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踉踉跄跄地离开。
我松了口气。
这辈子,终于赶在一切悲剧发生之前和她斩断了联系。
我也终于可以为我自己而活一次了。
<04自从那天我把话挑明后,厂里的风言风语就变了风向。
以前大伙儿都说我死心眼,非吊在许淑婉这棵树上。
现在倒是一个个夸我终于“开窍”了,连食堂打饭的刘师傅都往我碗里多舀了一勺红烧肉:“启杰啊,早该这样了!
那许淑婉有啥好的?
带个拖油瓶不说,还朝三暮四,跟林建设拉扯个没完,也就你傻乎乎地往上贴。”
我笑了笑,没接话,端着饭盒转身就走。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许淑婉站在不远处,手里攥着饭票,脸色很差。
显然,她听见了。
我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走过,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她抿着唇突然快步追上来,声音压得极低:“陈启杰,你非得这样吗?”
我脚步一顿,侧头看她:“我哪样了?”
“你……你现在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我嗤笑一声:“许淑婉,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我看不看你,重要吗?”
她听完又是一副泫然若泣的表情。
也是这时候我才知道,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对方表现得再可怜也让人看了心烦。
我懒得再理她,径直走到角落的桌子旁坐下吃饭。
余光里,我看见她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最后才慢吞吞地去打饭。
没过多久,林建设就凑了过去,嬉皮笑脸地跟她说着什么,还故意往我这边瞥了一眼,像是在示威。
我低头吃饭,全当没看见。
毕竟这种事以前就在发生,自我那天把话说开后就更加频繁。
下午下班时,胖婶儿风风火火地冲进车间,一把拉住我:“启杰!
快来,婶儿给你看个好东西!”
我被她拽到休息室,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笑眯眯地递给我:“喏,我娘家侄女,今年二十,在纺织厂上班,模样周正,脾气也好!
你看看,合不合眼缘?”
我还没接话,身后突然传来“哐当”一声——许淑婉手里的搪瓷缸子掉在了地上,热水洒了一地。
她死死盯着胖婶儿手里的照片,表情难看至极。
胖婶儿回头瞥了她一眼,压根没当回事,继续热情地推销:“这姑娘可勤快了,家里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