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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影不再恋西窗林振东玉佩小说结局

幺幺二舞 著

女频言情连载

988年,沪市典当行。林振东和团长妻子的新欢第99次交锋,他没再退让,强硬地抢下玉佩。见新欢黯然离开,沈西棠罕见地没追上去,而是开着红旗车带林振东回了军区大操场。车窗摇下,高高的升旗桅杆顶端,吊着林振东的植物人母亲。“振东,现在愿意把玉佩让给耀明了吗?”沈西棠搭着方向盘的纤纤细手上,浪琴手表泛着冷冽的光,她的语气却显得平静。夜空中,单薄老迈的身影无助晃动,摇摇欲坠如一个破布袋。林振东一颗心几乎冲出喉咙,他血液逆流,声音抖得不像话:“我只有我妈这一个亲人了,你这样会要了她的命......”“是吗?”沈西棠轻笑,声音却一寸寸地发凉。“那你招惹耀明,让他难过时,想过这会要了我的命吗?”林振东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个曾爱他入骨的女人,如今却为...

主角:林振东玉佩   更新:2025-05-28 15: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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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振东玉佩的女频言情小说《东影不再恋西窗林振东玉佩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幺幺二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988年,沪市典当行。林振东和团长妻子的新欢第99次交锋,他没再退让,强硬地抢下玉佩。见新欢黯然离开,沈西棠罕见地没追上去,而是开着红旗车带林振东回了军区大操场。车窗摇下,高高的升旗桅杆顶端,吊着林振东的植物人母亲。“振东,现在愿意把玉佩让给耀明了吗?”沈西棠搭着方向盘的纤纤细手上,浪琴手表泛着冷冽的光,她的语气却显得平静。夜空中,单薄老迈的身影无助晃动,摇摇欲坠如一个破布袋。林振东一颗心几乎冲出喉咙,他血液逆流,声音抖得不像话:“我只有我妈这一个亲人了,你这样会要了她的命......”“是吗?”沈西棠轻笑,声音却一寸寸地发凉。“那你招惹耀明,让他难过时,想过这会要了我的命吗?”林振东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个曾爱他入骨的女人,如今却为...

《东影不再恋西窗林振东玉佩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988年,沪市典当行。
林振东和团长妻子的新欢第99次交锋,他没再退让,强硬地抢下玉佩。
见新欢黯然离开,沈西棠罕见地没追上去,而是开着红旗车带林振东回了军区大操场。
车窗摇下,高高的升旗桅杆顶端,吊着林振东的植物人母亲。
“振东,现在愿意把玉佩让给耀明了吗?”
沈西棠搭着方向盘的纤纤细手上,浪琴手表泛着冷冽的光,她的语气却显得平静。
夜空中,单薄老迈的身影无助晃动,摇摇欲坠如一个破布袋。
林振东一颗心几乎冲出喉咙,他血液逆流,声音抖得不像话:“我只有我妈这一个亲人了,你这样会要了她的命......”
“是吗?”
沈西棠轻笑,声音却一寸寸地发凉。
“那你招惹耀明,让他难过时,想过这会要了我的命吗?”
林振东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个曾爱他入骨的女人,如今却为别的男人疯狂至此。
他死死忍着心痛,哑声哀求:“就这一次好不好?别的我都可以不要,这个玉佩......”
是父亲的遗物。
“够了。”
沈西棠冷冷打断。
“我答应过耀明,不会让他受委屈。所以,一次也不行。”
她抬腕看表,眼底染上不耐。
“是交出玉佩,还是让婆婆为你的任性买单,选择权在你。振东,你还有三秒钟考虑时间,三——”
“二——”
“一!”
林振东不敢用母亲的命去赌,他急忙摘下玉佩,交到沈西棠手里。
然而还是慢了半秒。
绳索断裂的声音传来,林振东惊恐地看着母亲从高空坠落,狠狠砸落在地。
沈西棠只因新欢伤心难过,竟真的杀了他唯一的亲人!
“妈——!”
