着今天把这个事情给落下,并没有要踹了爸妈的意思,你们别听我婆乱说。”
张家国在这个村的人设是大孝子,逢人就说今天给爸妈送了什么,反正传说中送的那些好东西,叶桂花两口子是一样都没有吃过。
“婶,误会,误会,我们怎么可能过继给大伯啊,就是大伯说过要把房子给我们,所以我这跟我爸妈在商量呢。”
白毛怪哦了一声,随后替好姐妹打抱不平,“你这话说的,你大伯去死了你爹不还在那蹲着抽烟呢,也没死啊,轮得着你继承这房子啊。”
蹲着抽烟活着的张灵光被这句话呛的连连咳嗽。
白毛怪就是一个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张哥,我就是这么一打比方,没有说你就马上死了。”
张灵光:这嘴还不如不补充。
张家国两口子的脸色一沉,都很差劲。
这些长舌妇,他家的事情跟她们有什么关系,他妈也是的,这种事情还宣扬出去,也不怕别人议论他。
补刀的老三张富国手里转着一根竹子,“我大哥说他是长子,家里的东西理应由他先挑,我们只能拿剩下的,还有我妈的工作也只能是我大嫂的,贪着呢。”
叶桂花抹着眼泪,装的很委屈,心里则是在想,想装孝子,装吧,我看你能装多久。
还有之前无中生有的营养品,水果都必须一一落实了。
不能没有吃过就被人说吃过啊,多亏啊。
刘嫂:“什么叫都是你的啊,家国,你爸妈顶着饥荒给你们盖房子娶媳妇,做人要有点良心的,你们不往家里交钱也就算了,怎么能还惦记你大伯的房子呢,你小弟还没有结婚呢,你要是觉得自己是长子就多帮衬弟弟妹妹点,哪里还有抢弟弟的东西的啊,也太贪了吧。”
吴嫂也觉得,没有想到张家国背地里是这样的,之前白毛怪说她还不信呢,太不知足了,“你要想做长子,就要做出长子的样子出来,你什么付出都不做就要这要那的,天底下哪里有这好事,总不能就因为你投胎比较早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张家国两口子说的大冬天都红了脸,像批评大会似的。
张家国就没有这么丢脸过,咬着牙在心里骂叶桂花。
叶桂花的心里舒坦了,不过这才那到哪了,前世大儿子打自己的那份罪还没有收回来呢。
张文青还想说什么,张家国就拉着媳妇往大杂院的门口扯,今天不适合再提房子的事情了,再耗下去也是徒劳,“妈,我跟文青先去做饭,你今天也累了,我们等会做好了让文青给你端一点过来。”
张家国的房子就在大杂院的后面,走走也就2分钟。
张家国打算等奶奶从远房姐妹家回来再说,奶奶是最疼他的,一定能帮忙的。
屋内的人齐齐站在门口。
都挺茫然的,面面相觑,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好不真实的感觉。
他们爸妈不是最怕丢人的吗,就怕被人知道家丑,不管家里有什么不愉快都关起门来解决,妥协再妥协。
张文青也是揪着这点,时不时的往地上一坐,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
为了不让事情闹大,前世的叶桂花跟张灵光被老大一家拿捏的死死的。
众人对叶桂花是一顿劝。
叶桂花对着大家说谢谢,“麻烦你们了,我也是心里难受啊,让你们看笑话了。”
白毛怪,“笑话什么啊,谁家没有破事啊,都是一地鸡毛的,不过你这房子可不能给,你家富国还没有结婚呢,你能存几个2000造房子啊,可得长点心。”
“就算是这几年秋收不错,但也保不齐之后不好,咱都是一大家子吃饭的,得算计着点,别脑子一热就什么都舍出去了。”白毛怪不太放心好姐妹,又补充了一句。
大集体,大锅饭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不再需要赚工分,分田到户后,每家每户的日子好过不少。
积极性也高。
不像以前,交完公粮,剩下的粮食都不够一家人过年的,一碗稀的不能再稀的番薯粥一家人分着吃,饿着肚子等天亮。
之前帮张家国造房子时,这些邻里邻居的可没少帮忙,就是为了帮他们省那份工钱,给钱都不愿意收。
在做人这一块张家国倒是可以的,造完房子,他给每个帮过自己的叔叔婶婶都送了一大盆自己钓的鲫鱼,也难怪大家觉得他人好,孝顺。
但是这人要是翻起脸来可比翻书快多了。
回到家。
叶桂兰收起了那份委屈样,等张灵光进来,她吩咐,“关门。”
张灵光是怕了离婚两个字了,听话的把门给关上了。
张君弱弱的问道:“妈,你真的没事吗?”
