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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了无情结局+番外

咫尺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徐行容是苏府精心养了五年准备送进宫中的细作。彼时女帝昏庸无道,沉迷男人。而徐行容与女帝白月光相似的容颜将是潜入其后宫的最大利器。苏若雪亲自教他诗词书画,举止礼仪,请花楼最好的男倌教授他无出其右的床笫之术。他气质宛如芝兰玉树,对女人了如指掌,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抗拒男子。苏若雪激动不已对夫君盛子仪道:“待他入宫,定能帮你彻查当年真相,报仇雪恨!”可徐行容即将进宫那晚,他身着薄衣跪在苏若雪身下祈求。“离狐媚术大成,还差与女子真正一起,至少得真心实意相爱,方可骗过陛下,你知道我真正喜欢的是谁。”他眉目含情,衣衫半解,满是期待。一旁的盛子仪骤然扭头看向自己妻子。一向清高自傲的苏若雪此时眼睑微垂:“我会送你去烟花处,你慢慢挑。”可她的脸颊却分明隐...

主角:徐行容苏若雪   更新:2025-05-27 17: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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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徐行容苏若雪的女频言情小说《风起了无情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咫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行容是苏府精心养了五年准备送进宫中的细作。彼时女帝昏庸无道,沉迷男人。而徐行容与女帝白月光相似的容颜将是潜入其后宫的最大利器。苏若雪亲自教他诗词书画,举止礼仪,请花楼最好的男倌教授他无出其右的床笫之术。他气质宛如芝兰玉树,对女人了如指掌,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抗拒男子。苏若雪激动不已对夫君盛子仪道:“待他入宫,定能帮你彻查当年真相,报仇雪恨!”可徐行容即将进宫那晚,他身着薄衣跪在苏若雪身下祈求。“离狐媚术大成,还差与女子真正一起,至少得真心实意相爱,方可骗过陛下,你知道我真正喜欢的是谁。”他眉目含情,衣衫半解,满是期待。一旁的盛子仪骤然扭头看向自己妻子。一向清高自傲的苏若雪此时眼睑微垂:“我会送你去烟花处,你慢慢挑。”可她的脸颊却分明隐...

《风起了无情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徐行容是苏府精心养了五年准备送进宫中的细作。

彼时女帝昏庸无道,沉迷男人。

而徐行容与女帝白月光相似的容颜将是潜入其后宫的最大利器。

苏若雪亲自教他诗词书画,举止礼仪,请花楼最好的男倌教授他无出其右的床笫之术。

他气质宛如芝兰玉树,对女人了如指掌,是任何女人都无法抗拒男子。

苏若雪激动不已对夫君盛子仪道:“待他入宫,定能帮你彻查当年真相,报仇雪恨!”

可徐行容即将进宫那晚,他身着薄衣跪在苏若雪身下祈求。

“离狐媚术大成,还差与女子真正一起,至少得真心实意相爱,方可骗过陛下,你知道我真正喜欢的是谁。”

他眉目含情,衣衫半解,满是期待。

一旁的盛子仪骤然扭头看向自己妻子。

一向清高自傲的苏若雪此时眼睑微垂:“我会送你去烟花处,你慢慢挑。”

可她的脸颊却分明隐隐浮现红晕......

......

屋外电闪雷鸣,冷冽的寒风吹的盛子仪脸上生疼。

徐行容双目含泪,楚楚可怜。

随后盛子仪深吸一口气,手不自觉握紧道:“所以呢?”

徐行容无视他的话,直接伸手抓着苏若雪的脚腕乞求。

“我是主人养大的,什么都是主人教的,这次也合该由主人......”

盛子仪瞬间站起,冷声道。

“放肆!”

“我在和主人说话,与你何干!?”

他根本不怕盛子仪。

苏府原先是宰相府,去年苏父去世后,苏若雪接管了府中大小事务。

如今是女帝当道,她仍是女相,只不过因为盛子仪的缘故,被女帝猜忌导致权利被架空。

而徐行容仗着苏若雪的呵护与悉心教养,说是骄纵也不为过。

盛子仪对苏若雪有些愧疚,因此并未和徐行容计较,只当他是复仇工具。

苏若雪也总说,他早晚要走的,何必在意。

可没成想今日竟对自己主子生出了非分之想!

“好了,这种事不值得你动怒,交给我处理吧。”

盛子仪本欲起身教训,却被苏若雪伸手摁下,并紧紧握住盛子仪的手。

但是始终双脚也未从徐行容怀中抽离。

盛子仪看到后心下一沉。

“我心中只有我夫君一人,此生绝不负他。”

“至于你的事,我自有安排。”

原是自己想多了,她还是她。

如此想着,盛子仪刚才紧绷的神经才放松几分。

徐行容闻言,颓然后倾跌倒在地。

“所以我对你而言,只是帮你夫君赴宫复仇的棋子对么?”

