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长肆宋相思的女频言情小说《直道相思了无益顾长肆宋相思全文》,由网络作家“梨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失踪跑路五年后,宋相思在地下酒吧拍卖自己的身体,被顾长肆抓住了。“十年!瞧瞧这身材,十年五十万,还有没有要加价的?”“八十万!73号先生加到了八十万!”拍卖师的声音慷慨激昂。宋相思姣好的身体上只有几块薄薄的布料,她瑟瑟发抖地站在台上,四面八方恶意的目光黏腻在她身上。她神情恍惚,朦朦胧胧之间,听到最前面一排传来说话声。“哎,顾哥,我看着这个挺不错的,买回去给你玩玩?”“对啊,那宋相思都失踪五年了,说不定早死了,你也别老惦记着她,多玩玩儿不就忘了嘛。再说了,还有孟烟呢。”宋相思猛地一颤,面纱下的唇死死咬住,用尽全力克制自己微微抬头看向前方。精美的面具挡住了男人的左半张脸,但那右眼下的一颗红痣,是她这辈子都忘不掉的。顾长肆就坐在离她十米远...
《直道相思了无益顾长肆宋相思全文》精彩片段
失踪跑路五年后,宋相思在地下酒吧拍卖自己的身体,被顾长肆抓住了。
“十年!瞧瞧这身材,十年五十万,还有没有要加价的?”
“八十万!73号先生加到了八十万!”
拍卖师的声音慷慨激昂。
宋相思姣好的身体上只有几块薄薄的布料,她瑟瑟发抖地站在台上,四面八方恶意的目光黏腻在她身上。
她神情恍惚,朦朦胧胧之间,听到最前面一排传来说话声。
“哎,顾哥,我看着这个挺不错的,买回去给你玩玩?”
“对啊,那宋相思都失踪五年了,说不定早死了,你也别老惦记着她,多玩玩儿不就忘了嘛。再说了,还有孟烟呢。”
宋相思猛地一颤,面纱下的唇死死咬住,用尽全力克制自己微微抬头看向前方。
精美的面具挡住了男人的左半张脸,但那右眼下的一颗红痣,是她这辈子都忘不掉的。
顾长肆就坐在离她十米远的位置,在明暗交界处,眼神阴郁而死寂。
宋相思是顾家保姆的女儿,和顾长肆青梅竹马长大。
她喜欢上了顾长肆,但一直以为顾长肆看不上她,直到那天有人跟她表了白。
顾长肆拎起那人的衣领抵在墙上,拳拳到肉,眼神阴狠,像疯狗一样把人打了一顿,在宋相思震惊的目光中死死握住她的手。
“不是说要跟着我一辈子吗?说好了的事,就不能反悔。”
她喜欢的兔子玩偶坏了,顾长肆亲手拿针线给她缝。
她的生日,顾长肆放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盏孔明灯为她祈福。
母亲因病去世,她悲伤过度生了重病,从来不信鬼神的大少爷在庙里跪了三天三夜。
直到顾长肆出差遇上海难,幸存后带回来一个自称救命恩人的女人孟烟。
宋相思拿着怀孕报告满心欢喜地回家,听到的是他和孟烟暧昧的声响。
“不过是一个保姆的女儿,玩玩她还真当真了。”
他们做了整整一夜,宋相思在门外站了整整一夜。
天亮了,她撕碎了报告,消失在了沪城。
她挑了一个偏远小城生下了孩子,但上个月孩子诊断出白血病,她走投无路,逼不得已到了地下酒吧拍卖自己。
居然遇见顾长肆。
“52号一百万!还有没有要出价的!”
“一百万一次!”
“一百万两次!”
宋相思慌乱之下抬起眼睛,正正撞进了顾长肆眼睛里。
“一百万三次!”
“两百万。”
顾长肆冰冷的声音随拍卖师一同落下。
拍卖师一愣,兴奋大喊。
“号先生出价两百万!”
“52号,三百万!”
“点天灯!”
顾长肆不耐烦地站起来,浓重的阴影落下覆盖住宋相思,大步上前打横抱起她,径直离开。
在令人头晕目眩的烟草气息里,宋相思被摔进床里,布帛碎裂的声音响起,顾长肆略带粗糙的指腹在她身上点起战栗。
她近乎是恐慌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宋相思,费尽心思逃离我,就为了混成现在这个样子?”
男人很粗暴。她疼得说不出话,眼泪大串大串落下。
再醒来时,顾长肆的手正抚过她的鬓角,无名指上的婚戒一闪而过。
他和孟烟的戒指吗?
