窑前添最后一把松枝。
火舌卷着泛黄的信笺起舞,纸页上外婆用朱砂画的定香图谱正一寸寸蜷曲。
那些殷红的线条让我想起她临终时手背暴突的血管,像深秋桂树上垂死的叶脉。
灰烬中升腾的烟柱被河风揉碎,散作满天银灰色的蛾,扑向智穹大厦永不熄灭的霓虹灯牌。
河对岸的无人机群开始例行巡航,探照灯扫过水面泛起金属溃疡般的粼光。
它们掠过我工作室的玻璃屋顶,蓝光扫过陈列架上新纪元新纪元20七个琉璃瓶,那些封存着记忆的容器便在地上投出细长的影子,如同被拉长的旧时光。
我握紧胸前的银质怀表,发条转动的咔嗒声与心跳共振——这是外婆葬礼那天开始落下的病,每当记忆数据化的广告划过天际线,这枚新纪元1897年产的瑞士机芯就会在我掌心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