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由远及近,林夏摸向颈后,发现不知何时多了颗暗红的泪痣。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新彩信:镜碎人未还,三载复三载。
画面里是乱葬岗新立的墓碑,碑前摆着她今天打碎的腐木,旁边整齐码放着三十七面碎镜,每块镜片上都映着她此刻惊恐的脸。
6 镜痕消毒水的气味刺得林夏鼻腔发疼。
她盯着病房天花板上的吊灯,听着护士在走廊议论“那个姑娘对着空气自残”。
手腕上的纱布渗着血,而真正的伤口在更深的地方——被女鬼按上的朱砂痣正在皮肤下蠕动,像条试图钻入味腺的寄生虫。
“林小姐,有人来看你。”
护工推开病房门时,林夏正用指甲刮蹭那块异常的皮肤。
走进来的男人穿着黑色风衣,摘下墨镜后露出左眼角的刀疤,证件在掌心翻出一道白光:“我是刑警队的陈默,想问问你便利店监控的事。”
床头的果篮里,苹果表面凝着水珠,像极了镜中女鬼滴落的黑水。
林夏盯着男人腰间若隐若现的符纸,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相信镜子里有鬼吗?”
陈默瞳孔微缩,从风衣内袋摸出枚青铜罗盘,指针正对着她颈后的痣疯狂旋转。
“二十年前,你祖父林远山用本命剑镇压镜灵,却留下镜胎未毁。”
男人掀开袖口,露出与她相似的暗红色胎记,“我父亲是他的弟子,当年为护镜灵逃脱被剜去双眼——现在该轮到我们这代人了。”
深夜的乱葬岗,陈默的罗盘指向第38号无主坟。
月光下,林夏看着自己的影子在墓碑上分裂成两半,其中一半正弯腰用指尖抠挖坟土。
陈默往坟头撒糯米时,她后颈的痣突然灼烧起来,听见地底下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声音。
“小心!”
陈默拽着她躲过破土而出的手臂。
那些白骨手指上都戴着铜戒指,戒面刻着不同年份——正是镜中历代宿主的死亡时间。
林夏摸出贴身藏着的碎镜片,那是从便利店捡回的镜灵残片,此刻正在掌心发烫,映出乱葬岗深处的景象:一座布满青苔的镜祠,中央供着的完整青铜镜,正对着她裂开诡谲的笑。
罗盘突然指向林夏胸口,陈默的脸色瞬间惨白:“镜胎在你体内!
当年你祖父把镜灵分成肉身和镜胎封印,现在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