七月半都过去好几个月了,她妈应该没有被什么东西附身吧?
“你妈今天灵魂归位了,血脉觉醒,不用上香,听着就行,你们都坐好,我说一下以后这个家的家规。”叶桂花敲击了一下桌面。
“家规?”所有人异口同声的询问,这其中也包括张灵光。
叶桂花恍若未见几个人惊讶的表情,“对,家规,你们爷爷给我托梦了,他说这个家交给你们的爸就废了,所以从今天开始这个家我说了算......”
张灵光不可置信的盯着媳妇,打断道:“我爸为什么给你托梦不是给我托梦?”
怎么说他才是亲生的啊,没道理啊,张灵光想不明白。
刚刚重生,叶桂花的心底是满满的怨气,没好气的回道:“你问我我问谁,你要是真想知道就下去问问你爸。”
张灵光哑口:他要是下去了,还能上来的。
其余人:妈可能真的中邪了,没有一句话是不带刺的,说出来的话比小日子的刺刀都锋利。
见所有人沉默着,叶桂花也不废话,直截了当的说:“以后这个家我说了算,要是想在家里住就按照我的规矩来,否则就滚蛋。”
重活一世,她谁也不惯着,就惯着自己。
张灵光算是看出来了,今天老婆子这风要是不抽够还得提离婚,他抬了抬手,“说吧,我们听着呢。”
叶桂花:“那行,都竖起耳朵听好了,你们不是孙悟空的子子孙孙,都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也都是喝奶长大的不是喝西北风吹大的,就以老大为例子,他喝了2年的奶,按照今年牛奶的价位来算是3毛钱一瓶,一天起码得3瓶,也就是差不多一块钱一天,爱国,算账。”
现在正处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度,牛奶的价格是由政府调控的。
林芳虽然不清楚婆婆要干嘛,还是下意识的撞击了一下丈夫,“算账,一天一块钱,两年总计多少。”
“哦。”一分钟后,张爱国报出数字,“妈,730块。”
张爱国:他妈不会是想让他们出奶钱吧?离谱了。
再说了,他可没有喝两年才喝了一年。
叶桂花无视大家精彩的表情变化,“明白了吗,我们在你们身上投入了那么多,现在我们老了,轮到你们投入了,从今天开始,每个人往家里上交工资,一视同仁,每个月上交20块,大年三十必须给我和你爸,还有你们奶包20块的红包,你们小的时候我们可是一年压岁钱都不落下的。”
以往每年,不管家里多穷,他们两口子就算是吃咸菜也会给他们几个孩子包压岁钱,从儿子女儿包到了孙子孙女,就是唯独少了外孙女他们。
包到外孙女她们的时候钱都没有了,自然也包不了了。
以前觉得对孙子孙女好是理所应当的,毕竟孙子是自己人,外孙女是外人,对孙子好一点以后老了也有所依靠。
结果呢,倚靠个屁,在奄奄一息之际,孙子孙女一个也没有来看自己,来的是一度被自己认为是外人的外孙女。
张富国第一个不愿意了,他又没有工作,拿什么交啊,再说了他是家里最小的,上面有那么多的哥哥姐姐,随便分一点给他,那里用得着他去上班啊。
他在家里又吃不了多少饭,又不费钱,“妈,我也要交?”