“不,我不信,你当真对我没有半分情谊么!?”

面对徐行容凌厉的质问,苏若雪未正面回单,只淡淡道:“天凉了,该加衣了。”

徐行容苦笑一声,将滑落肩头的外衫直接脱下。

“既然如此,不必你安排!我随便去找个人苟合了便是!”

苏若雪眉头一皱,拍桌而起。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如此和主家说话!?”

刚才一直冷静的苏若雪,此时却急了。

她似乎觉得自己失态,又转过头同盛子仪解释。

“他在你面前实在太放肆了,合该教训!”

可盛子仪却眸色凝重,其实论放肆,早就多次了,为何偏偏这次苏若雪站出来替徐行容说话了呢?

“将他带下去!”

徐行容被侍卫拉走,房间只剩下盛子仪和苏若雪。

“这事,你想交给谁做?”

盛子仪冷不丁问道。

苏若雪转过头,拿来一盏安神汤。

“今晚是我的疏忽,让你徒增烦恼了。”

盛子仪微微皱眉,她又没回答自己。

喝下药后,盛子仪躺在苏若雪身侧看着她的眉眼,不知怎么,心中隐隐不安。

苏若雪反握住盛子仪的手。

“快睡吧别想了,我这辈子只会对你一个男人死心塌地,绝无二心。”

是啊,她可是十年前为了救自己冲入血海的苏若雪,是顶着朝堂压力嫁给自己的苏若雪。

意识朦胧间,盛子仪似乎又回到了火光冲天,鲜血四溅的那晚。

父母,兄妹,叔婶,祖父母,家仆女婢尸体歪七扭八堆在眼前。

他们刀疤深可见骨,死死瞪着眼睛盯着盛子仪。

“快......逃......”

下一秒,那群黑衣人嬉笑着将她半死不活的母亲拖进屋子,传出凄厉惨叫,父亲被生生五马分尸,其余人等扔进锅里活烹......

“啊啊啊!——”

盛子仪骤然惊醒,浑身冷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浑身止不住发抖。

又做那个噩梦了。

20年了,盛子仪已经被折磨了20年了!

“若雪......若雪!?”

盛子仪下意识摸向苏若雪,可是却摸了个空!

这时盛子仪才发现,苏若雪不知何时不见了!

往常这时,苏若雪会急忙安抚他并端上参汤。

而此刻被窝早就冰冷,看来她离去多时了。

她去哪里了!?

盛子仪踉跄着披上外衣,赫然看到本该和徐行容行事的婢女守在他门口。

而屋子里传来男女的闷哼声。

一声怒吼后,房间内安静了。

半晌,盛子仪看到苏若雪披着外衣,脖颈间全是密密麻麻的吻痕走了出来。

她看到盛子仪的瞬间,刚才还勾起的嘴角抿紧,肉眼可见的惊慌。

“你......你不是喝了安神汤,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灭门那晚,是苏若雪带着先皇赐婚的圣旨将盛子仪从尸体堆里救回来的。

不顾群臣反对,皇帝震怒,她在皇宫跪了三天三夜,只为求嫁给盛子仪为妻。

本来她是该是权倾朝野的女相,却为盛子仪放弃所有

甘愿困在后院只为每日逗心上人开心。

怕盛子仪寻短见,将家里所有桌椅棱角亲自用布包住,每日亲自替她耐心煎药。

但盛子仪沉溺在灭门的悲痛中,终日以泪洗面,瘦到皮包骨。

骄傲如她,竟跪在盛子仪面前卑微的祈求盛子仪吃饭吃药。

“子仪,我父亲已经去世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就当可怜我好么,吃点吧。”

听说早间晨露熬汤可抚慰心神,苏若雪天不亮去采摘。

虞紫兰有安神奇效,苏若雪每日都会在盛子仪窗口插上最新鲜的花束。

晚上怕盛子仪做噩梦成宿守着,即使手臂上都是被盛子仪抓咬的伤疤,苏若雪也从未说过什么。

终于,盛子仪枯萎心慢慢被他汹涌的爱意浇灌发芽,逐渐复苏。

盛子仪开始说话,走出房门,露出笑脸。

苏若雪那日开心的像个孩子,抱着盛子仪又哭又笑,她眼中点点星光都是因盛子仪而汇集,盛子仪轻轻吻住她的薄唇。

两个人宛如神仙眷侣,令人生羡。

直到那日,她领回了一个男子。

“我知道你心中有血海深仇,你忘不了。”

