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御座上的圣上垂眸,看着阶下这位年轻的将领,他身上似乎还萦绕着未曾散去的血腥与浓重的肃杀气息。
片刻的沉默之后,圣上微微颔首。
“沈将军忠勇可嘉,朕准了。”
启程那日,寒风呼啸,卷起地上枯黄的落叶,漫天飞舞,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如泣如诉。
沈昭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心力,不惜重金,才在李府之中收买了一个尚存几分良知的粗使婆子,只为能艰难地打探到一些关于婉儿的消息。
然而,断断续续传回来的只言片语,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剧毒的尖刀,毫不留情地、一下又一下地狠狠扎进他的心口。
李文轩那张精心伪装的面具,在婚后不过短短数日,便已然被他自己亲手撕得粉碎。
他开始时常整夜不归,大部分时间都流连于京郊那处金屋藏娇的别院。
对于身怀六甲的婉儿,他视若无睹,不闻不问,仿佛她只是府中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一日,婉儿孕吐反应剧烈,实在忍不住,污了新换上的被褥。
李文轩恰巧从外面回来,一进门便看见这副景象,眉头当即紧紧蹙起,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未发一言,只重重一拂袖,转身便走了出去。
紧接着,李家的婆母便开始指桑骂槐,尖酸刻薄地骂她是如何的娇生惯养,如何的不懂规矩不知检点,连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料理不好,最后竟以此为由,饿了她整整一日。
婉儿怀孕本就身子虚弱,吃什么吐什么,几乎无法正常进食。
如今,还要日日忍受李文轩这种冷冰冰的漠视,以及那些不堪入耳的羞辱。
她的容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去,眼窝深深地陷了进去。
整个人迅速消瘦,据那个被收买的婆子偷偷传递出来的消息说,“小姐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一阵风吹过来,感觉人就要倒了似的,还时常听见她捂着嘴,压抑着声音咳嗽。”
她过的,是真正生不如死的日子。
这些零零碎碎的消息,如同钝刀子割肉一般,一刀刀传入远在千里之外的沈昭耳中,他的心,像是被放在烈火上反复炙烤,又像是被人用最残忍的手法凌迟。
他身处黄沙漫天、烽火连天的北境战场。
远水救不了近火,他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