“你要是喝西北风长大的就不用交。”叶桂花嫌弃的瞥老三一眼,想躺平门都没有,她还想躺平呢。
张富国无语了,“妈,你开什么玩笑,我又没有工作,我拿什么交。”
交个屁啊,张富国转头像张灵光寻求帮助。
明明就说好的,他还小不用着急找工作也不用着急结婚的,怎么就突然反悔了。
张灵光别开视线,当没有看到,他不说话,一说话等会让他也交钱怎么办,家里哪里能让女人掌权的,说出去不是被人笑话吗?
叶桂花:“不想交就滚出这个家,家里不养吃白饭的。”
张富国:“........”
老三打定主意了不交,反正不交老妈也不舍得把他赶出家的,他没有工作拿什么交,老妈又不是不知道。
估计也是做给大哥跟二哥看的。
老妈其实就是想要大哥跟二哥的工资,一定是这样的,老三想着,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心里美滋滋的,也就不再插话了。
傻女儿张芬先开口了,“妈,那我下个月给你可以吗?”
叶桂花看着傻乎乎的女儿恨不得又抽自己一巴掌,“你交什么交,你结婚的时候你婆家给了300彩礼,早交完了,用不着你,自己把日子过明白了就行,守着点钱,别一天到晚就往人家口袋里面送,文斌赚钱也不容易。”
张芬嫁在本村,公婆早年间在北京打工的,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娶了北京女孩,两公婆退休后就把北京的工作给了大儿子跟大儿媳,回了本村种田。
张芬的小姑子也是嫁的本村,三个孩子,她婆婆偏心大儿子跟女儿,对小儿子始终都是淡淡的,王文斌老实本分,吃苦耐劳,又孝顺,对大女儿张芬也好。
只是上辈子大女儿成了扶弟魔把家里掏空了去帮助哥哥弟弟,也是寒了女婿的心了。
张芬还想说什么就被叶桂花给打断了,“闭上你的嘴,就你口袋那点钱,还想交这交那的,你不吃不喝,你两个女儿能喝西北风长大啊,念念三天两头感冒,你心里没点数啊,多买点鸡蛋,肉给念念补补。”
“张君也不用交,你们婆家都是给过彩礼的,也都给了三转一响。”
张君点了点头,今天老妈有点厉害,不适合多嘴,她跟张芬两人对视了一眼,张君的眼底有窃喜,总觉得妈妈哪里不一样了。
叶桂花把苗头对准了始终不说话的张爱国两口子,“你们两个呢?”
张爱国是十足的妻管严什么都听老婆的,他拿不定主意,所以看林芳。
林芳坐直了,“妈,交钱我没有意见,但是怎么交,哪天交我觉得应该统一一下,并且交的时候必须大家都在场了。”
这样能确保每个人是拿出钱的。
否则都想浑水摸鱼,搞到最后就他们一家子交了工资。
那他们不成傻子了。
20块一个月,对于她跟张爱国来说没有什么压力,加上物价补贴他们的工资也有一百多一个月,交了钱,可以在家里吃饭,爸妈也能帮忙看一看孩子,她是愿意的。
之前奶奶就提过交工资,只是爸跟妈一直持反对态度,说老大张家国一个人赚钱三个人花,交了就活不了了,老三没有工作压根没钱,也交不了。
之后奶奶也就不再提及了。
叶桂花不禁多看了一眼林芳,印象中,上辈子二儿媳妇就提过一视同仁,让三个儿子一起交工资,被她和老头子拒绝了。
现在想想,她上辈子是有多蠢啊,这么好的建议居然不同意,非得犯贱做免费的保姆。
她记得自从把大伯的房子给了张家国以后,张爱国两口子就带着孩子住到了外面,平时也很少回家。
“就依着林芳的建议来,以后每个月的18号上交工资20块,统一交到我这来,不交钱也行,两个选择。”
张富国始终觉得妈是宠他的,只不过是做给二哥看的,配合着问道:“妈,什么选择?”