盛子仪猜应当是练剑的血布被她发现。

“这仇,我帮你报。”

盛子仪骇然睁大眼,看着他身后的男子。

他赐名她徐行容。

“我只想让你无忧无虑的活下去。”

从那时起,苏若雪身边那个形影不离的人不再是盛子仪。

而是徐行容。

她耐心教他识字,手把手带他书画,以至于两个人的字迹宛若一人。

“主人,行容今天有好好听话。”

他笑的恣意洒脱,像极了横遭变故之前的盛子仪。

他肆意的张开双臂,大方讨要苏若雪的赏赐。

而苏若雪也愣怔了一秒,随后亲昵的摸了摸他的头。

“若雪,她真的只是一颗棋子么?”

那日,面对盛子仪的问话,苏若雪紧紧抱住盛子仪。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所有的话哽咽到喉咙,心里那些质问盛子仪再也说不出口

那天,盛子仪看到了丢失已久的玉佩出现在徐行容腰间。

经过查找,才发现徐行容的抽屉里,藏着苏若雪送给盛子仪的所有丢失的玉佩手帕。

“我没有偷!是他陷害我!”

徐行容看向盛子仪的眼神中的敬畏不知何时消失不见,眼底隐隐藏着挑衅。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狡辩。”

盛子仪居高临下呵斥道,徐行容转而眼眶泛红。

“主人疼我,我想要什么东西就合该是我的,关你何事!?”

“主人,若您不信我,将我逐出府就是了。”

苏若雪摆了摆手,此事竟然不了了之。

“你为什么不......”

“何必因为一个工具气伤自己?若真的逐他出府,谁来替你复仇呢?”

苏若雪嘴里说着不在意,却在第二日将镇上所有名贵的玉佩悉数买回来哄他开心。

“他高兴了,才能心甘情愿为我们所用。”

甚是整夜与他在书房吟诗作画。

“女帝选秀在即,不赶紧将他培养起来,如何为你报仇?”

盛子仪只能将所有的委屈隐忍下去。

直到今夜被盛子仪发现他背着自己和徐行容共度一夜......

指甲嵌进肉里,盛子仪宛如身坠地狱。

苏若雪将衣服裹紧,遮住吻痕,慢慢走下台阶。

“子仪......”

“别碰我!”

“你身上有别的男人的气味。”

盛子仪立马推开她,本以为她会解释。

哪成想苏若雪下一刻竟然勾唇笑着道。

“太好了,子仪,我们成功了,徐行容终于爱上我了。”




“你说什么?”

盛子仪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她满身都是徐行容的夹竹桃味。

苏若雪明明知道,盛子仪对夹竹桃过敏。

见盛子仪露出厌恶的深神情,苏若雪瞬间冷静下来。

“盛子仪,你在怪我?”

最爱的女人半夜偷偷跑来和另一个男人睡了一夜,难道自己不该怪么?

苏若雪露出失望的神情道。

“你以为我愿意么?!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若不是为了让他替你复仇,我何至于做到这一步!我牺牲了一切,所有人都可以不理解我,但惟独你不行!”

她突然升高的声音令盛子仪一颤。

她知道盛子仪那晚变故后受不得惊吓,平时同盛子仪说话都是柔声细语。

而今夜,看着盛子仪泛红的眼圈,她却疾言厉色的呵斥盛子仪。

“怎么?你还委屈了?”

“你知道我承受了多少么?”

盛子仪喉咙一涩,梗着脖子道:“我自己的仇,我自己......”

“够了!”

苏若雪有些不耐烦。

“事已至此,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我早已将徐行容的名字承报选秀名单,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

就在他们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屋内传出撒娇声。

“主人,你在外边么?我想你了......”

字字宛如利刃划开盛子仪的心脏。

苏若雪看了看盛子仪,又望向屋内。

“子仪,做戏要做全,你一定会理解我的,对么?”

还没等盛子仪回应,她早已转身又回了房中。

“行容......”

