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下去时,只在地上捡到一张糖纸——上面用铅笔写着:“其实我知道你梦里的木兰花,是你妈妈最喜欢的花。”
第81天,我收到一个没有寄件人的包裹。
里面是本相册,第一页是我们初遇时的聚会合影,角落里的杜琳正在微笑,手腕内侧隐约可见创可贴的边缘。
第82天,往后翻是她偷拍的我:在便利店找草莓冰淇淋的背影、写故事时皱起的眉头、告白那晚紧张到发抖的手。
第83天,最后一页贴着张拍立得,是她在美术馆露台上的笑脸,背后用钢笔写着:“我真的喜欢过你的每个细节,包括那些属于别人的。”
窗外又开始打雷,我抱着相册缩在沙发角落,突然明白杜琳为什么一直没洗掉白裙上的咖啡渍——那片污渍在某个角度看,像极了我们初遇时她水杯在桌上晕开的月牙形水痕。
我掌心的金属小熊钥匙扣,不知何时已经被焐得发烫,仿佛里面真的住着一条会吃雷声的银鱼,正在反复游过那些被我遗忘的细节河流。
而河流的尽头,是一幅未完成的油画,画布上,白裙少女的嘴角,正漾开一个左侧比右侧浅三分的酒窝,她手腕内侧,有片若隐若现的白光 —— 那是木兰花贴纸的反光,也是所有未被珍惜的时光在记忆里留下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