“第一,断绝关系给我6600块,第二,自己找一户人家去祸害,给我彩礼6600,外加三转一响,我就当你嫁了。”叶桂花认真的说着,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笑话,把不孝子倒插门了还有6600外加三转一响,傻子才不答应呢。
不用说一个儿子倒插门了,三个都行,只要给钱。
有钱还怕没人养老送终,干儿子干女儿要多少有多少,一点都不带担心的。
林芳不可思议的看向婆婆,心情有点激动,这个家要变正常了吗?
张富国可是小儿子,是婆婆最宝贝的,平日里饭来张手衣来伸手的,什么都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妥妥当当的,就怕苦着,累着小儿子。
现在居然让小儿子倒插门?
听到倒插门几个字张富国不淡定了,唰的就站了起来,“妈,你说什么呢,你还是不是我亲妈了,我就算是光棍一辈子也不做上门女婿。”
做了上门女婿,他在这个村还怎么混啊,不被笑话死的。
张灵光也反对,老婆子真的是疯了,居然让儿子倒插门,“差不多行了,今天就这样吧,该干嘛干嘛去,张芬,张君你们先回去,孩子也快放学了,工资的事情以后.......”
林芳看了一眼张爱国:我就知道是成功不了的。
叶挂花瞪着和稀泥的丈夫,打断他的话,“你要是不赞同这个家规也可以,我也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这个家还是你说了算,但是我们得离婚,房子折现给我,咱俩一人一半,第二,这个家我说了算,家规照旧,家里我掌权,你把钱交出来。”
“这件事情没得商量,累了,我去休息一会,张灵光,你好好考虑一下,是离婚还是放权。”
张灵光:“.........”就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走到门口的叶桂花回过头,“还有一条路........你挂墙上,我自动继承你的皇位。”
老三:他妈这是无差别创死所有人?把爸都给挂墙上了。
所以他妈到底是做给大哥二哥看的,还是来真的?
叶桂花已经走进了堂屋,把门砰的一声给关上了。
刚刚重生,身体有点虚,一下说了这么多的废话,有点想睡觉,老大不是说她累了不用做饭他端过来吗?
想到这她又转身打开了门。
屋外的几人张开了嘴准备说话,看到老妈出来了,又都不约而同的把嘴巴给闭上了。
叶桂花觉得好笑,上辈子她就是欠的,对他们太好了,让他们对着自己吆五喝六的,看,现在不是就挺好的。
“林芳,今天晚饭不做了,老三,你看着点时间,到点了就跟爱国去老大家搬菜,顺便把家规说一下。”
张灵光:他还没有做选择呢,怎么就没权了?
可他又不敢说,怕老婆子抽风叫来大队长闹离婚。
张富国:“搬菜?”
林芳重复道:“张家国不是说妈累了吗,他跟大嫂去烧饭,到时候端一点过来。”
见二儿媳听明白了,叶桂花吩咐完再次把门给关上了。
看着紧闭的房门,张芬跟张君决定回家去清醒一下,两人结伴出了大杂院。
张芬:“小君,你有没有觉得妈今天怪怪的,不会是真的被什么东西沾上了吧,要真是这样,我们要不出钱去买一只公鸡,再找道士来帮妈解一下吧。”
张君:“姐,你傻啊,妈要是真的一视同仁了,对我们不是挺好的啊,都不用哭哭啼啼的问我们借钱了,或许还能给我们钱呢,每次大哥他们一来借钱我说没有,妈就跟我哭哭啼啼的,搞得我不借就是罪人一样。”
“解什么啊,我觉得这样挺好的。”
张芬不是很放心,“那万一影响妈身体怎么办,你总不能看着妈生病吧,要是妈生病了,大嫂肯定是不会照顾的,最后忙的还是我们。”
这话也有道理,上次妈生病在床上躺了一星期就是她跟姐轮流照顾的,最终受累的确实还是她们。
张君被策反了,“那,要不我先托人问问,要是便宜的话我们就请一个。”
张芬:“那妈要是真的病了,再贵我们也得帮着治呀。”
张爱国有点犹豫,“爸,我们真的要去大哥家端菜啊,要是不给呢?”
