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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流水忘凡尘小说

会吃桑叶的鱼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灵溪,我想通了,我愿意随你回神界。”见跟自己纠缠了数月的白染终是松了口,灵溪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不过你现下魂体不稳,强行回神界恐怕会导致魂魄四散,无法回归神位,这几天你且先用我给你的凝魂灯稳住你的神魂,半月后我再来接你。他生怕白染忘了凝魂灯的重要性,又叮嘱了她一些注意的地方。白染面上看不出情绪,只垂眸看向一旁燃着幽蓝火光的凝魂灯,语气平淡地应了一声。灵溪离开后,白染便听到外面多了些嘈杂声。她素来喜静,自从上回和萧承泽红脸,他为了逼她低头服软,将她院里唯一一个丫鬟都调走了。除了萧承泽,她的晴兰轩几乎没什么人来,所以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那两扇小窗。一阵凉风袭来,一片片梨花花瓣随风落在了她的窗前。她下...

主角:萧承泽沈倾   更新:2025-05-27 17: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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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承泽沈倾的女频言情小说《浮云流水忘凡尘小说》,由网络作家“会吃桑叶的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灵溪,我想通了,我愿意随你回神界。”见跟自己纠缠了数月的白染终是松了口,灵溪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不过你现下魂体不稳,强行回神界恐怕会导致魂魄四散,无法回归神位,这几天你且先用我给你的凝魂灯稳住你的神魂,半月后我再来接你。他生怕白染忘了凝魂灯的重要性,又叮嘱了她一些注意的地方。白染面上看不出情绪,只垂眸看向一旁燃着幽蓝火光的凝魂灯,语气平淡地应了一声。灵溪离开后,白染便听到外面多了些嘈杂声。她素来喜静,自从上回和萧承泽红脸,他为了逼她低头服软,将她院里唯一一个丫鬟都调走了。除了萧承泽,她的晴兰轩几乎没什么人来,所以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那两扇小窗。一阵凉风袭来,一片片梨花花瓣随风落在了她的窗前。她下...

《浮云流水忘凡尘小说》精彩片段


“灵溪,我想通了,我愿意随你回神界。”
见跟自己纠缠了数月的白染终是松了口,灵溪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不过你现下魂体不稳,强行回神界恐怕会导致魂魄四散,无法回归神位,这几天你且先用我给你的凝魂灯稳住你的神魂,半月后我再来接你。
他生怕白染忘了凝魂灯的重要性,又叮嘱了她一些注意的地方。
白染面上看不出情绪,只垂眸看向一旁燃着幽蓝火光的凝魂灯,语气平淡地应了一声。
灵溪离开后,白染便听到外面多了些嘈杂声。
她素来喜静,自从上回和萧承泽红脸,他为了逼她低头服软,将她院里唯一一个丫鬟都调走了。
除了萧承泽,她的晴兰轩几乎没什么人来,所以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她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了那两扇小窗。
一阵凉风袭来,一片片梨花花瓣随风落在了她的窗前。
她下意识往院中看去,却看到了刺痛她双眸的一幕。
青瓦高墙旁的梨树被人打落的满地都是残花。
粗壮的树干更是被推倒在地,露出了一片细细密密的根。
眼见着梨树周围的灵气开始四散,白染心中一震,眼底染了几分愠怒,扬声制止了还在打落花的小厮。
“住手!谁允许你动我的梨树?”