宋相思心揪了一下,垂下眼,下巴却被顾长肆抬起。
“看看我都不愿意?”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既然把我买下来了,顾总也得掏钱吧。”
只要有医药费,无所谓是谁。
顾长肆眼神瞬间阴沉下来,他捞起一张卡甩在宋相思脸上,翻身而起掐住她的脖子。
“你见到我,想的只是钱吗?好啊,我这张卡能买你几次?”
“这么多年,有多少个男人买过你?宋相思,你贱得慌吗?”
刚醒就又被穿透,她十指痉挛抓住床单,血腥味顺着咬破的嘴角淌出。
刚刚到一半,顾长肆的电话响了起来。
“烟烟?怎么了宝贝?”
“我现在过去,你别怕。”
他急急忙忙从她身上起来,穿好衣服就走,连一个眼神都没再留。
宋相思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着那个娇气的女声。
孟烟不仅是顾长肆的救命恩人,还是亚太最大的投资所的小公主。
无论怎样,都比她好。
她深吸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看见桌上顾长肆忘记拿走的怀表,一愣。
那是她十六岁用压岁钱买给他的,放着他们的合照,从此被他随身携带。
宋相思小心翼翼地打开,入目的却是烟花下顾长肆和孟烟的拥吻。
她手一抖,怔怔地看了几秒,又放回去,咬牙忍住眼泪。
顾长肆年少青涩,她奋不顾身,都以为爱情是永恒。
可一个明艳动人的孟烟,一次海岛遇难的邂逅,一个亚太最大的投资所,每一个都能轻易把宋相思碾碎。
她是给顾长肆开窍的人,却不配陪他走下去。
他执着的也不是她,是他自己青涩而深刻的初恋爱情。
宋相思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给一个人发去短信。
“爸,我后悔了,我想回家。”
当年她母亲带她离开,也是去年她才知道,她父亲膝下无儿无女,想要她陪伴。
她不肯回去,再也不和父亲联系。
可如今无人能救她了。
看着父亲发来的一个月后来接她的短信,她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想要去医院看看女儿宋故。
一开门,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拦住了她。
“您现在是顾先生的人,没有自己行动的权利。”
宋相思心凉了下来,苦苦哀求许久,才看见一个人勉强打电话给了顾长肆。
顾长肆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毫无情绪:“你的女儿我会派人照顾,短时间内你不用见她了。”
她还想说什么,后颈传来钝痛,一下子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熟悉的装修,是顾宅。
她的旧房间,花瓶里她最喜欢的郁金香却换成了孟烟爱的玫瑰。
墙上挂着孟烟和顾长肆落日下的合照。
她像是被刺痛了别开眼睛,头晕得厉害,她一摸滚烫,发烧了。
宋相思强撑着走出门,客厅里,顾长肆抱着孟烟坐在沙发里。
孟烟喝了口酒,仰起头渡给顾长肆,而他就这么笑着喝下去,加深了这个吻。
可是顾长肆酒精过敏啊,孟烟不知道吗?
宋相思心一紧,攥紧了手想要下去,就听见他宠溺的声音。
“刚刚吃了过敏药,你就又闹这些小手段。”
孟烟娇俏地瘪瘪嘴:“药不是为了我吃的吗?怎么啦顾总,为你的未婚妻喝口酒都不愿意吗?我就是想看看,你愿不愿意为我做嘛。”
顾长肆无奈地笑了笑 ,贴了贴她的脸:“你救了我,我的命都是你的,有什么不愿意的?”
孟烟抓住他的领口:“那心呢?”
“心也是你的。”
顾长肆喃喃说,俯下身去用力亲吻。
宋相思死死咬着嘴唇,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转头想要回到房间,但站久了眼前一黑,腿一软摔了下去。
“相思!”
顾长肆听到了动静,想要上楼来抱她。
“哎呀,她摔倒了会起来的,你陪陪我嘛。”孟烟拽住顾长肆的袖子。
顾长肆皱着眉盯着宋相思,没说话。
孟烟的眼睛闪过一丝嫉恨,她快步上楼,弯下腰搀扶喘不过气的宋相思。
“没事,我来扶你!”
宋相思一手撑着栏杆勉强站了起来,刚想道谢,搀扶自己的力道却一松,随即响起人重重摔倒的声音和孟烟的尖叫。
她错愕看去,发现孟烟滚下了楼梯。
“烟烟!”
顾长肆慌张地大步上前抱起孟烟,手都在抖,疾言厉色:“管家,叫医生!”