少女呢喃的声音变得绵软还夹杂的欣喜,盛子仪僵硬的别过身子,漫无目的向前走着,任由雨水淋湿。

这个时节的雨季,似乎比以往都要漫长。

那之后,徐行容以感染风寒为由让苏若雪在他房内照顾了一周。

苏若雪天天亲手做羹粥,药汤,请京城最好的大夫,院中为哄他开心种满夹竹桃花。

而盛子仪窗台的花束已经枯萎到干瘪。

府中下人看盛子仪的眼神也是形色各异,盛子仪望向徐行容居住的方向,那里的热闹衬的盛子仪这无比冷清。

突然,盛子仪发现徐行容的下人竟然在偷偷倒掉苏若雪的避子汤。

盛子仪忍无可忍,冲到她的屋内。

彼时两人正依偎在一起说着蜜语甜言。

苏若雪看到盛子仪后立马起身整理了下衣服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有话问你。”

盛子仪冷着脸来到院中等她,而苏若雪还安慰了徐行容几句才慢吞吞出来。

“他对你而言真的只是工具么?”

徐行容天生一副妖娆媚骨,又精通床第之术,这些天苏若雪说是照顾,可是感觉走路踉跄不少, 很难不怀疑是纵欲过度......

是身体的利用还是内心的动摇,她真的分得清么!?

自己是个男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女人整日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简直奇耻大辱!

“盛子仪,你在怀疑我?”

“在你眼里,我就是如此不堪托付的人么!?”

盛子仪深吸一口气道:“说是还是否。”

“你......”

话音未落,徐行容又带着哭腔叫喊。

“主人,药好苦,你可不可以像昨天一样用嘴巴喂我吃?”




“子仪,我一会再和你说!”

苏若雪用手将盛子仪止在原地,忙不迭的赶紧去查看。

盛子仪心头一紧。

徐行容谄媚的喊着主人,不断撒娇。

他当然知道盛子仪在外边,弄出这股动静就是故意要盛子仪听。

苏若雪端着汤匙就往药房跑,见她离去后,盛子仪才缓步走进徐行容的房间。

空气中弥漫着怪异的气味,想到是什么后盛子仪遍体生凉。

只见徐行容衣不蔽体,面色发红,看到盛子仪后立刻扭捏的坐起,露出一抹无畏的笑。

“若雪真的很会照顾人。”

“你知道那晚,我们是如何度过的么?她脸红的样子,比我见过的任何画卷都要美丽”

他像一只毒蛇,像盛子仪迸发出最猛烈的毒液,将盛子仪的心肺灼烧腐蚀,令盛子仪心痛到痉挛。

盛子仪深吸一口气,冷冷道:

“她不爱你。“

“即使你偷偷倒掉避子汤又如何,你真以为这点小聪明她会看不出来,其实她每天都在吃药,只是你不知道,你绝不会得逞的。“

徐行容被戳破心事,恼羞成怒道。

“那你以为主人还爱你么!?你终日一副死人脸,寡淡无趣,那个女人能受的了你!?”

“女人是娇嫩的花,是要靠男人用心滋润的!”

“你真的懂主人的孤寂与内心的火热么?“

“闭嘴!“

苏若雪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门口。

“主人......“

徐行容虽然心虚,但很快他仍旧一如既往的撒娇卖乖,自以为能吃定苏若雪。

“你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开始我不会再来了!“

“主人不要!”

不顾徐行容的哀求,他拽着盛子仪的手腕离开。

行至别院,盛子仪挣脱开来。

“你现在装出深情的样子给谁看?”

苏若雪转过身双手掐腰,声音染上怒意。

“该说的,该解释的我都告诉你了,你究竟还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

“五年了,你从未对我真正一展欢颜,我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让我们不再如此压抑!?“

原来是嫌自己无趣了。

可之前,她明明说过,无论他如何消沉,她会陪着他走出来的。

盛子仪抬头,不卑不亢的看着她。

“你已经在他房内留宿几晚了?”

苏若雪瞬间懂得了盛子仪今日过激行为的缘由。

她干咳了两声缓解心虚后深深叹了口气,大义凛然的说道。

“只有让徐行容为你报仇,你才会释怀!我们才会活的像正常夫妻一般! “

说到底,还是为了盛子仪。

盛子仪再次哑口无言,别过脸不想看她。

“早知如此,我亦可进宫!“

“胡说什么,你的命是我救来的,我不会再让你去冒任何险!“

苏若雪说完,面色缓和很多后走过来握住盛子仪的手恳求道。

“子仪,再相信我一次好么?只要徐行容能帮我们查清你家当年灭门惨案的真相,我就带你从此归隐山林,好好过日子,好么?“

“这里的一切人和事,都在与我们无关了!“

“为了你,为了以后,我现在真的别无选择!“

盛子仪知道,当年她受朝堂排挤,迎娶自己时遭暗卫追杀,九死一生逃过一命,可也因此在腰间留下狰狞的刀疤。

她的付出,盛子仪都记得。

盛子仪放不下血海深仇,放不下苏府百余天冤魂枉死,但也自知势单力薄,苏若雪也被害的连降两级,导致现如今她也只能出此下策。

说到底,问题的一切根源都在自己身上,他好像真的没有资格怪她。

盛子仪咬住下唇,遏制住那满腔的委屈。

“最后一次。“

“好!“

当盛子仪回到房间时,女婢交给盛子仪一封信。

是徐行容送来的。

信上说:主人赠予我的生辰礼物被我小心摔坏了,发钗上刻着你的名字,所以想着既是你的物件,也定然能修好吧?