小厮生怕惹恼了白染,忙说是王爷吩咐的。
白染不知道萧承泽为什么要毁了她的梨树,便想着去找他问清楚。
她的住处离萧承泽的书房并不远,走过去也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刚到书房门口,她便瞧见坐在书案前的萧承泽与沈倾相拥而坐。
两人缠、绵悱恻,不知天地为何物。
白染盯着这一幕,脸色一白,心脏那处开始抽痛,就连扶着门框的手都开始颤抖。
“你们在做什么?”她哑声质问。
乍一听到白染的声音,萧承泽环着沈倾腰身的手立马缩了回去,他起身快步走到她面前,带起一阵独属于沈倾身上的脂粉气,那味道刺得她鼻尖发酸。
“阿染,你怎么穿这么单薄就出来了,万一又受了风寒我会担心你的。”
萧承泽心疼地皱眉,忙取下披在身上的玄色披风裹在白染身上,脸上虽无半点心虚,却还是岔开了问题。
“姐姐不要误会,方才是我突然心口疼,不小心倒在了王爷身上,您莫错怪了王爷。”
沈倾咬了咬唇,开口替萧承泽解了围,算是给刚才那事圆了过去。
白染心中失笑,只觉得沈倾那番说辞漏洞百出。
她长着一双眼睛,又怎会看不出萧承泽看她的眼神有多暧昧缱绻。
她没有理会沈倾,只抬眸看向萧承泽,试探地问出了她心中的不甘。
“萧承泽,你不会负我对不对?”
“傻瓜阿染。”萧承泽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狭长的凤眸中满含宠溺,“我的阿染一辈子都是我的妻。”
“萧承泽,你若负我,便永远见不到我了。”
萧承泽只当白染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有些吃味,谈笑间将她揽入怀中,承诺道:“阿染,此生我定不负你。”
白染一改往常的温顺,心急地哑声质问他,“那王爷为何让人毁了我院中的梨树?”
萧承泽眉心微拧,似是才想起这事,他伸手揽过白染,冲她温声解释。
“阿染,事发突然,我便忘了跟你说了,倾儿如今怀了身孕,实在闻不得半点花香,为了她腹中的孩子着想,本王只能暂时将你院中的梨花挪走。”
原来是为了沈倾。
白染倏地低笑一声,眼底划过一丝落寞。
那她便不重要了吗?那棵梨树可是他大婚当日送给她的定情之物。
她以心头血日日喂养,好重塑魂体,于她而言,梨树便是她的命根,如今只因沈倾闻不得花香,便要毁了吗?
沈倾闻言泣泪,急忙走到两人身侧,委屈解释:“姐姐对不起,都怨我身子不好,受不了花粉的味道,王爷才这么做的,姐姐若是不高兴的话,我便搬到别苑去住吧。”
白染冷眼瞧着,并未搭理。
见白染不语,萧承泽揽着她腰身收紧了几分,他垂眸轻哄。
“阿染,倾儿于我而言有救命之恩,身子又不好,要是贸然搬离恐惊了胎儿,这次你便让她一回。”


白染心口一酸,只觉有什么东西狠狠地锥在她的心头,痛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实在不懂,为什么萧承泽嘴上说着爱她,可是做出来的事却在处处逼她退让。
她惨笑一声,只觉胸口那处揪心一般的疼,“萧承泽,那我呢?没有那棵梨树我会死的。”
“阿染,莫要胡说。”
萧承泽脸色微变,眼底划过慌乱,忙抬手捂住她的嘴。
“你若身体不痛快我便找御医来给你瞧,本王绝不会让你死的。”
“阿染,我知你视梨树如命,等倾儿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别说一棵,到时整个王府都给你种上好不好?”
他不容置疑的态度让白染彻底死了心。
那棵梨树本是她修补神魂的载体,她身上的神魂依附于它,一体共生。
如今根、茎被拔出,树身被砍得不成样,她能感受到梨树身上的灵气几乎快没了。
没有灵气滋养魂体,她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差了起来。
白染心如刀割,强忍着泪意在眼眶打转。
她无言推开了揽住自己的萧承泽,转身不再看他。
一旁的沈倾咬了咬唇,凑上前来,露出一副自责的模样说道:“姐姐若还是不高兴,便罚我吧,只要能让姐姐高兴,不迁怒王爷,姐姐打我骂我,我都受得。”
她说罢,便来拉白染的手,作势要往自己身上打。
白染本就心情不佳,陡然被人触碰,下意识便想甩开,不想这一甩,便甩在了沈倾脸上。
“姐姐,这下你心中那口气尽可消了吧?”沈倾眼含泪水,顺势跌倒在地,本就白净的小脸,也多了个红色掌痕。
萧承泽眼中闪过惊慌,几乎不作他想,他快步上前扶起沈倾,脸上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
“倾儿,你有没有事?”
