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婉就怕自己死的过于轻松,让印虞如愿。
在她看来,印虞完全没必要非把自己置于死地,可这次的雇人灭口之举,已经印证了印婉的猜想。
印虞那么想要自己死,背后可能还有其他的缘由。
至于到底是什么,恐怕一时半会弄不清。
梦里印婉沉浸在悲痛与不甘之中,也不知道浑浑噩噩的过了多久,意识才逐渐恢复过来。
当她睁眼之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姮娘。
印婉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还没清醒,又闭上眼睛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然而姮娘却轻笑出声,心疼地握住她的手。
“姑娘,你快睁开眼看看你到哪了。”
印婉马上睁眼,感受到姮娘掌心的温度后,确定这不是幻觉,才难以置信地四处打量这间屋舍。
陌生的装潢,陌生的床榻。
唯独屋舍里的松香气味很是熟悉。
是祖母最喜欢的熏香。
印婉正要开口,姮娘连忙说道:“姑娘,我们已经到了安阳的庄子里,这是老夫人给你安排好的厢房。”
“不仅如此,郎中也住在隔壁院子,随时能帮姑娘养病。”
说到这,姮娘的眼圈变红了,深深叹了一口气后才说道。
“姑娘身子虚,半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如今大难不死,定要好好疗愈身体才是。”
“老夫人特意派人将我从伯府带出来,就是为了让我们能更好的照顾姑娘。其他的事情都不要想了,自己的身体要紧。”
说实话,今日恐怕是印婉自打离开郡主府后最开心,也是最轻松的一天。
尽管身体的伤痛还在,人也虚弱的很,可她却第一次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身边还有真心关切自己的人。
她紧紧回握姮娘的手,随后又想看看束儿在哪。
许是有心灵感应,束儿端着一盘桂花糕从门外进来。
彼时她都已经换上了崭新的衣裳,小脸蛋也不是那么可怜巴巴的了。
看到他们都好起来,印婉鼻头一酸,泪意肆涌。
束儿心疼的紧紧抱住她,替她顺着后背安慰。
缓和了好一会后印婉的情绪才平息下来,想起相府的庶子,她连忙询问。
“乳娘,你可知我是怎么来这的吗?那相府的人……”
“相府?”不等印婉说完,姮娘有些好奇道。
“是秦嬷嬷带着姑娘来庄子的,姑娘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
印婉看向束儿,发现束儿的目光有些闪烁,知道背后定是发生了一些事,所以那相府的庶子才没有和他们同行。
只有秦嬷嬷送她过来。
印婉敛下思绪,不再提起这事。
直到姮娘去小厨房帮她炖汤后,她才招呼束儿过来,小声问她。
“束儿,我昏迷过后到底发生了何事?那相府的庶子可有为难你和秦嬷嬷?亦或者……他有说什么话吗?”
束儿明白她的困惑,遂跑去案桌旁拿来笔墨,快速的写道。
“他一个外男,不便与我们同行,只让护卫护送到庄子外便走了。”
“也没说什么话,但那公子认识秦嬷嬷。”
看到纸上的这些字,印婉陷入回忆之中。
他难道还在意自己的名声吗?他瞧着也不像那么细心的人。
而且在自己晕倒的前一刻,他的确听到了那男子与秦嬷嬷打招呼,说是……别来无恙。
不过现在思来想去也没有个结果,当时情况紧急,印婉才说下犬马之劳的话。
若他真想要自己兑现诺言,肯定会来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