他撕心裂肺地喊着,疯了一样跑过去。
脚步踉跄间,林振东重重摔倒,双腿被水泥地划破无数口子,却比不过心头万箭穿心的痛,痛得他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他不明白,曾深爱他的沈西棠,为什么会变得这样面目全非。
当年林家百货破产,他的父母出了车祸,父亲当场殒命,母亲成了植物人。
天价的债务和医药费,他被逼入绝境,万念俱灰地爬上外白渡桥的栏杆。
“同.志,别跳!”
身后有人拽住林振东,紧接着他落入一个柔.软馨香的怀抱。
是沈西棠。
她是沪市军区文工团最年轻的团长,眉眼精致,肌肤胜雪,气质出尘。
是去总部开会时路过这里,刚好救下想要轻生的林振东。
一场见义勇为,也就此成了一见钟情。
她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
债务她还了,医药费她出了,他的植物人母亲也被当做军属细心照顾。
林振东感动地道谢,沈西棠却说,是她该谢谢他,让她明白爱上一个人,为他疯狂为他沉.沦的感觉是如此美好。
后来,沈西棠更是在全军汇演的舞台上当众求婚。
她深情凝望台下的林振东。
“林振东同.志,我想嫁给你,想跟你一起度过漫漫余生,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他答应的那一刻,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而她飞奔下台,扑进他怀中喜极而泣。
婚后,他随她住进军区家属院。
那幢俄式风格的独栋小院,见证了他们最甜蜜最浓烈的爱。
沈西棠长得极美,又位高权重,即便结了婚,贴上来的各色男人依然络绎不绝。
可她片叶不沾身,所有温柔和爱意,都独属他一人。
直到沈西棠去首都汇报工作,文化.部楚部长的公子成了她的迷弟,一路追她追到沪市文工团。
一开始沈西棠表现得很厌烦,她说要不是看在楚部长的面子上,会直接将楚耀明扫地出门。
随着楚耀明的死缠烂打,她却步步沦陷,甚至公然跟他出双入对。
他们一个是军区团长,一个是部长公子,竟没人敢说三道四。
沈西棠向林振东保证:“我确实对耀明动了心,但只会发乎情止乎礼,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耀明得不到我的人,能拥有的不过是一点爱,你就大度点,凡事让让他。”
可那夜楚耀明喝醉了强吻她,足足十秒钟后她才推开他。
不但没有责怪,还为他找了借口。
“亲吻是国外的正常礼仪,耀明只是与国际接轨。振东,你的思想也别太陈旧了。”
这就是她说的发乎情止乎礼!
林振东无法接受,心灰意冷提出离婚。
沈西棠却死死搂紧他,语气近乎失态。
“我不许!那次他亲我真的是意外,以后不会了。林振东你听好了,也许以后我还会对别人动心,但我爱的只有你!我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也不会允许你离开!”
林振东留下了,因为她手段实在强硬,也因为他还不争气地爱着她。
更因为,沈西棠为他的植物人母亲找来了国外顶级专家。
一周后,他母亲原本会接受手术,苏醒概率接近百分之一百。
可如今,却被活活摔死!
林振东哭得悲恸万分,他跌跌撞撞跪倒在“尸体”面前时,才蓦然发现,那竟是个假人。
愣怔间,眼前覆盖下一片阴影。
沈西棠蹲下身,将他凌乱的发丝抚平。
“振东,痛吗?记住这种感觉。再有下次,我会让它成真。”
“还有——”
她指尖夹着一张巨额存折,送进他掌心。
“我说过,你永远是我丈夫,是我此生最爱。只要不招惹耀明,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直到沈西棠的身影消失,林振东都没再看她一眼。
他记住了,记住这种被爱人推入绝望、碾碎尊严的感觉了!
他撕碎了存折,也粉碎了对她最后的爱。
“喂——”
回到家,用座机拨通那人的电话后,林振东的语气不再迟疑。
“假死离开的提议,我答应了。一周后见。”
一周后,母亲做完手术,他们一起走。
沈西棠说他想要什么都可以,而他所求,便是让她永远失去他!


