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不愿意嫁给我,我当然也不会娶你!哪怕这世上只剩下你这一个女子,我宁可去和尚庙里了结此生,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再者,你以为你伯府家那老太太是个省油的灯吗?就她那性子,你去了庄子里养病,也迟早会把你给发配出去!”
“到时候你嫁给一个什么都不如我的男人,后悔都来不及。等到了那时候,你可别哭丧着脸回伯府,又恳求我们给你一条生路!”
印婉眉心一拧,这一刻又让她见识到刘寅的另一面。
不分青红皂白,意气用事,莽撞冲动。
她当初心里那个顶顶好的寅哥哥,竟是如此。
罢了,现在看清,为时也不晚。
“就不劳烦小公爷替我前路担忧,我只希望小公爷莫忘了当初你是如何对我说,让我解除咱们婚约的。”
“如今我退出,亦是成人之美,理应你还需感谢我才是。”
“往后我们便如陌路人,再无瓜葛。”
说完便朝外喊了两声,让下人送刘寅出门:“小公爷好走。”
也不等刘寅开口,她已经卧榻躺下,一副难受的模样。
此时屋内的两名下人是秦嬷嬷带来的家丁,并不是国公府的人。
饶是刘寅也要给老太太两分薄面。
但他被印婉这态度气得不轻!当即甩袖,撂下狠话。
“好,你且记着,这可是你说的!”他狠狠看了印婉一眼,毫不犹豫地负气离开。
印婉看着刘寅决绝的背影,不知怎的,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当晚她喝了秦嬷嬷端来的汤药,身子感觉好转了些许。
但秦嬷嬷从不多言,送完汤药便离开厢房。
直到次日午时,束儿才打听到了有用的消息。
来到印婉身边后给了她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明日一早,相府庶子正好要前往安阳。
而且还阵仗不小,束儿打听到似乎是要去安阳参加那围猎会。
大邕最大的围猎场,便在安阳境内。
但这相府庶子,印婉却没什么印象。
她只记得相府嫡子名叫高瑾,曾经还有过几面之缘,当时还是邕都风姿绰约的郎君。
可后来似乎发生了一些意外失明了,也鲜少在外露面。
然而这庶子,她却连名字也不知道叫什么。
不过不管是嫡子还是庶子,相府后人,排场又那么大,紧跟在他们背后启程,也能有个保障。
印婉心中有所不安,所以秉着未雨绸缪之计,才多留个心眼。
既然自己无靠山,那便主动去找靠山,万一路上真出什么事,还能有求救的余地。
倒也不怪她多想,是那印虞让她捉摸不定。
只可惜如今她势单力薄,对抗他人的确有心无力,只能尽可能地为自己创造条件。
于是和束儿确定了时间,她便亲口和秦嬷嬷说明日一早便走。
秦嬷嬷随时做好离开的准备,当下也无异议。
然而这消息传到印府他人耳中时,让印珩他们大吃一惊。
显然他们没想到印婉连自己身子都不顾,迫不及待地要离开他们!
印珩第一时间找到魏氏:“母亲!我们难道真要眼睁睁地送走婉儿吗?”
“婉儿尚在气头上,做出此等选择也能理解,可我们不能糊涂啊。”
印珩深吸一口气,在魏氏面前一板一眼地说道。
“祖母那性子你再清楚不过,婉儿若真去了庄子里,她的身子怎会调理好?再说这次秦嬷嬷为何过来,我们尚未调查清楚,即便婉儿要走,也要等我问清楚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