“王爷,我没事的......只要姐姐高兴,就算是让我死我都接受。”
沈倾颤着声音如泣如诉,话音一落她便咳出血来,随即晕死过去。
“倾儿!”萧承泽脸上尽是慌乱,抱着沈倾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一旁的白染却被这一幕刺痛了。
萧承泽,你说此生不负我,可是为何能对另一个女人如此紧张?
“阿染,你从前从不会这般无理取闹,倾儿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便真开心了吗?”
萧承泽失望地看向白染,语气中充满了怨怼,心里又担心沈倾的身体,抱着她匆匆离去。
萧承泽决绝离开的背影刺痛了她的双眼。
却不想下一秒,她的魂体忽然回到了她的身体,开始到处乱窜,搅得她筋脉暴起,浑身像是裹在一团火里一般。
她身体实在承受不住这刺骨的痛意,眼前一黑,意识模糊地倒在地上。


白染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她回到了五年前,第一次遇见萧承泽的时候。
那时他才十七,正是一个意气风发屡屡斩获军功的少年将军。
然而对于敌寇来说,他就个眼中钉。
为了除掉他,北凉城买通细作混入军营,盗取军中机密,又引他与将士在北伐过关时落入早已备好的陷阱,导致全军覆灭。
而他运气好逃过一劫,重伤昏厥在瞭望关,正巧让下界解决妖患的白染给捡了去。
为了给他疗伤又不暴露身份,白染衣不解带的照顾了他大半年,两人也在相处中暗生情愫。
萧承泽将她奉为圭臬,更是承诺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回京后,他拒绝了京中的高门贵女,求皇帝赐婚,以正妃之礼,八抬大轿迎娶她进门,更是在新婚之日,为她亲手种下了一树梨花。
从未沾染过爱欲的白染自然挡不住萧承泽汹涌的爱意,甘心沉溺在他一手蓄养的爱河之中。
直到半年前,萧承泽攻打夜朗城得胜回朝,带回了个孤女。
旁人问起,他只说她的父母为救他惨死,只剩她一个孤女,不忍她孤苦无依,便做主带她回来了。
自此,他的后院多了个叫沈倾的女人。
他告诉她,他只当沈倾是妹妹,让她照顾好沈倾。
开始白染并未多想,只当她是府中贵客,什么都挑好的送去给她。
直到一个月前的宫宴,他醉酒倒在自己身上,无意识地坦白了他在大漠与沈倾在大漠有过一段露水情缘,他不愿亏待她,愿意对她负责。
他说阿染不要怪我,情毒无解,倾儿只是为了帮我解毒。
他说阿染,倾儿不在乎名分,只要有个地方收留她,她便心满意足了。
渐渐地他嘴里呢喃的名字从阿染变成了倾儿。
她才恍然发觉,萧承泽的心变了。
房中烛火燃了灭,灭了燃。
等白染醒来之时,才发现已经是翌日的日上三竿了。
一直守在床前的萧承泽见她醒了,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喜。
“阿染,你终于醒了。”
“大夫说你身子不好,不宜吹风,这几天你便好好休养休养。”
萧承泽抬手帮白染掖了掖被子,望着她的眼神依旧柔情似水。
他没有主动提起沈倾,白染也没问。
她低垂着眸子,默然不语,萧承泽以为她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便想着法子逗她开心。
“阿染,你看那是什么?”