他轻轻把孟烟放到地上,害怕造成二次伤害,跪在地上安抚她,轻柔地吻她的额头,随即脸色难看地向宋相思走来。
宋相思还没站稳,一个耳光就扇了过来,她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被扇到了地上,嘴角流出鲜血。
“宋相思,五年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恶毒?一见面就要害烟烟,亏她还好心扶你!”
“没事的长肆,我不怪她。”孟烟虚弱的声音传来,“我没站稳,不是她故意推我的。”
顾长肆眼神沉沉地落在宋相思身上:“听见了吗?烟烟还为你说话。她那么善良,宋相思,我记得你原本也是个善良天真的女孩子,现在却连孟烟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他说着就要拽起宋相思,却碰到她额头滚烫的温度,一怔。
“你发烧了?”
宋相思透过模糊的视线,看见顾长肆的脸。
她难受得喘不过气,头脑昏昏沉沉。
曾经她生病,顾长肆着急得要命,感个冒就要天天叫医生来,盯着她喝药,晚上盯着她不许踢被子。
喝药苦,他还要哄她,亲手给她做小蛋糕。
“生病了也不说,装可怜吗?”
顾长肆嘲讽的声音传来。她心中一冷,随即感到整个人被抱起,顾长肆身上的冷杉木味传来。
可惜还混着孟烟刺鼻的香水味。
“宋相思,你就没有别的高明点的招数。”
他叹息的声音传来,夹杂着厌恶和怜惜。
宋相思说不出话,闭上眼睛。
医院的消毒水味刺鼻,雪白的墙壁晃得人眼睛疼,宋相思刚刚睁开眼,眼角就怔怔地滑落眼泪。
护士在给她换药,见她醒了,一脸好奇。
“诶,顾总是你什么人啊?”
她茫然地看着护士,护士撇撇嘴,眼神里带着八卦和怜悯。
“他抱着你来的呀。但是把你扔给医生之后就没来看过你了。在隔壁病房哄另一个女人呢,哇塞,你没看见那个温柔耐心的,又是抱又是亲,还答应要给她买一整套祖母绿,刚刚还在喂粥呢!”
“不过那女人特别会装,在顾总面前柔弱善良,顾总一不在就对我们颐气指使。”
“说什么呢!”从门口经过的护士呵斥一声,“那是顾总未婚妻!”
护士瞪大眼睛,脸上顿时流露出鄙夷和恶心:“你是小三啊?”
她没再说话匆匆走了,关门时嘴里嘟嘟囔囔:“长得那么漂亮,果然是狐媚子,孟小姐真可怜。”
宋相思一言不发,心口闷闷地疼。
顾长肆养尊处优,怎么会照顾人?
那一手哄人的手段,照顾病人的方式,都是在她身上练出来的。
她是顾长肆千娇百宠的第一个人。
孟烟中途插足,到头来,她成了那个小三。
她慢慢挪到卫生间洗漱,又回到床上休息。到傍晚,保镖拿着电话走进来。
顾长肆的声音响起:“我在公司处理事情,烟烟那边没人照顾,你去看看她。”
宋相思声音沙哑:“好。”
电话里一愣:“病还严重?吃药了吗?”
她嗯了一声,顾长肆的声音温和起来。
“烟烟摔下楼梯本来也怪你,你去照顾她也是应该的。病没好记得戴口罩,感冒发烧别传染给她。现在别闹脾气,回头我给你办个接风宴,和大家说你回来了。”
挂了电话,她去了孟烟的病房。
那一头,顾长肆又给孟烟打电话。
“宝宝,我让宋相思来照顾你,你有什么事让她干就行了,千万别再伤着自己了,你受伤我心疼。”
他的声音温柔如水,和孟烟亲昵了几句就挂了,宋相思敲门进去。
孟烟撑着头看她:“给我倒杯水。”
她低眉顺眼递给她,孟烟接过去,看了两秒,二话不说泼到了她脸上。
“太凉了。”
宋相思的脸滴滴答答地滴水,她又去倒了一杯。
孟烟抬手全泼在了她身上,衣服湿透了贴着身体。
“太烫了,冒热气,看不见?”
她抿了抿唇,还是再去倒了一杯。
这一次,孟烟翘起嘴角。
“跪下。”
宋相思睫毛颤了颤,本打算反抗,却听见她慢条斯理地说。
“你的女儿,叫宋故对吧?我孟家想要一个人消失,轻而易举!”
