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着藏在课桌里的针线盒,看他在草稿纸上反复勾勒同一朵枯萎的玫瑰,花瓣边缘被铅笔涂得模糊不清。
窗外的阳光斜斜照在他睫毛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却照不亮他此刻皱起的眉峰。
“周末苏晴生日,你去吗?”
前排女生突然转头问她,马尾辫随着动作晃出活泼的弧度。
林晚的指甲掐进掌心,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我不知道。”
她余光瞥见沈叙停顿的笔尖在纸上洇出墨点,心跳几乎要震碎胸腔。
粉笔灰簌簌落在他的草稿本边缘,和那朵残缺的玫瑰融成一片灰败。
那天傍晚,林晚鬼使神差地绕到学校后门的文具店。
玻璃柜里躺着一条银色手链,缀着的蓝色琉璃珠像极了沈叙画里的天空。
她数了数攒下的零花钱,还差二十块。
店员看她徘徊许久,笑着说:“小姑娘,这手链是最后一条了。”
林晚盯着琉璃珠折射的微光,突然想起沈叙教她解三角函数时,阳光也是这样落在他翻动的课本上。
深夜的台灯下,林晚对着数学题发呆。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班级群里跳出的消息。
她颤抖着点开,几张照片刺痛双眼——沈叙和苏晴在奶茶店,女孩举着冰淇淋靠在他肩头,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温柔的阴影。
配图文字写着“天生一对”,消息提示音像尖锐的针,一下下扎进耳膜。
“听说他们要一起考北京的大学。”
同学的议论声飘进耳朵,林晚趴在课桌上,眼泪洇湿了数学卷子。
那些被泪水晕开的公式,像极了她破碎的心事。
周五放学后,林晚又去了文具店。
她攥着从早餐钱里省下的硬币,却发现手链已经不见了。
店员抱歉地说:“今早被一个男生买走了。”
她失魂落魄地走出店门,正撞见沈叙从对面走来,手里提着包装精美的礼盒。
深灰色领带从礼盒缝隙露出一角,那是苏晴上次说过喜欢的款式。
“林晚?”
沈叙喊住她,眉头微皱,“脸色这么差,生病了?”
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水味,和雨夜撑伞时一模一样。
“没事。”
她别开脸,生怕他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祝你和苏晴……生日快乐。”
说完转身就跑,眼泪在风里碎成晶莹的雾。
梧桐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嘲笑她的狼狈。
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