他抬手指了指正对着床榻那侧摆放花盆的架子,一脸期待的说道。
白染抿了抿唇,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那个架子上正放着一束开着粉色花朵的精小盆栽。
不等白染开口,他勾着唇,清冷俊美的脸上泛起一抹柔光,望向白染的眼神满是爱意。
“阿染可喜欢?这盆矮种粉梨盆栽可是我特意让人寻来的,放眼整个盛京只有一盆,就连宫中都不曾有。”
“听说此花夜半之时开的更甚,其香味如同桃花一般清甜安神,放在你屋里正好让你晚上睡得更安稳些。”
白染闻言,只觉讽刺。
一盆梨花,没有她喜欢的半点梨花香也就算了,散发出来的竟然是沈倾喜欢的桃花香。


见她久久不语,萧承泽以为她不喜欢,又赶紧让人将其他宝贝送到她面前,只为让她展颜一笑。
白染望着眼前这些奇珍异宝,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王爷有心了。”
萧承泽见到终于开口说话了,心情也好了不少,说话的语调都上扬了几分,“阿染喜欢就好。”
他抬手轻轻的抚了抚白染的脸,眸中闪过一丝迷恋,似是情动,他探身过去想和白染亲近。
恰时,沈倾的贴身丫鬟急匆匆的过来禀报。
“王爷,大事不好了,我家小姐突发惊厥,嘴里一直在叫着王爷的名字,求求王爷去看看我家小姐吧。”
丫鬟急切的声音自外院响起,打断了萧承泽接下来的动作。
“什么?”萧承泽眉头紧蹙,眼里止不住的担忧,“去请了大夫没有?”
“已经去请了,但是小姐的情况实在不好,王爷还是随奴婢去看看小姐吧。”
萧承泽心乱如麻,他人虽然坐在白染面前,但是她能感受得到对方的心早就已经飞到沈倾那边去了。
“王爷还是去瞧瞧吧。”白染心底泛起一丝酸涩,她知道留不住他,索性顺水推舟。
“阿染,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晚上我定会过来陪你用膳。”
萧承泽安抚性地在她额前落下一吻,便立马起身往外走,他注意力都在沈倾身上,丝毫没注意到白染落寞失神的模样。
她抬眸看了一眼茶桌,上面摆放的都是萧承泽送来的宝贝。
她捂着心口苦笑一声,心都不在了,送这些来又有何意?
白染掀开被子起了身,她将萧承泽送来的那些东西全部规整收到一处,连同那盆粉梨盆栽一起。
她找来了在外院洒扫的小厮,让他们把这些通通拿去送给沈倾。
那些宝物她统统不要了,连同萧承泽也不要了。
白染喜欢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价值连城的东西,只因这些事萧承泽送的。
东西珍贵在于心意,如今心意没了,这些奇珍异宝对于自己来说就是一堆破铜烂铁。
小厮送去的时候,萧承泽也在,见沈倾十分欢喜,他没有多说什么,便让她留下了。
晚膳时间萧承泽的确如他所说,过来陪白染用膳了,只是他赶来时,身侧还带着沈倾。
“阿染,你不是最喜欢梨花了吗?我送给你的那盆,为何不要了?”
萧承泽心神微动,大步上前想去牵她的手,却被白染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白染沉默地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王爷忘了我不喜欢桃花的味道吗?”
萧承泽微怔,像是才想起来似的,他慌忙上前揽住白染,声音里带着愧疚,“阿染,都怪我思虑不周,等下次我定让人寻个更好的品种送来给你。”
用完晚膳后,萧承泽本想让人送沈倾回去,自己的留在这里陪白染。
沈倾在临走之时,忽而从身上拿出了一个制作精致的荷包,打算送给白染。
“姐姐,我知道昨日之事定然是姐姐无意为之,今日姐姐又送了那么多礼物过来,倾儿没什么值钱的礼物相赠,只能拿亲手绣制的荷包赠与姐姐。”
沈倾将荷包递给白染时,眸光微闪,似是有些期待她能收下。


白染默不作声,没有接过也没有拒绝。
见白染一直不动,沈倾举着荷包的手有些发酸,她咬了咬唇,眼尾开始泛红,似是有些委屈。
此时萧承泽替白染接过了那个荷包,眉眼松动地笑了笑,不等她开口,主动将这个荷包系在她腰间,语调飞扬。
“阿染,这毕竟是倾儿的心意,你便收下吧。”
白染心中微涩,垂眸落在了腰间的荷包左侧的金丝云纹上。
这么多年她身穿佩戴的东西样样都是萧承泽让人备的,王府上下都知道她只穿云锦制的东西,所用丝线用的也都是蚕丝,唯独不能碰金丝缝制的东西。
沈倾入府晚或许不知道,可日日陪在自己身边说爱她的萧承泽也不记得了吗?
