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磨损,像是被反复翻阅过。
扉页上贴着林晚秋的照片。
笑得很甜,像春天的阳光,而照片下方,是他工整的字迹:“致晚秋,永远的女主角。”
日期从2013年开始,每一页都记着我的行踪。
“2013.9.15 小羽在学校被同学排挤,哭着回家。
晚秋说不用管,小孩子的事自己会好。”
“2016.7.15 帮小羽改了志愿,三中的校风差,希望她能安分些。
晚秋说这样最安全。”
“2020.4.10 签收了茱莉亚的录取通知书,撕了。
晚秋说不能让小羽去美国,万一她生母的家人找到她——”最后一页停在2023.5.20。
“订婚宴准备就绪,戒指选了晚秋喜欢的款式。
等小羽戴上戒指,就再也不会有变数了。”
<每一个字都像是刻在心上,疼痛难忍。
原来,我的整个青春,都在他的监视下度过,我的每一个选择,每一次努力,都被他们轻易改写,只因为,我挡了林晚秋的路。
我合上笔记本,指尖在琴键上按下,《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的第一个音符响起,琴盖突然被人按住。
“小羽?”
周予谦的声音带着惊讶,“你怎么会弹这个?”
我抬头看着他。
这个从小就被称作“钢琴神童”的男人,此刻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像被人撞破秘密的孩子。
十年前他教我弹《致爱丽丝》时,也是这样的眼神,当我无意中哼出《野蜂飞舞》的旋律时,他的指尖在琴键上停顿了整整三秒。
“予谦哥哥,”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浸了冰的丝绸,“你说过,我的手指不适合弹贝多芬,可为什么晚秋姐就能在卡内基弹《热情奏鸣曲》呢?”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手从琴盖上移开,袖口露出一道旧疤——那是三年前在琴房,我抢他手里的茱莉亚录取通知书时抓出来的。
当时他说不小心被琴弦划伤,现在想来,不过是骗小孩的把戏。
“小羽,我都是为了保护你!”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力度大得让人疼。
“你妈妈当年就是因为钢琴才华被人嫉妒,才会……才会被你们害死是吗?”
我打断他,抽出被他抓住的手,指尖还带着他的温度,却像被火灼烧过。
“我妈妈留下的录音里,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