林振东刚挂了电话,院子里便开进一辆吉普车。
沈西棠的勤务员一脸恭敬地为他打开车门。
“林同 志,沈团长吩咐我来接您去卫生院处理伤口,十位专家随时待命。”
到了卫生院,在他们家做饭的李婶已捧着食盒等在门口。
“沈团长让我把她亲手做的杏脯送来,说您处理伤口时吃点甜的,就没那么疼了。”
他的擦伤不算太严重,普通医生足够处理,面前却挤满了专家:“这是沈团长吩咐的,林同 志好福气,沈团长真是爱您如命。”
林振东没说话,只是回想着楚耀明在典当行说的话。
“就算你抢到玉佩又如何?西棠姐一定会为我抢回来的,因为她说,我就是她的命,她不会让我受任何委屈。不信你等着瞧吧。”
现在,他信了。
沈西棠做的杏脯分明是甜的,可林振东含在口中,只觉酸涩无比,酸得他红了眼。
带着浑身细密的伤口回到家,林振东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
沈西棠不光自己是文工团团长,家里是沪上有名的名门世家,这些年,她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他。
国外最新款的索尼随身听,劳力士手表,万宝龙钢笔,各种时新的西装衬衣,数不胜数。
然而爱不在了,这些对他而言便再无价值。
他理出自己的贴身用品,归拢在了一个小包里,随时可以带走。
犹豫了一下,林振东打开一本相册。
沈西棠说过要和最爱的人一起看遍祖国大好河山,所以他们牵着手去了万里长城,去了玉龙雪山,去了江南园林......
一张张合照,变化的是风景,不变的是他们对视时满满的爱意。
林振东下意识微笑时,才恍然想起,这些美好都是再也回不去的过去了。
直到天光大亮,他才看完最后一张照片,然后将相册烧成灰烬。
在昼与夜的交替中,完成了对这场刻骨铭心爱情的告别。
林振东洗了把脸,下楼时看到了楚耀明。
他一脸容光焕发地坐在沙发上,将玉佩抛到空中,又随意地接住。
“老男人,其实这晦气玩意我并不喜欢,只是不想让你得到罢了。好在昨晚,它给我和西棠姐增加了很多情调,我们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也是很尽兴的呢。”
“轰”的一声,林振东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闷棍,愤怒得全身发抖。
他们,居然用他爸的遗物做那种事!
林振东狠狠掐着掌心让自己冷静下来,语气尽量平和:“你想跟她在一起,我可以让位,能不能把玉佩还给我?”
“让位?”楚耀明却仿佛听到什么笑话,“闭嘴吧老男人,我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而你想要的,我都会毁掉!”
他猛地一砸,玉佩摔在茶几上,顿时四分五裂。
林振东猛地瞪大眼睛,还来不及发怒,便听到楚耀明的声音颤抖起来,一脸委屈。
“西棠姐,我好心送玉佩,振东哥却说我用过的东西脏了,他宁愿毁掉。”
沈西棠匆匆赶来,立刻伸手搂住他,看向林振东的目光带着几分失望。
“耀明听说这是你爸的玉佩,今天特地来让给你,他甚至怕打扰你休息,等在楼下。给他道歉。”
林振东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原来她知道这是他爸的遗物啊。
却还是为了新欢,以他母亲的命要挟,逼他交出来,用它来调.情!
林振东没有道歉,只是平静地打开索尼随身听。
“我录音了,你来听听谁敲碎了玉佩,谁又该道歉。”


楚耀明一愣,显然没料到他留了这么一手。
他眼底闪过慌乱,却强装镇定:“我没有......”
林振东直接点开录音。
安静的客厅里,楚耀明尖酸刻薄的话语,字字清晰。
铁证之下, 他的脸色逐渐发白。
可突然,录音被暂停。
“这是你合成的。”
沈西棠笃定的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厌烦。
“耀明平时踩到蚂蚁都要内疚半天,他那么心善,不会说这样的话。”
林振东只觉荒谬:“这么短的时间,你觉得我来得及合成吗?”