可他满心满眼都是沈倾,只想着不让她难堪,所以才会忘了这些细枝末节。
毕竟他已经爱上了旁人,又怎么还会记得关于她的事呢?
她自嘲地笑了笑,手不经意间碰到了用金线缝制的那处云纹。
没多久她的身上便起了大片大片的红疹,萧承泽这才想起白染金线过敏。
白染昏迷前一秒,恰好看见了萧承泽冲过来抱住她时眼底闪过的慌乱,只觉心里五味杂陈。
再次醒来时,萧承泽依旧守在她床前,一脸担忧的望着她,眼底满是愧疚之色。
见她没事,他这才松了口气,轻柔的握着她的手,无比懊悔自己的失误,“阿染,都怪我没有注意那荷包上的云纹,害你受苦了,我已经处置了底下的人,往后王府中不会再出现任何一根金线!”
白染睫毛微颤,咬了咬唇,心底的酸涩越发浓郁。
荷包是沈倾亲自缝制的,也是她亲手送给自己的,可是萧承泽却独独略过了沈倾,处置了底下所有人,都没有怨怪过她。
如此偏心,他竟还没发觉到不对吗?
“王爷费心了。”白染心中一痛,别开了目光,想要掩饰眼眶泛起的泪意。
“王爷......”
沈倾咬着唇,眼眶里氤氲起一片雾气,配上她今日淡雅白净的妆容,更显弱柳扶风之姿。
萧承泽循声望去,看到沈倾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一时眸光微闪,立马起身去扶她。
“倾儿,你胎心未稳,理应好好休息,怎么过来这里了?”
“王爷,我是来向王妃姐姐请罪的。”
她靠在萧承泽怀中屈身朝白染见了礼,泪眼朦胧地哭诉道:
“都怨我不好,不该什么都不打听,便送了姐姐荷包,才害得姐姐受了这样大的苦,姐姐想必恨极了我吧?”
“姐姐罚我吧,不然我心里实在是难安。”
沈倾哭得难以自持,可把萧承泽心疼坏了。
“阿染,倾儿也不是故意的,你要怨就怨我,她不知道你对金线过敏,你便原谅她这一回吧。”
白染皱了皱眉,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鬼。
先前她故意在萧承泽面前示弱,自己就已经遭了一回算计,现在又来这套,她是吃准了萧承泽会信她,所以又要故技重施吗?
“不知者无罪,我不怨你。”
白染没有接茬,反而顺了萧承泽的意,将此事轻拿轻放。
沈倾显然没料到白染这么轻易就原谅她了,一时竟有些愣住了。
“姐姐当真原谅我了?”


还不等白染接话,萧承泽便心疼地替沈倾抹去了脸上的泪痕,眼神温柔似水。
“阿染从未怪你,又怎会罚你呢?瞧你都哭成小花猫了,大夫说了你情绪波动不宜过大,不然该伤了腹中的孩儿了。”
白染看着萧承泽如此柔情蜜意的安抚沈倾,不禁觉得可笑。
她突然想知道如果沈倾这次真不小心害死了她,萧承泽会不会为了她杀了沈倾。
她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萧承泽,你说如果这次我运气不好活不下来,你会因此罚她吗?”
她没有提及杀这个字,因为她知道萧承泽做不到,毕竟沈倾腹中还有他的孩子,就算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他也绝不会杀了她。
萧承泽皱了皱眉,不明白她这是何意。
“阿染,你怎会问出这种问题?”
沈倾病弱地咳了两声,颤巍巍地上前两步,眸中再次蓄满了泪水,“姐姐还是没有原谅我吗?”
“既如此,那我便跪到姐姐满意为止。”
她刚要屈膝跪下,小脸便白得跟纸一般,踉踉跄跄地往后倒去。
“倾儿!”