零碎的翡翠从信封滑出,盛子仪定眼一看瞬间全身血液凝固。

那是盛子仪和苏若雪之间的定情信物。

也是盛子仪母亲留给盛子仪的唯一遗物!




“为什么!?你明明知道碧玉钗对我有多重要,你明明知道我母亲......“

盛子仪撞开苏若雪的书房门,不顾一切冲进去质问。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苏若雪看到盛子仪手中碎裂的钗子顿时眉头紧皱。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极度的悲痛与绝望吞噬着盛子仪的骨血,苏若雪沉默的每分每秒都让盛子仪觉得无比煎熬。

“说话!!!“

盛子仪全然不顾及世家大族的风范,心痛的歇斯底里,只想和苏若雪要个解释。

“子仪,你答应过我的,会信我!“

苏若雪嗓音心虚到细微,还带着宛如烈火焚过般的沙哑。

“我......我只是为了让他真正爱上我,然后才能心甘情愿为我们驱使啊!“

苏若雪用力捏住盛子仪的双肩,短暂的沉寂后也爆发怒吼。

她像一个失控的疯子冲他咆哮。

“盛子仪,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遗物又如何,碎了又如何,终究不过是个死物,它能告诉你当年的真相么?!“

“如果用它能换来真相,抓住真凶还你父母清白,报仇雪恨,让他们九泉之下得以安息,孰轻孰重你不清楚么!?”

苏若雪面露痛苦,似乎是在挣扎。

“那不然你告诉我,我能怎样,我除了让她爱上我去接近女帝替你复仇外,我还能为你做什么?”

“五年了,我比你更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你为何就是不肯信我!?当年为了你我做的还不够么!?”

“非要我把命给你,你才满意是么?”

苏若雪发泄完后,将盛子仪仍在原地径直离开。

盛子仪颓然倒地,发出一声苦笑。

苍天,究竟是谁错了?

看到零落的钗子,盛子仪慌忙的将钗子的所有碎片收好,捂在胸口。

不断提醒自己,不能崩溃,要坚持住,为了他们......

几日后,选秀开始。

终于到了徐行容要离开的日子。

苏若雪在府门口备好马车,徐行容红肿着眼被下人从房间扶出来。

经过盛子仪时,恶狠狠的剜了盛子仪一眼。

“别以为我走了你就赢了,走着瞧!”

盛子仪站在树后,看着两个人依依惜别的场景。

苏若雪提醒过盛子仪不必来,怕盛子仪再作闹。

但盛子仪还是跟来了。

盛子仪恨徐行容,可盛子仪也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

哪怕他再记恨自己,可进宫后终归是女帝的人,况且女帝善妒是出了名的,他再垂涎苏若雪也别无他法了。

想到这里,竟还有些可怜他。

这一生,他也只是苏府手里的棋子。

所以,盛子仪想着合该来目送他离去,希望日后他能带来那年灭门案的消息......

苏若雪并不知道盛子仪在门后,她伸出手抚摸着徐行容的面颊,动作轻柔又缓慢,仿佛生出无限不舍与眷恋。

“主人,不要忘了我好么?”

徐行容的泪珠宛如断了线的珠子,他哭到不能自已,哽咽道。

“一......一定要去么?主人,我舍不得你!”

他说完后紧紧抱住苏若雪。

盛子仪看不见苏若雪的脸,不知道她是何表情,只能听她淡淡回答。

“好,可以不去。”

“真的!?”

徐行容惊喜抬头,盛子仪屏住呼吸。

“无非就是全府都为你陪葬罢了。”

苏若雪说完这句,徐行容瞬间脸色煞白,再无任何表情。

“我不要主人出事,我想让主人好好活着......”

徐行容犹豫再三后,似乎下了很大决心,终于说道:

“主人......主人放心,我一定会完成您交代的任务,就算......就算豁出性命,我也心甘情愿。”

苏若雪的目的达成了!

他们计划多年,隐忍多时,付出一切的复仇终于要实现了!

这一刻盛子仪既开心又难过,不忍心一条的生命断送,内心无比愧疚,可又别无他法......