“这是你的事。我只知道,耀明一定不会。”
她清冷的目光从他脸上挪开,望向楚耀明时,才泛起温柔。
楚耀明笑了,眼底都是得意:“没事的西棠姐,振东哥也是在乎你才会这样。”
他转身从餐桌上端起汤碗。
“振东哥,这是西棠姐刚给我做的罗宋汤,这种外国人爱喝的东西你应该没尝过吧?那我让给你了,请你以后别再为难我。”
突然他脚步一晃,一整碗滚烫的汤都撒在了林振东身上。
碗落在地上,碎片飞溅,在林振东身上划下一道道口子。
沈西棠目光一颤,正要上前查看,便听到楚耀明在身后惊呼。
“痛死了!会不会留疤啊?我可是要代表文工团参加演出的......”
他皱眉举起食指,上面有一个芝麻点大的口子。
“耀明别担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见他一脸惊慌,沈西棠心都乱了,急匆匆扶住他便要离开。
走到大门边,她才想起吩咐李婶。
“振东就交给你照顾了。”
去卫生院的路上,李婶小心翼翼开口:“沈团长还是很关心您的,她只是......只是一时糊涂。”
林振东扯了扯唇角。
她是给了他微弱的关心,却把所有爱和陪伴,都给了楚耀明。
这一次林振东身上有烫伤,还有二次破裂的伤口,比昨晚跌倒严重多了,却只有一位新来的医生为他处理。
“不好意思,沈团长的家属受了伤,其实只是手指上破了个小口子,她就把所有专家都叫过去了......”
林振东麻木地听着,默默承受着清创的痛。
以后沈西棠对谁好,都跟他没关系了,还有六天,他们就会从彼此的世界消失。
可命运跟林振东开了一个玩笑。
经过妇产科时,那边的医生笑着喊住他:“我正要打电话通知你这个好消息,你和沈团长的试管成功了。”
医生递来一张报告单,上面显示沈西棠怀孕了。
一颗连接起他们的种子,竟已经生根发芽了一个半月。
林振东震惊不已,捏着报告的手不住颤抖。
按照常理,他不想跟她有瓜葛,也不想要这个孩子。
但情况有些特殊。
沈西棠婚后不久出过一次意外,伤了身体,医生说她要生育,希望十分渺茫。
林振东知道她最是要强,拜托医生隐瞒了这件事,只说是他不行。
这些年他们不做措施,试了各种方法,他吃了无数苦到极点的药调理身体,也没能让她有孕。
这个孩子,很可能是沈西棠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了。
一时间,林振东心情有些复杂。
他不会忘记沈西棠背叛婚姻,以亲人要挟带给他的痛。
却也不会忘记她五年来不求回报地爱他,还给了他的植物人母亲苏醒的希望。
“振东?”
愣怔间,沈西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明明眼底有关心,语气却冷淡。
“你不是去处理伤口吗?怎么到妇产科来了?”
里面的医生听见了,笑着说:“恭喜啊沈团长,你们终于有孩子了。”


林振东没想到医生竟会说出孩子的事,一颗心骤然一提。
“恭喜什么?”
沈西棠却显然没往那方面去想,只以为自己听错了。
“西棠姐!”
楚耀明气哼哼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是你说的,跟你在一起不用受委屈,不会受一点伤,可我刚才差点为了你毁容,你却不陪我!”
他举着那早已看不出伤口的食指,说完就赌气跑开。
沈西棠再也顾不得别的,立马追了上去。
“耀明,我说的话当然算数,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深情的承诺越飘越远,一切归于平静,平静得就像林振东那颗死水一般的心。
“医生,孩子的事麻烦先保密,我们,可能不会要这个孩子。”
新来的医生亲眼目睹了刚才那幕,同情地答应下来。
从医院离开,林振东去研究所辞了职。
所长并不意外:“是不是你们沈团长要你彻底回归家庭?”