宋相思心一抖,她不敢赌,所以咬着牙跪下了。
孟烟下床把杯子里的水倒了,接了一杯滚烫的开水,在宋相思惊恐的眼神里捏住她的下颌。
“我喂你喝水,你要对我感激。”
高温的杯壁刺得皮肤生疼,热气蒸腾眼睛,宋相思颤抖着想要后退,但孟烟根本不给她余地,水硬生生倒了出来灌进她的嘴里。
滚烫的水沿着嘴倒进喉咙里,像是喝下去了一把刀片,宋相思疼得满地打滚,双手紧紧捂住喉咙面色扭曲,她叫都叫不出来,沙哑的嗓子像是被烫熟了,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头发传来被揪住的疼痛,孟烟抓起她的头直视她。
“宋相思,你既然都走了,就不应该再出现在顾长肆面前。认清楚,谁才是顾氏未来的女主人。”
孟烟说着,嘲讽着拍了拍她的脸。
“再让我看见顾长肆心疼你,你说你的脸保不保得住?还是你那个女儿,你想让她少根手指头,还是少个耳朵?”
宋相思含着眼泪呜呜摇头,孟烟放开了她,她重重摔在地上。
孟烟又打了个电话。
“长肆,我不要她来照顾我,她给我倒开水,烫得我手好痛,你回来给我吹吹,就不痛了。”
顾长肆充满怒气的声音响起。
“宋相思,你记住了,是我买了你十年!你什么态度?我让你好好照顾烟烟,你再敢伤害她,我就让你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宋相思的嗓子经过了医生紧急治疗,保住了声带,但说话声音已经是嘶哑的了。
顾长肆回来后听见她的声音,终究还是没有再罚她。
“烟烟救了我的命,我难免要偏向她一点。相思,你一向懂事,不应该跟我一起感谢她吗?别再闹脾气了。”
第二天,全世界最好的耳鼻喉科医生过来给宋相思看嗓子。她听医生话做了一系列检查,医生还感慨地对她说。
“是你男朋友吧?这么上心。”
她苦笑了一下,没说话。
从医院出来,顾长肆为宋相思回来办的接风宴定在了空中花园顶楼。
宋相思和顾长肆刚下车,进门前却被孟烟拦住了。
她摇晃着顾长肆的手臂。
“长肆,大家都公认我是你的未婚妻了,你不牵着我进去吗?”
她扯开宋相思,站在了顾长肆旁边,在万众瞩目下登场。
宋相思落后一步,在两人的阴影里默默跟着,听着四面八方的恭维话。
“孟小姐今天真是美艳绝伦,不愧是沪城第一美人!和顾总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哎,今天不是给宋小姐的接风宴吗,宋小姐呢?”
“嘘,就你多嘴!我还记得当初那场海难,惊涛骇浪,孟小姐女中豪杰开着自家游艇把顾总救了上来,后来顾总住院,整夜整夜守着呢!所以宋相思就是个狗皮膏药,又想上位!”
“就是!不过咱们孟小姐和顾总肯定是大圆满结局。瞧瞧,孟小姐今天的祖母绿,少说也得大几千万吧!”
宋相思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色礼服,只有一对珍珠耳饰和一条珍珠手链,不声不响走到了旁边。
孟烟却笑意盈盈地过来牵起她的手。
“不来吗?我给你介绍一下其他人。作为顾氏未来的女主人,我可得和不少人处好关系呢。”
宋相思垂下眼睛:“不用了。”
既然都是孟烟的朋友,想必不会对她有什么好脸色。
孟烟挑了挑眉,脸色不太好看。
顾长肆沉下了脸:“烟烟为你好,多认识点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周围人也窃窃私语起来。
“这就是宋相思啊,小家子气。”
“真是给她脸了。”
一句句话刺进耳朵里,宋相思攥了攥手心又松开,跟着孟烟走了。
孟烟动了动眼神,一个女生就端着酒朝她走过来。
“宋小姐,喝杯酒就算认识了,可别不给面子啊。”
那女生端着鸡尾酒,给她的却是伏特加。
可宋相思和顾长肆一样,酒精过敏。
她脸色苍白,近乎求救地看了一眼顾长肆,他也眼神犹疑,可这是在孟烟的朋友面前,要的是孟烟的面子。
“吃点药就是了。喝两杯酒不会怎么样的。”
顾长肆吃了药也只会喝孟烟手里的鸡尾酒,难道不知道喝烈酒是什么后果吗?
宋相思闭了闭眼,手指发软地接过那杯伏特加,在众人的目光中一饮而尽。
“好酒量!给了她面子,不能不给我面子吧?”