就大嫂那个脾气能给他们菜才怪呢。
不得打起来啊。
张富国吊儿郎当的玩着张灵光的烟杆,“那就偷呗。”
且不管妈今天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就给大哥添堵这件事来说,他是很愿意干的。
再说了,妈说了18号交工资,今天才28号呢,还有20来天,谁知道这20天妈会不会改变主意啊。
张富国秉承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态度,一点都没有紧张感。
张灵光也烦着呢,老婆子跟吃了炮仗一样,不点都能炸的,看儿子玩自己的烟杆,正愁无处发泄,抽了回来就往儿子的肩膀上打。
“爸,你干嘛啊,说搬菜呢,你怎么还动手啊,再说了是妈说搬菜的,又不是我说的。”
张爱国气愤:“我是老师,这种事情我做不出来,我不去。”
林芳跳了出来,“我去。”
张爱国:“..........”怎么妈抽风,媳妇也抽上风了,被传染了?
以前家里的事情媳妇是能不参与就不参与的,还让他也做一个隐形人,今天怎么突然积极起来了?
张爱国有点担心媳妇,毕竟去的是不吃亏的大哥家,“媳妇,真要去啊?”
林芳很肯定,“你不用去了,你把饭煮上,煮上后去把孩子接回来。”
张灵光没有阻拦,就今天这个情况,他拦不了一点。
张富国跟林芳两个人大摇大摆的走出大杂院,白毛怪蹲在水井边上洗青菜,看到从不同框的两人一起出门,还蛮奇怪的,“你们干嘛去呢?”
林芳笑着说:“婶,我大哥说让我妈晚饭不用烧了,去他们家端,这不我跟小叔子一起去端了吗,我们怕大哥烧的太多了一个人端不过来。”
张文青从大杂院出来,一路骂到家里,期间都不带停歇的,骂得都口干舌燥了,她端起灶台上的水杯一口气喝了。
怕丈夫退缩了,“家国,我跟你说,大伯那栋房子我们一定要拿来,你刚也听见了,刘嫂他们还窜动妈把大伯的房子给你弟结婚用呢,你说爱国都20了也不去上班就吃家里的,用家里的,妈还想把大伯的房子留给他,你说公平吗?”
“妈跟爸一直偏心爱国,这也不让干,那也不让干的,要是爱国真的想要那房子,妈他们是一定会给的,不是我说这房子值多少钱,我就是觉得真要给也是给我们的。”
“你是长子,我们的儿子是长孙,这田里的活我们干的最多了,家里贡献的也是最多的,我给你们老张家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你看林芳就生了一个儿子就不想生了,这房子要是真的被老三拿走了,村里人也得笑话我们没用。”
张家国心底疑惑的是妈今天的反常,“放心吧,这房子我一定不会给老三的,如果妈真的要把房子给老三,我们就让妈把钱给我们。”
张文青:“那张爱国他们要是也要钱怎么办?”
张家国:“爱国一家又不缺钱,他丈母娘家都是双职工,他们两夫妻一个月一百多块,看不上爸妈那点钱,放心吧,晚上多烧几个菜,帅帅说还想吃红烧肉,你烧一个红烧肉,一个蛋羹,其他的再加两个。”
“那你刚刚说的给妈端菜,咋整,真端去啊。”张文青一脸的不愿意,她可不想端菜给那些人吃呢。
张家国想了一下,“昨天不是还有剩下的半碗红烧肉跟炒青菜吗,等会装篮子里面,上面盖上白布送去。”
张文青一听乐了,“还是你聪明,就这么干。”
白布一盖,谁还知道篮子里面是什么菜啊,说什么就是什么,妈还能给他们揭穿了不成。
两人商定好,张家国去接孩子,张文青乐呵呵的炒菜。
张富国在想等会要是打起来怎么办,就看到走在前面的林芳并没有往大哥家里走去,“你干嘛去啊,二嫂,你不会是让我一个人去吧,这不行的,真要打起来,你干大嫂,我干大哥,一人一个。”
全家他的身高是最矮的,身高上完全不占优势,好在大哥的身高也不高,只比他高了2厘米。
他一米六五,大哥一米六七,二哥最高了,一米七八。
让他一对二,那不是上赶着找抽吗?