林振东不便解释,索性“嗯”了一声。
他是如今最缺的信息技术人才,又是复通大学高材生,原本前途不可限量。
沈西棠却说不想他太累,想每天回家就能看到他,所以他减少了工作,多年来只能从事边缘研究。
就连那人抛来的绝佳机会,他原本也是拒绝的。
可时至今日,他知道没有任何人值得他这样牺牲自我。
一整天林振东都在做交接,傍晚离开研究所时,沈西棠的勤务员等在楼下。
“沈团长让我来接您,晚上有一场生日宴需要您一起参加。”
林振东没有拒绝。
过去他经常陪沈西棠出席一些应酬场合。
为了六天后顺利离开,他会继续扮演好团长丈夫的角色。
生日宴会在和平饭店举行,看着奢华大厅里挂满楚耀明的照片,林振东才知道,这是他的生日宴。
“还得是沈团长大手笔,和平饭店这么贵的地方,她一出手就包了场,你们看这洋气的香槟塔,这得要多少钱啊。”
“沈团长的丈夫真是有福气,你看他们身体靠得那么近,像连体婴一样,五年了居然还是那么恩爱。”
“这你就搞错了,这个据说只是沈团长的好朋友,那个才是她丈夫......”
大家的目光转向门口的林振东,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更有轻蔑。
“真的假的?自己的爱人对别的男人那么关心,他居然忍得下去?”
“能不忍吗?今天的寿星可是京市楚部长家的公子,林振东无权无势,家里也早就破产了,他有资格抗议吗?”
“做男人做得毫无尊严,真是太贱了。”
眼看议论声越发不堪,沈西棠面色冷了下来。
恍惚间,林振东以为她要维护自己。
就如过去的每一次,她容不得别人说他一个不字。
可沈西棠什么都没说,便将林振东拉到大厅的钢琴边。
“那天在典当行你跟耀明抢东西,害他没面子,昨天又让他受伤,今天就弹一支曲子给他庆生吧,也算是赔罪。”
林振东抬头看她:“面子?你让我给他弹琴助兴,考虑过我的面子吗?”
沈西棠蹙眉,有些不耐:“你是我丈夫,这个身份便是你最好的面子。”
林振东无语极了,转身就想离开。
她没有拦,只淡淡道:“不要任性,尤其是在无法承受代价的时候。”
林振东脚步一顿,想到了那天夜里从高空坠落的假人,只觉不寒而栗。
蓦然回头,便看见她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她习惯了上位者说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也吃准了他会妥协,会回头。
是啊,所有自尊在亲人的生死面前,都不值一提了。
林振东沉默地坐下,修长双手放在黑白键上,悠扬旋律缓缓流淌。
他弹的是罗大佑的《童年》。
当年家里破产,东西都被搬空,只有钢琴笨重,暂时幸免于难。
他便在一片狼藉中,边流泪边弹《童年》,哭的,是他再也回不去的,有爸妈在身边的温馨时光。
朦胧间,他看到了沈西棠,那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他永远记得她眼底涌起的悸动。
一如现在,沈西棠被往事裹挟,目光变得愈发柔.软。
可就在她冲动地靠近林振东时,他已经弹完,起身避开她的怀抱。
曲子结束了。
他们,也结束了。
“弹好了,我可以离开了吗?”
林振东平静地问。
不等沈西棠发话,楚耀明便过来拉他:“振东哥,来都来了,吃完蛋糕再走,是西棠姐花了高价订做的,你尝尝看。”
他的语气很友好,眼底却带着算计的恶意。
林振东觉得不对劲,刚想挣脱,旁边的香槟塔被人推倒,铺天盖地朝着他们落下来。
现场响起一片惊呼,而一道身影擦过林振东,将楚耀明紧紧搂到一边:“耀明别怕,我答应过不会再让你受伤的。”
“砰——”
林振东浑身被碎片划开无数口子,鲜血直流,他疼得直冒冷汗。
而沈西棠刚才太过用力,牵扯得小腹一阵坠痛,面色越发苍白起来。


医院。
林振东处理好了伤口,便听医生说,沈西棠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
那一刻,他说不清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他失魂落魄地穿过医院走廊,便看到沈西棠手中捧着一个大大的盒子,逢人就发大白兔奶糖。
“我要做妈妈了,请你吃糖!”