萧承泽眼中闪过慌乱,长臂一伸,将沈倾揽进了怀中。
“对不起王爷,都怪我......是我害了姐姐,姐姐不原谅我也是应该的,只要姐姐......只要姐姐高兴,我跪多久都愿意。”
她挣扎着要起来,那娇弱又懂事的模样,让萧承泽心疼不已。
“阿染,你不该这般无理取闹。”
萧承泽看向白染的眼神多了几分不解,脸上的失望也给了她答案。
白染黯然失笑,明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如此,可是她偏偏还是想试探。
沈倾这般拙劣的把戏,她不信,萧承泽信了。
他是何等聪明的人,又怎会看不穿?只是他的心早已经偏向了沈倾。
在这段感情当中,她已然成了明晃晃的输家,就算她是正妻又如何?只不过是个霸占着主位的弃妇罢了。
“萧承泽,你可还记得在瞭望关与我说的那些话?”
她眉心紧蹙的捂着心口,强压下那处魂体引起的暴动,回想起了当初他们在瞭望关相守的日子,男耕女织简单快活。
“阿染,我当然记得,倾儿如今没名没分便是我给你的底气,我说过你永远都是我的妻。”
他说得词真意切,可是眼底透出来的失望却仿若利刃一般,在她心口狠狠的剜了一刀,痛得她几欲落泪。
他的确给了她正妻之位,可是他的心呢?
他要的是一颗只属于她的心,如今却成了沈倾的。
此刻她不禁觉得寒意裹身,让她喘不过气。
沈倾不满萧承泽的注意力落在白染身上,她咬了咬牙,偷偷在小腹猛地掐了自己一把。
“啊——”
她脸色煞白,死死地捂住肚子。
“倾儿你怎么了?”
“王爷,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啊......”
沈倾咬着牙,疼得额头直冒冷汗,本就素净的小脸,此时已是惨白一片。
萧承泽来不及细想,快步将她抱到白染床榻上,冲藏在暗处的暗卫沉声道:“去请大夫!”
沈倾已经疼晕过去了,望着同她挤在同一张床上的人,白染自觉起身,给她让了位置。
对上萧承泽那双漆黑深邃的眸,白染轻叹了口气,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你怀疑我?”
“阿染,你明知道倾儿不能动气,为什么一定要闹?”萧承泽捏了捏拳头,看着她的眼神尽是猜疑。


“萧承泽,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白染心口一痛,多日积攒下来的郁结终是爆发了,她喉间一股腥甜上涌,咳出了一地血,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往下倒去。
“阿染!”
昏迷之前,她看着萧承泽惊慌失措地朝她奔来,嘴里忍不住呢喃。
“萧承泽,很快你便再也见不到我了。”
暗卫的速度很快,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将太医院的李允明带过来了。
李允明看着床上的两人,一时竟不知该先救哪个。
他试探地看向萧承泽,想从他那得到肯定。
“再去找个大夫来。”萧承泽睨了眼暗卫,下达命令。
而后他回头看了眼白染,眼底划过担忧,“阿染身子如何?”
李允明粗略地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王妃吐血只是心有郁结,没有大碍,只需施几针便可以痊愈。”
萧承泽得了他想要的答案后,这才冲李允明颔首,“那就先救倾儿,她腹中还有孩子。”
面对萧承泽低气压的威慑,李允明不敢有半点含糊,忙上前为沈倾把脉,施针。
片刻后,他脸色凝重起来。
萧承泽急切询问,“如何了?”
李允明叹了口气,摇头道:“沈小姐身体伤了元气,导致胎心不稳,恐有滑胎之象。”
“本王找你来不是想听你说这些的,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必须安然无恙!”
李允明心微微一颤,余光瞥见了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白染,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沈小姐这情况也不是不可救。”
他犹豫了半晌,似乎在思忖该如何开口。
“本王不想听废话。”
萧承泽不满他吞吞吐吐的模样,身上的低气压又强了几分。
“传闻南海有鲛珠,蓬莱有仙丹,老臣听闻王妃便是蓬莱之人,想必身上应该有救人性命的丹药。”
李允明此话一出,萧承泽看向白染的眼神复杂了起来。
他想起当初白染将他捡回疗伤之际,也给他吃了一颗药丸,才让他堪堪捡回一条性命。
只是她现在昏迷不醒,他也无法问她拿药。
萧承泽眸色微沉,坐在榻前,将白染扶起,让她半靠在他身上,睨了李允明一眼,“你且先为阿染施针。”
李允明无声地点了点头,他的确有几分手法,施针过后不到半盏茶时间,白染就醒了。
萧承泽见她睁开了双眼,眼中的担忧瞬间被惊喜代替,搂着她的手渐渐收紧,仿佛他怀里的是个失而复得的珍宝。
“阿染,你刚才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
白染后悔了,后悔当初将萧承泽捡了回去,更后悔爱上了他。
她多希望刚才是真的昏迷过去,而不是还残存着一丝意识,听到了萧承泽与大夫之间的对话。
明明她早就意识到萧承泽更偏爱沈倾,可是她就是不愿意相信,多年的恩爱感情会被一个才认识半年的人打败。
她捂住胸口,感受心房一寸寸的崩裂。
白染啊白染!