可是下一秒,苏若雪的一句话,让盛子仪如坠冰窟,彻底万念俱灰。

“不。”

“你入宫后切忌一切以生命为上,若是......若是真的威胁到性命,也可以放弃复仇,我只希望你好好的!”




盛子仪不知道徐行容是何时离去的。

也不知道自己麻木的在后院矗立了多久。

只知道天有些凉,叶子都黄了,花儿都落了。

徐行容离开后,他院中的夹竹桃都被苏若雪连夜挖走走一并带进宫了。

而他藏匿的那些盛子仪的物品,听下人说苏若雪找最好的铁匠铺打造了一套一模一样的。

苏若雪身上只有盛子仪知道伤疤,徐行容也都抚摸了一遍。

曾经只属于他们之间的回忆与秘密,现在都夹杂着另一个男人。

每次盛子仪看到他和徐行容在一起不情愿时,她永远都拿为了复仇来堵盛子仪的嘴。

可是刚刚她却告诉徐行容,为盛子仪复仇不重要,他的命才更重要......

“子仪,怎么在这儿站着,天冷了,你身体弱,别感染了风寒。”

苏若雪拿着狐狸毛披风温柔的将盛子仪包裹起来。

盛子仪一把她他推开,同时,心也在将她推远。

“你们之间那些恶心的事情,你都说是为了我才做的,可你刚刚说的是什么!?你让他不必复仇,你只让他活着!”

歇斯底里的质问后盛子仪猛然想起,这样的话,五年前也听过。

“不要复仇了,我只想让你活着,子仪!”

同样的话,五年后,她说给了另一个男人。

真心瞬息万变,让盛子仪措手不及。

盛子仪声音哽咽。

“我真傻!真的信了你,我不该将希望都寄托于你身上!我的仇就应该自己报!”

“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他了!?回答我!”

苏若雪脸色阴沉,被盛子仪戳破后却没有预想中的解释。

她仍旧十分镇定,从容不迫的同盛子仪说道。

“没有。”

“至于复仇,你自己是绝对做不到的。”

她的冷静衬托的自己像个无理取闹,上蹿下跳的小丑。

盛子仪忍不住自嘲了笑出声,都这时候了,她还在自欺欺人,有意思么?

苏若雪仍旧在摇头,认真的看着盛子仪一字一顿道。

“我是故意这样说的,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让他真正死心塌地做事,我们的计划才能万无一失,仅此而已。”

看盛子仪仍旧一脸质疑,她望向那片消失的夹竹桃林喃喃自语道。

“罢了,你到底还是不懂我的良苦用心,亦不懂他。”

最后四个字抽走了盛子仪半条命。

到底是自己不懂他,还是你太过于懂他?

“子仪,我很累,宫中现在还有好多东西等着我去打点,我真的没空和你闹了。”

“你非要这般误解我,我也没有办法。”

“我要进宫了,乖乖等我回来再说吧。”

苏若雪给了盛子仪一个敷衍的怀抱后转身离去。

盛子仪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心里想到:苏若雪若是真的如此洞察人心,步步为营,那又为何感受不到自己内心的痛苦与挣扎?

她那么懂他,却对自己一次比一次敷衍。

还要要求自己无条件的包容他相信他。

盛子仪内心对苏若雪的爱终于开始动摇。

当怀疑种下种子,就会肆意蔓延。

盛子仪猛然想到:徐行容是苏若雪的棋子,那自己会不会也是苏若雪计划中的一部分?

口口声声说爱自己但盛子仪却丝毫感受不到真心,全是无尽的委屈与隐忍。

那么对苏若雪来讲,到底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无意间瞥见自己胳膊上的疤痕,提醒着盛子仪那是死里逃生的印记。

盛子仪骤然从悲痛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再怎么怀疑她,可也清楚记得他冲进火海舍身救自己,给了自己二次生命。

他深知不该忘恩负义,不该轻易动摇。

于是紧紧抓住衣角,想起苏若雪说过等所有事情尘埃落定就会带自己离开,带他过梦寐以求的乡村田园的静谧生活。

盛子仪紧咬下唇,暗暗喃喃道:

苏若雪,你最好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徐行容进宫后不久,就传出被封为女帝男宠的消息。

据说女帝见到她第一眼就被迷得神魂颠倒,直接代入后宫翻云覆雨数十天都不曾上朝。

徐行容在宫中风头一时无两。

盛子仪以为一切都按照计划中进行,苏若雪会和自己一样欣慰。

但是一连几天她闭门不出,似乎有些落寞失神。

“你怎么了?”

