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了门进来,见江文秀气色比昨日瞧着要好些。
显然昨晚睡得不错。
见母女两个没了昨日的生疏,李越心情不错。
对江文秀说道:“我听杨婶子说,女子小产得仔细调理,否则容易落下病根。今日便去县里请了大夫。你现在可方便,我让大夫进来?”
江文秀没想到他一大早出门是去给她请大夫。
其实她也是聪明人,她觉得凭李越的脑子,肯定猜到她曾经给予三溪村的那些好处,肯定不是她手里的全部。
他对她的好怀着目的。
但她还是莫名升起了一丝感动。
自从母亲去世,已经没人这样关心过她。
何一鸣对她也算不错,可她知道,在何一鸣心里,她也只是个孤女,能依靠的只有丈夫。
所以,何一鸣在外护着她,但江文秀能感觉到,在他潜意识里,他就是江文秀的天。
而李越昨日的提议,和今日的举动,都表现出了对她的尊重。
李越见她没拒绝,就当她是同意。
提醒道:“那我去请大夫进来。”
江文秀落水那日,何二牛也去县里请过大夫。
当时,大夫开了三日的药,说是三日后需要复诊再换方子。
那天晚上孙氏给她下药,就没吃药。后来也是陈氏和孙氏来帮忙时,断断续续吃。
再之后就没请过大夫。
今日这大夫看诊后,对李越说:“这位娘子小产时已有五个月,这种月份大的落胎最是伤身。再加上一直没好好调理,如今需得引起重视,否则恐有碍子嗣。”
李越听得直皱眉。
江文秀脸色也不好,没想到如此严重。
心里更是恨透了大房、二房和何村长。
这个仇她是一定要报。
没道理她遭了那么大的罪,他们还在高高兴兴地分着三房的田地和宅子。
大夫见他们两口子紧张起来,颇为满意地摸了摸胡子,安抚道:“也不用着急,到底是年轻,按照我说的,仔细调养些时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他就是担心这些年轻人不重视,所以把话说得重了些。
他行医多年,可见过太多这种事。事后后悔可就晚了。
“那就有劳大夫。”李越对着他一揖。
那大夫很满意他的态度,当即坐下开了药方。
“按照这个方子先吃上七日,七日后我再过来看诊。”
说完看着李越,似乎不太放心,嘱咐道:“一月内不可行房事。”
江文秀听后满脸通红。
李越也是面上一僵,但他反应很快。
立即对着大夫道谢。
又问了大夫一些注意事项,见江文秀也认真听进去,才跟着大夫去县里抓药。
等到李越抓药回来,已经是下午。
这中间,李顺宁一直在屋子里陪着江文秀。
还跟江文秀说了很多李家村的事。
江文秀给李顺宁讲故事。
她是九岁的时候跟着母亲离开江家。
在那之前,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每日都有丫鬟跟她讲各种趣事。
偶尔也会跟着父亲和母亲去茶楼听书。
现在,把这些故事讲给李顺宁听,小丫头听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没一会儿就从凳子上爬上了床,跟江文秀窝在被窝里。
待吃过晚食,李越打了水进来让江文秀洗漱。
他准备将李顺宁带走。
哪知小丫头怎么都不肯走。
李越担心她影响江文秀休息,没了平日里对李顺宁的温和,瞬间严肃起来。
李顺宁有些怕他,不敢跟他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