一堆人嬉笑着涌了上来。宋相思的心重重沉了下去,到最后近乎是被人扶着背抬起脖子硬生生灌酒。
腹部绞痛,头疼欲裂,她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热,皮肤痒得要命,一碰就要肿起来,呼吸之间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药不管用了。
她痛苦地倒下去,蜷缩在地上,难受地扯开衣领用力呼吸。
努力张望四周,想向顾长肆求救。
孟烟惊讶地大喊一声:“相思,你怎么了?”
而后低声在她耳边道,“别找了,他被我支出去了,今晚你就好好享受吧。”
宋相思还没来得及细想。
众人目光一下子聚拢过来,孟烟又担忧似的和旁边人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音量窃窃私语。
“怎么跟吃药了一样在这儿发情,又是扒衣服又是脸红的,好恶心。”
那些目光一下子恶心起来,黏腻腻地在她身上滑过。
宋相思想吐又吐不出来,死死捂住痉挛的胃,眼前世界模糊起来。
孟烟假好心地和几个人一起把她搬进休息室。
黑暗的休息室里坐着几个高大的人,一见到她被送进来 ,就团团围住她,粗暴地撕扯着她的衣服。
宋相思糊成一团的脑子轰隆一声,拼命挣扎,可有人捂住了她的嘴。
她听见孟烟恶意的话。
“谁让你赖在他身边不走的。”
她感觉到几只手在身上乱摸,衣服被撕扯开来扔到地上,粗重的呼吸热气喷在身上。她绝望地哭喊着,狠狠咬住其中一个人的手。
“放开我!放开我......”
“求求你们......”
其中一个人的手刚刚往下摸,门就被砰地一声撞开,顾长肆黑着脸大步上前,一拳把一个人打飞了出去。
剩下几个人见状想跑,被他一脚一个踹到地上哀嚎。
他那西装外套裹住宋相思,孟烟在他身后哭。
“怎么办,来晚了,都怪我没照顾好相思,让她乱跑,都怪我......”
“不怪你,没事。”顾长肆安慰地拍了拍孟烟的背。
孟烟看着床上狼狈的宋相思,用力压下弯起的嘴角:“那现在怎么办?已经打救护车了,我得跟相思道歉,我没照顾好她。”
“你道什么歉?她自己的错误就该自己承担!”顾长肆声音里压着沉沉的怒气,他其实知道这件事有古怪,宋相思不可能莫名其妙跑到这么偏的休息室,但刚刚眼前的那一幕几乎让他失去理智。
“宋相思,这五年,你是不是一直就是这样卖自己的?”
门口看笑话的众人视线里,宋相思身上忽冷忽热,连抱住自己的力气都没有。
顾长肆的声音冰冷而嫌恶。
“我如果不在那天的拍卖会,你现在就是这样躺在某个男人的床上吧。宋相思,你真恶心。”
他的话像万箭穿心,宋相思疼得血肉模糊,又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
为了宋故,她不能死在这里。
宋故还在他们手上。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医生才到,她被推进手术室,洗胃,注射药物。
冰冷的药液在身体里把每一寸血液都凉透了,她再次醒来时,第一时间抬起手拽下了那条珍珠手链。
顾长肆送给她的成年礼物是这一套珍珠,她也是在成年礼那一天晚上把自己献给了顾长肆。
她无力的手狠狠撕扯着,手链被扯开,断裂,一颗颗珍珠断断续续落到地上又蹦起来,在房间里激起一阵回响。她直愣愣地盯着那些乱滚的小珠子,直到顾长肆出现。
“哭什么?”
她抬手抹了一把脸,才发现一手眼泪。
“喝口水。”
她扭过头避开了,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张。
“我不敢喝你的水,顾总。”
“你又在闹什么?昨天让我丢尽了脸还不够吗?”
宋相思扯了扯嘴角,近乎疲惫地闭上眼睛。
“那顾总不如就当没有我这个人,反正只是一个保姆的女儿罢了,存在也只是顾总人生履历上的污点。顾总就当那个天真的初恋已经死了,您现在有端庄大方,背景雄厚的孟烟做未婚妻,还要我做什么呢?”
杯子和桌子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她知道顾长肆生气了。
“宋相思,你明明知道你对我不可替代。”
“孟烟她救了我,性情也和我相投,是顾氏最完美的联姻对象。可在我心里,你才是第一个,你五年前不告而别,我难道忘记你了吗?你回来之后如果不是处处和孟烟作对,我难道会亏待你吗?”
他还打算继续说,宋相思却不打算继续听了,她吸了口气想要打断,就听见顾长肆接了一个电话。
“什么?宋相思的女儿撑不住了?”
