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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郁的情绪开始作祟,绝望开始蔓延,他们死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我也会死在这。
不,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搜索四周,捡起一块砖头,砸碎了东侧门旁一楼卫生间的窗户。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周围的感染者听到声音立马聚集了过来,看来他们的听力很灵敏。
等他们都聚集在一起时,我就悄悄绕到反方向的西侧门,用同样的方法吸引感染者过来。
把自己隐藏在绿化树丛中,等待着,不知道那些东西鼻子灵不灵,会不会区分正常人的气味,还好,没有东西过来。
我感觉,能从家走到这里,已经把自己半辈子的好运气都用光了。
从小到大,运气一般,除了薅羊毛从没有中过什么大奖。
学习普通,在班级里永远中游上下。
工作能力普通,从来没有工作拔尖过。
守着我的家庭,健康顺利的过完这一生就是我最大的愿望。
就是芸芸众生中这样不起眼的我,现在躲在树丛中,周围都是感染者,我还活着,而很多人,已经死了,或者,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我突然就看开了,很奇怪的,在这样一种生死攸关的环境下,有种由内而外的松弛感。
姥姥的去世,婆婆的去世,爸爸的患病,那些哭过的日日夜夜,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唯有现在,唯有当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确认感染者都被引过去了,我才重新绕到东侧门的一楼厕所,踩着窗台爬进去。
一跳进去,就闻到一股恶臭,有一个隔间的门半开着,里面隐约可见一具尸体,洗漱池上,地板上,墙壁上还有暗红色的干涸血迹。
我捂住嘴防止自己干呕出来,轻手轻脚地走出去。
外面的走廊里散落着各种文件和空水瓶,我轻轻地跨过去,避免发出任何声音,从靠近东侧门的通道楼梯上三楼就是赵明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熟悉的路走过很多遍——我以前来过赵明单位很多次,因为他的办公室靠近东侧离电梯较远,我经常走楼梯上去。
有时接孩子放学,带她到爸爸单位等赵明下班一起回家,就走这条路,我俩边玩游戏边爬楼梯,咯咯的笑声常常传到楼道里。
我已经,很久没有接孩子放学,陪她玩游戏了。
也很久没有来赵明单位。
从我抑郁以来,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