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泛着温润的光,簪头的桃花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绽放。
“当年的卖身契是假的。”
他的声音很低,却字字清晰,“我用替王承煜运私盐的罪名,换了县太爷的印鉴。”
姜禾想起衣柜里的假契,想起他左腕的鞭伤,忽然明白那些伤痕都是为了她。
“那你为什么不说?”
她抓住他的衣袖,“为什么要让我恨你?”
沈砚秋别过脸去,喉结滚动:“你越恨我,越安全。
王承煜多疑...若知道你心里有我,他会杀了你。”
姜禾忽然想起王承煜醉酒时说的话,想起他看自己的眼神里藏着的癫狂。
原来沈砚秋早已算准一切,用自己的声名和自由做赌注,只为换她活着。
“现在呢?”
她抬头看他,雨水顺着睫毛落下,“现在王承煜跑了,你还要躲着我吗?”
沈砚秋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眉梢,像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禾娘,跟我走。”
他的掌心带着薄茧,擦过她脸颊时却那样温柔。
姜禾闭上眼睛,任由他牵住自己的手。
这双手曾为她刻木簪,为她挡风雨,此刻正紧紧攥着她,仿佛再也不会松开。
然而刚跑出角门,就撞上了巡逻的官兵。
沈砚秋将姜禾推到身后,刻刀在雨中划出冷冽的光。
他的身手远比三年前利落,招招致命,却在转身时,背部结结实实挨了一箭。
“砚秋!”
姜禾扑过去,按住他渗血的伤口。
沈砚秋扯出个苦笑,从怀里掏出块令牌——那是块暗卫腰牌,正面刻着“玄甲”二字,背面是个小小的“沈”字。
“对不起...”他低声说,“我本想等一切结束再告诉你...我是...皇家暗卫。”
姜禾怔住,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带走沈砚秋的商队,想起他们衣摆间若隐若现的玄色纹样。
原来从一开始,他的使命就与她的命运纠缠在一起。
官兵越来越多,沈砚秋忽然将她推向巷口:“顺着河往西跑,别回头!”
姜禾摇头,攥紧他的手:“我哪也不去,要死一起死!”
话音未落,一支冷箭破空而来,直直朝她面门射去。
千钧一发之际,沈砚秋猛地转身,用身体替她挡住箭矢。
鲜血溅在她脸上,温热的,带着铁锈味。
他低头看她,眼神里有痛楚,有释然,还有一丝眷恋:“禾娘...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