大脑轰的一声,宋相思全身血液逆流,心脏快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从床上跃起去夺顾长肆的手机,却被顾长肆轻易制止。
“行,我知道了,让医生好好治疗,钱不是问题。”
电话挂了,宋相思盯着手机,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她跪在床上哀求地看着顾长肆:“求求你,让我去看看我的女儿,求求你......”
顾长肆叹了口气,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行了,你先别着急,我现在让秘书安排飞机......”
“什么飞机?”孟烟推门而入,听见这句话,“长肆哥,你们去哪儿不带我!”
“相思的女儿病重,我带她去看看。”
孟烟看了一眼宋相思,瘪着嘴扑进顾长肆的怀里:“你忘了下周是我生日吗?现在去,什么时候能回来?什么时候安排我的生日宴会?长肆哥,我就知道,宋相思一回来,你心里就没我了!”
她哭得伤心,顾长肆看着又心疼,当即对宋相思说。
“先陪孟烟过完生日,我就陪你去看孩子。”
宋相思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孩子的命重要,还是一个生日重要!”
“那又不是长肆哥的孩子。”孟烟跺跺脚,“一个不知道爹是谁的野孩子!”
看着孟烟打量的眼神,宋相思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顾长肆对她一点点的偏待都能引来孟烟心狠手辣的报复,要是知道了这孩子是他的,宋故还有命活吗?
她只能哀求地看着顾长肆,可顾长肆却回避了她的眼神。
“听话,事有轻重缓急。”
宋相思的手死死攥住床单:“那我一个人去,行不行?你让你的保镖看着我。”
顾长肆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他怕宋相思再次消失,无论如何,都必须放在他眼皮子底下。
看着他们离开,宋相思腿一软,瘫坐在了床上。
之后几天,她费尽心思尝试了种种方法逃跑。
假装去楼下散步,她走路一快就被保镖左右夹住。
把床单从窗户放出去往下爬,被人从下一层楼的窗户里直接拽进去,还因此胳膊脱臼。
顾长肆知道这些事,特意派人往她的饮食里放安眠药,让她整日昏昏沉沉,提不起力气。
而她的手机也被没收,转而送了她一部新手机,没有宋故那边的任何联系方式。
她只能看着朋友圈里顾长肆和孟烟的亲密日常。
顾长肆在十几度的天气围着孟烟亲手织的羊毛围巾。
他和孟烟共用一根吸管,排队去喝网上很火的网红奶茶,像是普通情侣。
他们在泳池边热吻,在摩天轮上热吻,在顾长肆办公室的大落地窗旁热吻。
孟烟生日那天,宋相思不想去的。但顾长肆坚持让她去。
“你的接风宴烟烟都去了,她的生日宴你不去,她脸面往哪放?”
宋相思去了。
所有人都围着孟烟祝福,奉承,大笑。
可宋相思听见的只有时钟走过的滴答滴答声,宋故的命在一点一点被消耗。
直到孟烟走到她面前。
“宋相思,你来给我端盘子。”
她麻木地听话,端着托盘跟在孟烟身后,放孟烟的酒杯,吃了一口的小蛋糕。
孟烟一转身,扬起来的手直接把木盘掀翻到了她身上,她的裙子变得一塌糊涂。
“哎呀,真不好意......”
“没关系。”
她浑身狼狈,但是毫不在意,只要这场生日宴办完,她就可以去看女儿了。
生日宴第二天的早上,孟烟发了个满地套的朋友圈。
紧接着又以身体不适和不愿意离开顾长肆为借口,硬生生拖延了三天才走。
终于到了医院,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瘦削得近乎只有一把骨头的女儿,宋相思腿一软跪倒在了床边,死死捂住嘴哭了出来。
“宝宝,我的宝宝......”