盛子仪做了她最喜欢的羹汤,她却看都不看一眼。

“无事,最近事情多,有些累。”

话虽如此,但她下意识的望向徐行容曾居住过的偏院的方向。

“今晚行容想邀我们进宫一叙。”

从前本朝受宠的妃嫔可以有见娘家人的特权,男宠自然也不例外。

徐行容无父无母,是从苏府上出去的,对外也是宣称是苏若雪失散多年的弟弟。

自然我们就算是她的娘家人。

而随着徐行容的盛宠,女帝对苏家苏若雪的态度也逐渐回温,她失去的权势也在慢慢回笼,朝堂之上群臣无不对她阿谀奉承。

但苏若雪却反常的始终愁容满面。

“好。”

盛子仪低声应允。

自从灭门惨案后,盛子仪再也没进过皇宫。

因为他愤恨,不愿对那个下旨屠自己满门的女帝卑躬屈膝。

但盛子仪这次不得不去。

因为苏若雪告诉盛子仪,徐行容来信说调查到了些线索。

盛子仪收拾好后,和苏若雪坐上去皇宫的马车。

一路上两个人各怀心思,沉默不语。

到了徐行容的寝宫,他们夫妻二人拱手作揖。

“主人,许久未见,可还安好?”

徐行容支开下人,缓步走到苏若雪面前,压低声音魅惑道。

“主人脸色憔悴许多,可是担忧我所致?“

她直接将盛子仪挤走,肆无忌惮的挑衅盛子仪。

“你!”

不等盛子仪说话,徐行容勾起唇角,眼神阴桀的掏出一张信纸。

“知道这是什么么?”

“这可是你最想要的东西呦。“

盛子仪愣在原地,刚才的怒气瞬间遏制。

胸腔宛如巨石镇压,呼吸都开始不畅。

“给我。”

盛子仪看着他伸出手。

可徐行容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毫不掩饰的戏弄盛子仪。

“那你就跪下来求我啊!”

“行容,别太过分!“

苏若雪沉声道。

“主人,你该不会是心疼她了吧?”

“既然如此,你们回去就是了,来人,将他们带走!”

苏若雪眼眸一冷,她下意识攥紧盛子仪的手,可对徐行容也没真正动怒。

徐行容盯着盛子仪,继续呵斥:“来人啊!”

扑通一声,没有丝毫犹豫,盛子仪直愣愣的跪在原地,脸上已无任何表情。

“子仪!你!”

苏若雪露出心疼惊骇之色,连忙要扶盛子仪起来,可徐行容立马佯装要撕掉信纸,盛子仪立刻将苏若雪的手一把拍开,毫不犹豫的俯身。

“恳请赐赏。”

盛子仪说完,咚的一声的磕了一个响头。

他很清楚,这不是苏府,徐行容也以身居女帝最宠爱的男宠,地位同二品官员差不多。

而自己在世人眼里,就是个为了逃避杀身之祸而不顾男人尊严入赘苏府的笑柄罢了。

为了拿到信息,自己不得不低头照做。

苏若雪虽然知道不妥,但也无可奈何。

她心中有愧,有爱,有悲,对徐行容仍旧狠不下心说重话。

徐行容看着卑微乞求的盛子仪,心中顿时无比畅快。

“再磕两个响头。”

“徐行容!”

苏若雪大喝。

“这里不是苏府,你二人没有权利对我大呼小叫!”

“难道你想让女帝知道这件事么?”

徐行容直接将她的话堵了回去。

苏若雪定了定神道:“那我和他一起跪。”

“好啊!你越心疼他,那我就越要罚他!”

徐行容面目狰狞,指着盛子仪怒吼:“主人只要过来吻我,我就将信给他!不然,我就要他一直磕头!”

盛子仪冷声道:“我磕,你别为难我妻子。”

妻子两个字刺痛了徐行容,他捏紧信纸,三步并作两步过来死死卡住盛子仪的脖子。

“记住,现在是你在求我!别再给我犯贱!”

“磕,我不说停就不准停!不然我就撕了它!让你永远得不到真相!”

“咚咚咚......”

盛子仪麻木的不断磕头,苏若雪想阻拦被徐行容拽住。

“主人,吻我!”

他做出要撕信的动作,在苏若雪愣神的功夫,徐行容直接拦住她的腰肢深情吻了下去。

盛子仪额头开始血肉模糊,心也碎成两瓣。

“主人,我还想要更多,我太想你了,下人都被我遣散了,陪我去后边床榻吧。”

徐行容说完,魅惑的眼眸一转变得狠辣。

“至于你,在我们回来前不准停!”