平日里干练冷静的女团长,此刻激动得带了几分孩子气。
孩子的事她终究是知道了。
沈西棠这些年说着不在意,可心底有多盼望一个孩子,他再清楚不过。
看见他,她眼底喜色淡了几分。
“医生说你有孩子的希望渺茫,我努力了五年,终于给了你一个孩子。以后看在孩子的份上,再大度一点。只要你不乱吃醋,我保证和耀明不会真的发生什么,孩子也只跟你生。”
林振东愣住了,为了保护她的自尊,他背锅五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终于让她如愿有孕。
这一切付出,却成了她要挟他的筹码。
一瞬间,心头被一种酸涩的情绪包裹,可很快就漏了风,只剩解脱。
林振东敷衍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走到医院的走廊尽头,却听到争执声。
“楚耀明,你睡完我就想甩掉?那个女人怀孕了,孩子也不是你的,她不可能离婚跟你在一起的!”
“怀孕了也未必能生下来,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输赢!至于我和你之间只是一时冲动,别再找我了!”
“一时冲动?你跟我睡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过来,玩腻了就想分手,没门!”
眼看两人拉扯着越来越近,林振东关掉随身听的录音,匆匆离开。
......
第二天一早,沈西棠将楚耀明带了回来。
“振东,昨天耀明受了惊吓,一晚没睡好。我打算让他最近住过来,方便你照顾他。”
林振东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为什么要照顾他?”
“耀明那么爱我,知道我怀了你的孩子,心情难免低落。你既然是这件事的受益者,负责安抚一下他的情绪不是很正常吗?”
顿了顿,她又道:“婆婆那边的手术,我自然也会关注。”
听她这么说,林振东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资格。
楚耀明笑着开口:“那就谢谢振东哥了。”
可沈西棠前脚刚离开,他便卸下了伪装,眼神里带着几分狠意。
“老男人,昨天在医院,你都听到了吧?男人花心很正常,而且我已经跟她断了,你别以为拿捏住我的把柄了,我不会给你机会去西棠姐那嚼舌根!另外,她能怀孕,自然也能打掉!”
他眼底的恶意和算计,和拉着林振东站在香槟塔旁时,简直一模一样。
林振东心中警觉,可不等他反应,变故突然就发生了。


一个浑身脏污的乞丐冲了进来,直逼楚耀明而去。
嘴里还喊着:“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竟敢勾搭沈团长,林振动让我好好收拾你!”
他叫嚣得厉害,一路追着楚耀明上了二楼。
可其实,连碰都没碰到他一下。
直到门外响起脚步声,楚耀明一边发出惊恐的呼救声,一边主动向后仰去。
从楼上滚下来时,他的额头被撞破一个小口子,流下几滴血来。
“耀明!”
沈西棠声音发了急,她冲过去紧紧抱住他,心疼地用手帕为他擦去血珠。
随即,怒不可遏地望向林振东。
“要不是勤务员发现有文件落下,我都不知道你会这么照顾耀明!”
楚耀明和勤务员交换了下眼神,佯装害怕地哽咽着:“振东哥说,他要让我断子绝孙,永远没机会让你怀孕,我差点就被踢到要害了......”
沈西棠的手都在微微发抖,那是她气急了的表现。
她脱下薄风衣外套,随手抛在沙发上,冷眸投向乞丐。
被勤务员按在地上的乞丐早就吓傻了,瑟瑟发抖地求饶:“我也只是为了混口饱饭吃,要怪就怪林振东,都是他让我做的!”
“不是我——”
林振东话没说完,楚耀明就痛苦地喊了起来:“西棠姐,你知道我爱惨了你,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其他什么都不图,振东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沈西棠眼底的犹豫彻底消失。
“耀明,我会为你主持公道。”
沈西棠说得一派平静,却如暴风雨将至。
她冷声对乞丐下了命令。
“就用你企图伤害耀明的手,打他一百个耳光吧。”
乞丐愣愣地爬起来,有些犹豫:“你不是耍我吧?听说这个林振东是你爱人......”
