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切我的土豆丝。
我每做一个步骤,都要用手去确认位置,这样的操作可能让他看得尴尬症都犯了。
因为不管生的熟的,也不管是凉的还是热的,我可能都会用手摸上一摸。
但是我有洗手,除了那根缠着创可贴的手指。
我也不管他是什么表情,反正我看不见,而且我不嫌自己脏。
“沈月,你有没有一种感觉,你的菜量好像越炒越少了。”
“你不懂,受热缩水了呗。”
“可你这酸辣薯条缩得是不是有点儿多?”
“是哦,是有些奇怪。”
“还奇怪?
你轻点儿翻吧,不然灶台上掉的那些划拉划拉都够凑上一盘儿了。”
“……”这人,不嘲讽我开始阴阳我了。
指尖刚碰到锅沿的瞬间,滚烫的灼痛让我本能地瑟缩,疼得我“嘶”了一声。
下一秒,江远几乎是撞开厨房门冲进来,粗粝的掌心直接裹住我的手:“瞎逞强!
贴着创可贴还敢乱碰?”
“你再炒俩菜的话,我怕等会儿要打 120 了。”
说着,他夺过了我手中的锅铲。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都做完了,你这个时候跑来摘桃子,合适吗?
刚刚怎么不来帮忙?”
“得,都怪我,你受累去那边坐会儿,成吗?”
我挣扎不过他,被他推着出了厨房,坐在餐桌旁。
“江远,你不会是有个性格迥异的双胞胎兄弟吧?”
我无聊地调侃着问他。
今天我可不怕把他惹毛了。
总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吧?
他刚刚还阴阳我来着呢。
空气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我一个孤儿,哪来的兄弟?”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布纹路,我突然想起他在物业询问流浪猫救助的身影。
原来那些冷漠和毒舌,不过是把自己裹成了刺球。
沉默在厨房里蔓延,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
盲人最懂黑暗的重量,此刻却恨自己无法识破他的故作轻松。
“发什么呆呢?”
他突然伸手弹了下我的额头。
我被他的声音惊得一抖,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你,你该不会是性格分裂,多重人格吧?!”
“没错,我平时没事儿就跟自己吵架,狠起来还打自己呢,怎么样,怕不?”
“你,你肯定是逗我玩儿呢……逗你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