这菜他宁愿不要吃,饿死也比揍死来的好。
林芳继续往反方向走,“我是文明人,打架的事情我不做,你要想吃到菜,又不打架就跟着我走,把嘴巴闭上。”
张富国其实并不喜欢林芳,总觉得她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一身的优越感,看谁都看不上的样子,特别是看到他,明晃晃的嫌弃。
但听见她说可以不打架又可以完成老妈的任务,就这么脑抽的跟了上去。
跟在后面晃晃荡荡的,双手插在口袋里面,吹着口哨。
林芳绕着这个村子走了小半圈,路上遇到不少行人问她干嘛去,她都是标准答案,“嫂子说妈今天累了,让我们全家不用烧饭,她烧好了让我跟小叔子去端,怕她烧太多了,我一个人端不过来就叫上小叔子了。”
问的人感慨,“哎,我们张家村要是都像家国一样孝顺就没有老子打爹,爹打老子的事情了,昨天文青还说给你婆婆送红烧肉了呢,这文青是真大方啊,一送就是一大碗。”
屁个红烧肉,红烧肉皮上的猪毛都没有见过,林芳笑着说:“是啊,大嫂跟大哥是我们张家村最孝顺的,这不,又让我们去端了。”
“哎,人比人气死人啊,要是我家那个臭小子也这么孝顺就好了,一天天的就知道把家里的东西送去贴补那个臭婆娘的娘家。”
林芳跟张富国来到张家国的家里是40分钟后了,两人把2分钟的路程硬生生的走出了40分钟的距离。
张家国的家里空空如也,一个人都没有。
菜已经烧好了。
桌子上放着四菜一汤,红烧肉,红烧鱼干,红烧豆腐,咸冬瓜,还有一个蛋羹,上面倒了一点酱油,撒了一点葱花。
咸冬瓜,两头空,咸菜,笋干,鱼干等都是他们张家村以及边上几个邻村每家每户都有的存货。
张家村的地理位置依山傍水,山好水好,空气新鲜,平日里村里人拿着鱼竿去河里钓鱼,多多少少都有收获。
至于鱼干,都是他们用渔网在河里设下陷阱,隔天去收的,一网下来也有好几斤的鱼,大的直接烧了吃,小的就晒成干,藏起来,没菜的时候能算一个硬菜。
像冬瓜啊,咸菜啊季节到了每家每户都会种,收了就腌制起来,只要腌制的好,一年都不会坏。
笋的话就更不用说了,一到春天,家里的男人都会一麻袋一麻袋的往家里扛,女人负责洗洗切切,然后晒干,藏起来。
林芳不喜欢大哥一家,所以平日里也不来他们家里的,今天一来也是被震惊了,四个人吃的这么丰富。
他们全家那么多人也没有吃这么好,就这条件还天天往家里哭穷,要这个要那个的,端着大哥的架子。
张富国也是骂骂咧咧的,“妈的,一天天的在爸妈面前哭穷,要是穷成这样,我也愿意啊,二嫂咋整,端几个?”