沈西棠的眸光瞬间凌厉起来:“谁敢伤害耀明,我便要他百倍偿还!”
闻言,乞丐不再犹豫,径直朝林振东走去。
林振东被勤务员按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散发恶臭味的乞丐越来越近,抬起那生了脓疮的手。
“啪!”
他的半边脸狠狠一痛。
“啪!”
满是黑垢的指甲划过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一个又一个巴掌落下。
感受着淋漓的痛,林振东才敢相信,沈西棠真的让人打他的脸。
伤害很大,侮辱更大。
他记起当初有债主逼债时,不过是语气差了点,沈西棠便让那人跪在他面前,磕头道歉了一百次。
她紧紧搂着他:“振东是我爱的人,你企图伤害他,我便让你百倍偿还!”
现在为了楚耀明,她把这一套用在了他身上。
整整一百个耳光下来,林振东双颊肿起,口腔里满是血腥味。
沈西棠看着狼狈不堪的他,眼底闪过复杂情绪,最终化作冷淡的询问:“知道错了吗?你不该动耀明的。”
林振东没有抬头,满嘴鲜血让他口齿不清。
可他还是努力开口,一字一字说得清楚。
“知道了。”
他真的知道错了,错在不该爱上她。
但以后,再也不会了。
......
沈西棠带楚耀明去检查了身体,确认他无恙后,便温柔耐心地陪着他。
见他胃口欠佳,亲自为他洗手做汤羹。
怕他心情不好,努力搜刮冷笑话说给他听。
又担心他太闷,陪他去逛南京路,只要他看一眼的东西便立刻买下。
楚耀明回来时,一一说给林振东听,语气嚣张无比。
“老男人,别想着录音了,西棠姐只会信我。哦对了,你应该不敢再乱说话了,不然就算你有十张老脸,都不够被打的,哈哈哈!”
林振东收起随身听,转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满脸都是血痕。
脸上的伤,总有愈合的一天。
可沈西棠对他造成的伤害,永远没法弥补。
只剩三天了,等母亲动完手术,他就会离开她。


终于到了手术那天,看着母亲被推入手术室,林振东紧张至极。
他守在门外,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真是牛啊,在国外学念了四年美术,今天就能参与这么大的手术了。”
“有后台就是不一样,谁让人家当官的爹跟咱们院长关系不一般呢。”
不远处两个护士在闲聊,林振东心跳仿佛骤停一秒。
楚耀明就是留学生,他在国外学的,正是美术。
难道说......
一想到这个可怕的猜测,恐惧席卷了林振东全身,他恨不得立刻冲进手术室看个究竟,坐立不安如被架在油锅之上。
突然,手术室的门开了。
楚耀明举着一把手术剪刀,手上沾血,神情慌乱:“我不小心剪到大动脉了,病人也真是的,看我剪错了也不提醒一下。”
林振东如遭雷击。
楚耀明真的在给他母亲做手术?
他犯了错,还怪一个植物人没开口提醒他!
可现在不是争论这些的时候,林振东踉跄着冲了进去。
却只来得及看见浑身是血的母亲,被盖上白布。
这本就是一台极其复杂精密的手术,容不得一点差错,更别提大动脉出血。
林振东呆呆跪在手术台边,没有表情,也没有哭。
原来人悲伤到极点,是不会有眼泪的。
身后楚耀明却一脸委屈:“西棠姐,你终于来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只是想帮帮振东哥而已......”
“我明白的耀明。”沈西棠声音顿了顿,压下那一丝责备。
她试图将林振东扶起来:“振东,既然已成事实,就坦然面对吧。耀明也是无心之失......”
“坦然?”
林振东僵硬地回头,声音嘶哑得像在泣血。
“我妈的指标都很好,医生说手术成功率几乎是百分之百!他一个艺术生,有什么资格参加这样的手术?他是杀人凶手!”