他居高临下的向盛子仪命令道。

“你不是说只要我磕头,你就会给信的么?”

盛子仪绝望问到。

而徐行容轻蔑一笑。

“你急什么,我都没玩够呢。”

“你做梦!她绝不会同意的!”

盛子仪话音刚落,身后传来“我愿意”三个字。

一瞬间,盛子仪整个身体无比僵硬,停滞在原地。

“我叫你停了么!?”

徐行容直接死死摁住盛子仪的头不断砸向地板。

尽兴后才将苏若雪打横抱起带走向幕帘后的床榻......

盛子仪用力的磕着响头,而帘子后传来男女欢愉的声音,他心如刀割......

不知道磕了多久,徐行容嫌他碍事,叫人把他扔了出去。

盛子仪被人拖走毫不留情的扔到皇宫的长廊外,他满头鲜血,神智已经不清醒了,唯有一颗心实实在在的痛不欲生。

当盛子仪终于坚持不住要昏死的前一秒,他看到黄蓝色的裙摆衣角缓缓走进。

关切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

“子仪,你还好么!?”




那人不是别人,是盛子仪的青梅竹马长公主,江羽然。

盛子仪拼尽最后一丝力气道:“不必劳烦公主!”

说完后晕死过去,江羽然差人将他托住。

江羽然看着他伤痕累累的样子,眉头紧皱。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再次醒来时,盛子仪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扶着痛到裂开的脑袋,想赶紧下床。

“别乱动!刚包扎好的伤口会裂开,你不想活了?”

江羽然连忙制止。

她眼底一片青紫,应当是一直守着未曾歇息。

“你昏迷三天了,终于醒了。”

盛子仪闻言,立马就要走,慌乱道:“三天!?若雪一定急坏了,我要去见她!”

“等等!“

江羽然拦住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盛子仪当即心下一沉。

“她并未找过你。“

盛子仪颓然跌坐在原地,江羽然握住她的手。

“你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我知道徐行容是苏若雪送到女帝身边的棋子,他也不是苏若雪的弟弟,他们之间其实是......“

“够了!“

盛子仪目眦欲裂,吼叫着打断。

江羽然是女帝的第十七个妹妹,也是备受女帝信任的唯一存活于世的手足。

她被封静安公主。

女帝登基后,男臣备受打击,女帝任用女子为官,导致女性地位空前高涨,甚至出现女子为官男子主家的现象。

她原本温婉尔雅,但因为备受女帝信任,掌控检查百官、断案刑罚典狱司,杀伐果断,虽终日挂着笑意,但令所有人闻风丧胆,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同时她倾心于盛子仪十几年,即使盛子仪入赘苏府,她仍初心不改,从无男宠,更遑论驸马,只对外宣称国事为重,无心儿女情长。

“我早就说过可以为你报仇,你为何宁愿在苏若雪那里受委屈,都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江羽然这些年,一直借由典狱司的暗卫关注盛子仪的一点一滴。

对苏府上下所有事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盛子仪撇过脸,眉宇间藏着化解不开的冰霜。

“你身份高贵,不必蹚我这趟浑水。“

可江羽然仍旧纹丝不动,恍若未闻,眼中甚至坚定更甚。

盛子仪愤愤道:“女帝生性多疑,你耗尽心血筹谋数载才有了如今微妙的平衡局面,我知你不易,亦懂你处境,当年之事你虽未出手,但我从不怪你!“

“如今更不要再说为我复仇这种话了,你得罪不起女帝与风头正盛的苏若雪的!“

你本可以做一个无忧无虑的高高在上的恣意公主,何必为我屈尊降贵,重新树敌。

盛子仪如是想着。

江羽然却看着她的双眼道:“我为你准备了十年,只要你一句话,我颠覆天下又如何?“

“别说了,放我回去,不然我就死给你看。“

江羽然执拗不过他,只能照做。

盛子仪踉跄的刚走出太医院,突然一个小厮拿着一纸书信,点名是徐行容要求亲自交予他的。

盛子仪打开信封,短短数十字,却让他血液逆流,宛若雷劈。

“盛府之事,牵连皇后外戚,苏家亦是助力,你若想知道个中细节,需答应我一个要求。“

“若雪怀了我的孩子,为了防止你心生歹意害我们的孩子,在若雪生产之前你要入宫给我为奴伺候。”

“只要你伺候的让我满意,我就考虑告诉你当年苏府家主是如何向皇上请求灭苏府满门之事!此外,此事若有第三人知晓,盛府百数冤魂,再无昭雪之日!“




盛子仪捏着信纸的手指骤然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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