亏你还是个神仙,竟被个凡间男子伤的体无完肤。
她自嘲地笑了笑,咽下了这口苦水。


“阿染,你身上是不是有救命的丹药,倾儿如今危在旦夕,你若是有便救救她好吗?”萧承泽见她气色有些好转,几乎没有片刻犹豫,迫切的向她询药。
白染淡淡地看他,摇头道:“没有了,最后一颗已经给你了。”
“不可能。”萧承泽眸色微沉,十分笃定。
他记得白染之前随身都带着一个锦囊袋,每次他靠近她的时候都能闻到她身上有股浓郁的药香。
他先前也问过她这里头装着什么,当时她只神秘一笑,说是给他准备的生辰礼,到时候他就会知道了。
如今想来,那锦囊中的东西可能就是保命的丹药。
“阿染,你莫要耍性子了,人命关天之际,只要你拿出救命丹药给倾儿,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若真有她自然愿意拿出来。
毕竟她已经打算离开了,将丹药给他也算是她给他的最后一个念想。
只可惜她最后那颗固元丹,早在几年前就已经给他用了。
“萧承泽,你可还记得当初边关战役,你身受重伤差点死在边关,那时我就已经将救命丹药给你用了。”
遥想当初,她与萧承泽新婚不过三日,边关就传来急报,他无奈披甲上阵,那时他的伤才刚好,她实在是担心便跟着一起去了,却不想那场战役足足打了一年多。
为了能尽快平定战事,他舍身犯险探入敌营,却不想遭遇埋伏,死在了敌军的粮草营。
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用了神力回溯时间,虽救回了他,但是他依旧重伤昏迷不醒,她只能用固元丹吊着他的命,又以神力为他疗伤。
只是这次逆天改命终究反噬其身,让她魂体受损,无法再动用神力。
那次之后,她的身体就一直很虚弱,萧承泽不知道她做的这一切,只以为她是受不了军中劳苦,结束战事后就将她送回了京中修养。
她身上若还有固元丹的话,又怎么可能任由自己的身体逐渐败落?
只是后来萧承泽身边又有佳人在侧,从前的事情恐怕早就已经忘了。
萧承泽一愣,皱眉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有这事。
不然为什么只有白染知道这件事,他却一点思绪都没有?
他觉得白染就是不想拿救命丹药救倾儿,故意诓骗他。
恰逢此时,李允明开口打破了这片刻沉寂。
“其实没有丹药也无妨,毕竟王妃是蓬莱之人,有仙人血脉,只要以心头血为药引,可炼制成药,便能救下沈小姐和她腹中的胎儿。”
萧承泽闻言犹豫了片刻,只觉此法有些邪门。
“阿染的身体不好,若是贸然取心头血伤了她该如何?”他眼底闪过一丝挣扎,不愿拿白染去冒险。
李允明看出了他的犹豫,忙道:“沈小姐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若是再拖下去,恐怕会一尸两命!”
“王妃身子虽弱却也不打紧,只要取下心头血再辅以补药给王妃喝下,便能确保无虞。”
萧承泽犹疑不过三秒,便下了决心。
沈倾眼下正处于危机边缘,他不能放任不管。
他一手抱着她,一手捂住了白染的眸子,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阿染,如今只有你能救倾儿了,倾儿于我有救命之恩,这恩情我必须还。”
“阿染,别怕,很快就没事了。”
萧承泽声音温柔缠、绵,他强忍着心痛闭眸,一滴泪顺着刀锋般的侧脸落在白染的脸上,明明只是一滴温热的泪水,她却觉得这是一把寒冰利刃,狠狠地在她身上剥骨剐肉。
白染死死攀住了萧承泽的手腕,她挣扎着想要逃脱他的桎梏,却发现自己压根就没有半点力气。
“不要......萧承泽......你不能这么做......没有心头血......我会死的......我会死的......”
