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生疼,顾清欢在剧烈的头痛中睁开眼。
天花板上惨白的灯光让她瞳孔骤缩,耳边是此起彼伏的仪器滴答声。
她想要起身,却发现手腕被冰冷的金属束缚住,铁链在床头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醒了?”
低沉的男声从阴影中传来,带着令人颤栗的压迫感。
顾清欢浑身僵硬,看着那个从黑暗中走出的男人。
他身着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领口微敞,腕表折射出冷冽的光,眉眼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男人俯身逼近,顾清欢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气息。
“陆太太这是在玩失忆?”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上个月在民政局,你可不是这么装无辜的。”
顾清欢的大脑一片空白,民政局?
陆太太?
她张了张嘴,却只发出沙哑的气音:“你是谁?”
男人的瞳孔猛地收缩,眼底翻涌着令人心悸的风暴。
他突然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那枚鲜红的唇印:“这是你昨晚喝醉后留下的,现在和我说不认识?”
记忆如破碎的玻璃,扎得顾清欢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拼命回想,却只记得雨夜中攥着胃癌诊断书的自己,以及陆家别墅前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陆沉舟!”
病房门突然被撞开,一个艳丽的女人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冲进来,“你居然为了这个贱人把我关起来?”
她扬手就要朝顾清欢甩巴掌,却被陆沉舟一把抓住手腕。
“苏蔓,别在这儿发疯。”
陆沉舟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苏蔓冷笑:“发疯?
你别忘了,当年要不是我爸救你,你早就死在那场车祸里了!
现在你为了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就要和我解除婚约?”
顾清欢感觉自己像在看一场荒诞的戏码。
婚约、车祸、救命之恩,这些词汇像乱麻一样缠绕着她。
而更让她心惊的是,陆沉舟看着苏蔓的眼神,分明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出去。”
陆沉舟松开苏蔓的手,掏出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指尖,仿佛触碰她是什么令人作呕的事。
苏蔓红着眼眶,突然将矛头转向顾清欢:“你以为他真的爱你?
不过是拿你当挡箭牌!
当年那场车祸......”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陆沉舟已经按下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