她害怕哭声打扰宋故睡觉,嘴唇几乎咬出血,手轻轻摸着宋故的头发。
连顾长肆都于心不忍地扭过了头。
医生坦言如果再找不到适配的骨髓,宋故只能活一个月。
宋相思其实早在宋故诊断出白血病时就去进行了骨髓配型,但偏偏运气非常不好,即使她是宋故的亲生母亲,配型也配不上。
她不死心,这次又去测了一遍,还是一样的结果。
短时间内最大的希望,只有顾长肆。
“妈妈。”宋故醒了,小脸陷在枕头里,乖乖地看着她,唇色苍白。
宋相思握着她满是青紫色针眼的手背,心如刀割。
“妈妈不哭,我不疼。”
“好,妈妈不哭。”她死死憋住眼泪,俯身亲了亲宋故的额头,倚在床边给她讲绘本。
宋故看见妈妈,精神好了不少,又撒娇想吃玉米。
她笑着答应了,给宋故掖好被子走出去。
宋相思想好了,等她买完玉米回来,就去和顾长肆坦白,顾长肆不可能不救自己的女儿。孟烟要报复就来报复她,她说什么也要宋故活下去。
挑了宋故最喜欢的糯玉米回来,走了一半,她看见医院里突然骚乱起来,医生和病人慌乱地纷纷冲着她的方向跑。
宋相思心漏跳了一拍,冷汗顿时出来了。
她仰起头。
宋故的病房冲出滚滚浓烟,火光闪现。
那一瞬间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了,像个疯子一样推开逃跑的人群往上冲。
房间里火光冲天,已经顺着门溢出来,人根本进不去。
她慌得团团转,看见一旁的消防栓,用尽全力砸碎了玻璃,抖着手把水管接到上面去。
没事的,没事的。
她的宝宝,她一定要救出来她的宝宝。
她眼前模糊一片,心疯狂跳动,用力一拧。
没有水。
走廊上的烟已经浓重到了无法呼吸,她口鼻堵住,撑着腿想要往里冲,被一只手牢牢拽住。
“宋相思,你不要命了?!”
顾长肆用湿透的毛巾捂住口鼻,拖着她往外走。
“不,不要!”她反应过来,整个人挣扎着想要挣脱,“宝宝还在里面,我的女儿还在里面!”
“她活不了了!”顾长肆大吼,“救不出来了!你只会自己死在里面!”
宋相思什么也听不进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抱住顾长肆的腿。
“顾长肆,求求你,她是你的女儿,宋故是你的女儿啊!!”
她哭得撕心裂肺,顾长肆愣住,随即脸色难看。
“哪来的证据,你胡说八道就想让我去救那个野种?”
呼吸越来越困难,顾长肆二话不说把她扛到肩上,任凭她怎么拍打都不松手,径直飞快下楼。
楼下聚满了人,看着火光冲天的大楼,消防车的声音呜呜传来。
孟烟瑟瑟发抖地依偎在顾长肆身边,举着自己跑出来时受伤的手哭,被顾长肆抱在怀里哄。
宋相思心如死灰地坐在地上,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她抬起头,恰好和孟烟对视。
满面眼泪的孟烟看着她,嘴角渐渐翘起。
宋故死了。
消防人员找到的时候,她躲在柜子里,和柜子一起化作了一把灰,和几根烧焦的骨头。
宋相思把那几根骨头紧紧抱在怀里,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顾长肆,她是你的女儿,她是你的女儿......”
顾长肆心里颤了一下,他皱皱眉,叫来人提取DNA做基因检测。
来的医生和孟烟对了个眼神。
加急报告很快出来,和顾长肆不符合。
他嗤笑了一声,就把那份报告送进了碎纸机。
宋相思神色恍惚:“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宝宝是你的女儿,孟烟,是不是你动了手脚,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的女儿!孟烟!”
她神色狰狞地扑向孟烟,被顾长肆重重推开。
“宋相思,你发什么疯!”
孟烟楚楚可怜地把头埋在顾长肆怀里:“长肆哥,我感觉她疯了,我们还是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吧,我害怕。”
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的宋相思,顾长肆抿了抿唇,最终开口。
“相思,你要是喜欢孩子,我们还可以再有。生一个我的孩子,好不好?”
宋相思闻言眼珠子动了动,麻木地盯着他。
顾长肆被她看得心里有点不舒服。自从火灾发生,他心里就一直空落落的,总觉得什么事情不对劲。
“你......”
“哎呀,好痛!”
孟烟突然喊了一声,捂着肚子靠在了墙上。
顾长肆顿时转移了心神。
“怎么了?”
“肚子痛了一下,这两天老是觉得胸闷难受。”
孟烟委屈巴巴地撒着娇。顾长肆不放心,带着她去做体检,没再看宋相思一眼。
医生拿着报告单,满脸笑容。
“恭喜啊,怀孕了,都一个月了!”
“真的吗?”顾长肆从椅子上腾的一下站起来,欣喜若狂。
孟烟满脸绯红,含羞带怯地看着顾长肆。
他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把头贴到孟烟的肚子上。
医院里迅速传开了,顾总为了自己怀孕的未婚妻,包下了整整五层楼的病房以防外人打扰。
每天空运鲜花和水果,饭菜请了十几个米其林大厨轮番做。
他给还没出生的孩子买了一座海岛,专门请大师来算名字,要起一个最好的名字,保佑他的孩子一生幸福。
宋相思蜷缩在宋故已经被烧成灰的病房里,静静听着这些传闻,看着那些护士脸上艳羡的表情。
“我的天哪,这是攒了多少辈子的好运能遇上顾总这么好的老公,又帅又多金还爱老婆。”
“顾总和顾夫人也太甜了,我昨天去还看见他们嘴对嘴喂水果。”
“顾总天天晚上给肚子里的孩子念一个小时绘本!”