她语气中充满了乞求,眼中蓄满了泪水,一股绝望笼罩在她四周。
“阿染,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忍一忍,很快便没事了。”
萧承泽紧紧地贴白染,想让她放松些,却还是被白染痛彻心扉的惨叫声震得心头发颤。


李允明的动作很快,心头血取到后,立马去了后厨煎药。
沈倾喝下药之后,身体立竿见影的好了起来,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红润了不少。
李允明上前复诊,脸上闪过一丝大喜,“恭喜王爷,沈小姐和她腹中的胎儿已然无事了。”
幽幽转醒的沈倾刚好听到此话,她心有余悸地咬了咬唇,立马梨花带雨的扑进了萧承泽怀中。
“王爷,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萧承泽见她无事后眸光微闪,心情颇有些复杂的推开了她,“你刚服药,身子还弱,我让人送你回暖阁好好休息。”
“王爷不陪我回去吗?”
沈倾羽睫微颤,细密的毛发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好不可怜。
见萧承泽沉默不语,沈倾在暗处给了李允明一个眼神。
李允明顿时了然,忙道:“王爷,沈小姐现下虽胎心暂稳,却不能再受半点惊吓了,不然容易病气入体,王爷阳气正旺,若是陪伴身侧,想必也能压住不好的病气。”
“可是阿染......”萧承泽迟疑地皱了皱眉。
“放心吧王爷,我定会寸步不离的守在此处。”李允明信誓旦旦道。
“既如此,那阿染便交给你了,她醒后立马通知我。”
萧承泽抱着沈倾离开后,李允明并未在晴兰轩停留,而是寻了个地方睡觉去了,独留奄奄一息的白染躺在床榻无人问津。
远在天边的灵溪忽然察觉白染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心里暗道不好。
他也顾不得刚从他眼前逃走的恶灵,急匆匆捏了个手诀来到了白染的院中。
院中无人,灵溪便没有刻意隐去身形。
走进屋中,他便看到白染气息奄奄躺在床上,浑身上下灵气全无,就连胸口的混沌丹都有了裂缝,心底猛地一惊。
白染这个蠢货,竟然任由一个凡人取走她的心头血,她就不怕丹心破裂从而导致她神形俱灭吗?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才走了几天时间,她就将自己折腾成这样。
早知如此,他当时就应该直接带她走。
灵溪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杀了萧承泽。
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杀个凡人对他而言确实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但是他是神族之人,凡间之事不是神族可以插手的,更何况那个男人是白染的人。
万一白染清醒了知道自己杀了她的人,保不准要跟他拼命。
灵溪最终叹了口气,在白染身上注入了一丝神力,暂时稳住了她破裂的丹心。
好在她听了自己的话,没让凝魂灯灭了,不然就是大罗神仙来了恐怕都救不了她。
翌日。
晴空万里。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要离开,她院中竟多了几只喜鹊,叽叽喳喳的叫唤着,似是在欢歌相送。
她站在院中那处青瓦高墙下,脚下这处本是梨树的地方已经被修葺填平好。
阳光透过高墙撒在她身上,犹如镀上了一层金光,她微扬起唇角,看向不远处的灵溪。
“阿染,师尊已经知晓此事了,这次回去你便不能再随意下界了。”
站在屋檐下的灵溪望着白染出神的模样,不禁提醒了她一句。
“好。”
白染点头,取下头上的那根珠钗,埋在了墙角。
不下界也好,总归这次离别后再也不会见到萧承泽了。
白染随灵溪离开后,原本晴空万里的天陡然阴云密布。
一道雷声轰隆炸响,萧承泽在梦中惊醒。
梦里白染倒在血泊中,绝望的看着他,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萧承泽,生生世世我与你不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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