他算看出来了,二嫂围着村子绕了半圈是故意的。
没想到平日里不怎么说话的二嫂心思还挺重的。
要是换做以前,林芳是不会出头的,以前也不是没有出头过,出了还被婆婆跟公公批评了,吃力不讨好,惹得一身骚。
“你站上去,把那个篮子给拿下来,我们把菜装进篮子里面,光明正大的提回家里。”林芳指着头顶的编织篮指挥小叔子。
为了防止别人看到篮子里面装着的东西,大多数家庭都会把篮子挂的高高的。
张富国搬了一把凳子,站上去,踮起脚尖把篮子拿下来递给了林芳,林芳意外的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两个红彤彤的苹果。
她想也没有想的一并给带走了,就这样四个菜叠着放在篮子里面,蛋羹放在最上面,还特意把两个苹果放在了边上。
回去的路上遇到不少熟人,问就是大哥让端的,张富国机械式的重复着那句标准答案。
两人回到家,把菜放在桌子上,张爱国的儿子张云帆就奔了过来,“喔,妈妈,好多菜啊。”
张云帆今年刚好八岁,读一年级,穿着一件花布棉袄,头上戴着一顶老虎帽,迫不及待的就坐在了长凳上。
林芳用筷子敲击了一下孩子的手背,把他的帽子拿下来,“洗手去。”
张云帆踩着黑色的小棉鞋跑去外面,用木头勺子舀了水,小手指一沾水,冷得直打哆嗦,咬着牙洗了手。
然后安安静静的坐在凳子上,小手放在桌子上,小腿悬空,晃着,等着大家落座。
“妈,我们把菜给搬来了,可以吃饭了。”张富国站在门口喊了一声。
听见声音的叶桂花打开门,“吃饭就吃饭,叫这么大声干嘛,我又不聋。”
“我这不是怕你睡熟了嘛。”真是不好伺候,“妈,你看大哥吃的菜,就吃这样的还天天搁我们这装穷呢,这工资必须让他上交,必须交,一分都不能少,我帮你盯着。”
张富国全然忘记了自己也是需要交钱的人,义愤填膺的说着。
张爱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了弟弟一眼,不过也是存着保留意见的,他不确定妈能以这种状态保持多久。
叶桂花浅浅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似笑非笑的看向张灵光,“你自己看看,你还心疼他没钱,工资不够花,他吃的可比你好,他都有没有心疼你舍不得买肉,我们全家这么多人都没有四菜一汤,他倒是先享受上了。”
饥荒全靠他们一点点省出来还给别人的,他们搁那偷偷的享受,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事情。
张灵光的脸色也不好,大儿子前几天还来家里借钱,说工资不够花,问他拿了10块钱呢。
林芳看了看公公的脸色,推了一把丈夫,“去帮忙拿碗筷,盛饭,我们吃饭,妈,大嫂烧的这个红烧肉看起来不错,你尝尝。”
叶桂花晃神的看着这个小孙子,前世这孙子看到谁都不叫人,眼睛长在头顶上,明明小时候挺可爱的。
就像现在吃的一嘴油,一边笑一边扒拉米饭,跟饿了三天似的。
张云帆发现奶奶盯着自己看,他眨巴着眼睛,“奶奶,你吃啊,这个红烧肉可好吃了。”
说着他就给叶桂花夹了一块红烧肉,笑嘻嘻的。
看见爷爷的碗里空空的,张云帆又给张灵光夹了一块,张灵光咧嘴笑着,想把肉还给孙子,孙子喜欢吃,他就不吃了。
“云帆给你你就吃。”叶桂花不清楚为什么这么乖巧的孩子,后面变的跟他们一点也不亲近,连招呼都懒得打。
但是重活一世后,她明白了作为父母不能一味的付出,掏心掏肺的把什么好的都留给孩子,时间久了他们就习惯了,自然而然的会把这些付出当做理所应当。
假如有一天你不让了,不留了,孩子们就会觉得你不应该这样。
像老大,就是这么认为的,觉得自己是长子,家里的什么东西都应该给他。
张灵光举着那一块红烧肉,在媳妇的注视下塞进了嘴里,张富国闷头吃饭,今天老妈脾气有点大,他打算降低存在感。
张文青就喜欢去大樟树下唠嗑,每天烧好饭就会去樟树下坐几分钟,直到孩子们回来了,她才会回家。
一家四口走进家里。
张文青掀开木头锅盖,准备盛饭,就听见了女儿张美美的声音,“妈,菜呢?”
儿子张帅帅也盯着空荡荡的四方桌,“妈,你答应我的红烧肉呢?”
张文青端着一碗白米饭,懵了几秒,“菜呢?我烧好了的。”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