宋故默默地抚摸着脏兮兮的地面,想起自己怀孕的时候。
她怀着孕,托付了最信任的好友,花了整整半个月坐大巴逃离顾家的搜查,到了一个偏僻小城。
不敢用顾长肆的卡,她自己的钱只能勉强生活,没办法支撑养育孩子的巨大开销。
她只能租一个便宜的毛坯房,在脏兮兮的菜市场和大妈为了两毛钱的西红柿讨价还价。
在超市当收银员的时候和偷东西的人起冲突,被推了一把险些流产。
换工作去饭店后厨洗碗,一天要站十二个小时,晚上回家腰疼得睡不着。
宋故出生后,她一天做三份兼职,拼了命的要把女儿养好。
她的宋故,那么乖啊。
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手在灰里碰到了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发卡。
被烧焦了边缘,但还算完好,是宋故最喜欢的发卡。
宋相思的眼泪瞬间落下来了,把那枚发卡抵在胸口,整个人颤抖着。
门突然被推开。
“孟小姐叫你过去一趟。”
宋相思想拒绝,那人却说:“跟你说说宋故的死。”
她呼吸一滞,被人带到了病房。
明亮的房间里飘着花香,孟烟笑意盈盈地坐在洁白的床上看着她,招招手。
“你知道你女儿有多乖吗?”
宋相思死死地盯着她,每一块骨头都冻住了。
“我说我是你朋友她就信,我跟她玩卖火柴的小女孩她也信。可惜呀,我点的不是火柴,是汽油。”
孟烟摸着自己的肚子:“我怀孕了,谁叫你好死不死有一个孩子?”
宋相思尖叫着朝她扑过去。
一股大力拽住宋相思的衣领,把她整个人往墙上一甩,头磕了上去,血顺着淌下来。
疼痛和愤怒让她颤抖着。
顾长肆的皮鞋踩在她身上:“宋相思,你够了!我一来就看见你往孟烟身上扑,你的孩子死了,就要来害烟烟的孩子吗!烟烟的孩子有什么错!”
“那我的孩子有什么错!”宋相思目眦欲裂,“我的女儿有什么错!顾长肆,你告诉我!”
“她想要拿那个发卡扎我的肚子!”孟烟哭着指宋相思。
宋相思怔了一下,慌张地想要把手里的发卡藏起来,却被顾长肆眼疾手快掰了出来,她哭着求。
“这是宝宝的,还给我,你不能拿走......”
顾长肆的脸彻底冷了下来,他就在宋相思的面前掰断了那枚发卡:“那你就好好看看,你想害烟烟的孩子是什么后果。”
发卡断裂的清晰声音传来。宋相思的心也彻底碎了。
顾长肆还没来得及说接下来怎么处理,接了个公司的电话,匆匆离开。
孟烟叫人把她拎到宋故的病房,按着她跪了下来。
“你就在这儿跪着反省自己的错误。跪到我说起来为止。”
保镖看着她,跪了两天两夜,晕过去就被人用冷水泼醒,没有饭没有水。
到第三天,进来了一个道士。
“孟小姐说这里的怨鬼闹得她睡不好,怕是要冲撞肚子里的孩子,所以请我来做法,把怨鬼镇压在这里不得逃脱。”
“不,不要。”宋相思打了个激灵,绝望地看着那个道士,“不要碰我的孩子!”
她尖叫着推开保镖冲过去打那个道士,道士吓了一跳,被她硬生生打了出来,撞上回来的顾长肆。
“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我请人来给孩子超脱,怎么闹成这幅样子。”
孟烟皱着眉,嫌恶地捂住口鼻:“我看宋相思是真的疯了。”
顾长肆看着头发散乱,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的宋相思,他别开眼,招招手。
“把她送去看心理医生吧。”
宋相思没有挣扎,她只是回头看了一眼病房,手心攥紧了被掰成两段的发卡,直到被人塞进车里。
按日子,今天就该是父亲来接她的日子。
果不其然,半路,车被撞了。
司机被人按住,她被几个人扶着送到另一辆车上。
那几个人对她恭恭敬敬。阳光明媚,但是空气冰冷,她扶着车门站稳,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顾长肆。
我们恩断义绝。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