林振东情绪近乎失控,沈西棠没有安抚他,而是立刻护住了楚耀明,生怕他会受到伤害。
如此区别的待遇,楚耀明自然能感受到。
他语气带着歉意,眼底却满是嚣张。
“振东哥,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也可以补偿你。这样吧,你就把阿姨的遗体捐给医院,让我来解剖练习,或者让她当大体老师,这样她死得不就有价值了吗?”
大约是从没见过林振东如此悲伤破碎的样子,说到后来,楚耀明完全得意忘形了。
沈西棠都有些听不下去,轻声打断:“耀明,少说两句。”
她拦住摇摇欲坠走过来的林振东。
“振东,我已经惩罚过耀明了,你别计较了好吗?”
林振东一愣:“惩罚?”
他怎么没看到?
“嗯,我从来没对耀明说过重话,刚才却打断了他说的话。”
原来一声温柔的“少说两句”,便是惩罚。
林振东木然地看着她,既然她的偏袒明目张胆,那他自己来。
他越过沈西棠,狠狠扇了楚耀明一巴掌。
大概没料到一向任人揉搓的林振东会突然发难,楚耀明错愕地捂着脸。
足足三秒之后才大叫来:“疼,我的脸好疼......”
确实该疼,林振东用了全力。
如今母亲走了,他没了软肋,再也无所顾忌!
林振东再次扬起手时,沈西棠一把将楚耀明拉开,护在身后。
另一只手用力一推。
“林振东!你再气也不能随便动手打人,你怎么会这么恶毒!”
林振东的头狠狠撞在架子上,温热的血从额头流下,触目惊心流淌在地板上。
沈西棠看都没看一眼,冷到极点的声音宣布:“我知道这可能是你唯一的孩子,可你一再伤害耀明,实在不配做我孩子的爸爸!”


林振东包扎完头上的伤口,便听说沈西棠正在做流产手术。
他愣了愣,迈着僵硬的步伐走到手术室外。
一墙之隔,听着里面冰冷器械碰撞的声音,林振东的泪终于落下来。
他的母亲今天被人生生剪开大动脉,剪断生路,他没有妈妈了。
如今唯一的亲人只剩沈西棠肚子里的孩子,却也正在离他而去。
直到沈西棠做完手术被推离,他还蹲在角落里泪流不止。
门外护士见他哭得汹涌又无声,很是不忍。
“沈团长坚持要拿掉孩子,我们只能尊重她的选择,孩子......已经取出来了,要跟它告个别吗?”
林振东缓缓摇头。
一个多月的孩子还只是胚胎,本该健康长大,却被生生搅碎,血肉模糊地剥离。
“不看了,但孩子的母亲要看,请帮我装起来吧。”
他会让沈西棠知道,真正失去此生唯一孩子的,到底是谁。
是她,亲手送自己唯一的骨肉去死!
林振东扶着墙离开,手里抱着盒子,里面是他碎成一团的孩子。
他一个人去将母亲火化,又捧回一个盒子。
明明双手抱了个满怀,可他现在好孤单。
孤单得,只剩他自己了。
林振东回到家,抱着两个盒子,怔怔坐在沙发上。
座机响了,是楚耀明打来的。
“老男人,我说过你拥有的我都会毁掉,你看,我是不是说到做到了?赶紧滚,听到吗?不然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说完他就直接挂断了。
而林振东已经录了音,连带他过往那些炫耀和示威,全都录进了随身听。
他把这些,还有两份体检报告,一起放在桌上。
他的身体很健康,真正难以有孕的,是她。
沈西棠知道自己为了一个小三,亲手扼杀了自己的骨肉,会是什么感受?
可惜,林振东没法亲眼看到了。
最后,他轻轻把孩子也放在上面。
捧着母亲的骨灰盒离开时,林振东最后一次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盒子。
跟那个从未蒙面的孩子做了道别。
离开家,那人派来的车已经等在门外。
“组织上已为您安排好了假死,夏团她也在基地等您,欢迎加入!”
红旗车一路畅通无阻,开往机场。
专机起飞的一瞬,林振东的世界里,再无沈西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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