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江特别美,两岸灯火像撒了一把碎金子。
周晓梅就靠在我怀里,我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踏实。
一年的光阴转瞬即逝。
快入夏时,我再次收到了乡里的邀请,要我回去参加捐赠仪式。
还说有好多孩子排着队等着感谢我。
我向来不喜欢这种被人捧到高处的感觉,却又不好意思再推辞,便挑了个空闲日子带着晓梅一同回去。
仪式那天,乡政府的礼堂里挤满了人。
就在大合影前,我注意到角落里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许淑婉牵着一个瘦高的少年,怯生生地往这边张望。
她老了很多,鬓角已经有了白发,身上穿的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工装。
看到我时,她犹豫着走过来:“启杰……我……我是来道谢的。”
看我有些不懂,她又补了一句:“小虎也在那个资助名单上。”
少年局促地站在她身后,完全看不出当年那个任性孩子的影子。
我点点头:“好好读书,有困难可以再联系基金会。”
许淑婉的嘴唇颤抖着,随后找个借口把小虎支走。
再转身时,突然泪眼婆娑望向我:“启杰……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你怎么能……启杰!”
我还没说话,周晓梅那边核对完名单笑呵呵朝我走过来,自然挽住我的胳膊:“准备好了吗?
摄影师那边在等了。”
许淑婉愣了愣,目光在我们两人亲密的姿势下停顿片刻。
继而又望向了周晓梅光鲜亮丽的套装和指间那枚闪闪发光的钻戒。
她突然捂住嘴转身就跑,飘过来的声音里夹杂着几丝哽咽。
仪式结束后,乡领导热情地要留我们吃饭,我婉拒了。
坐车去市里路上,周晓梅握紧我的手,神秘兮兮道:“我觉得你有事没告诉我,今天那个单身母亲,看你的眼神分明就是不对劲!”
“说!
你是不是瞒我什么了?”
我犹豫着将我以前的那些事全盘托出,包括上辈子的所有。
但为了让她相信,我只能解释为那是个梦。
我已经做好了周晓梅因为这件事跟我产生芥蒂,埋怨我隐瞒过去的准备。
可没想到她听完竟然哭得稀里哗啦:“她怎么能这么对你……你对她那么好,她竟然,竟然……”她又哇的一下哭更大声,我哭笑不得,掏出纸巾给她擦鼻涕:“别哭别哭,都过去了。
而且正是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