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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卦打翻全家骨灰,王爷读心掐腰求双修小说

霖下渊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二小姐,大小姐喝了情药,已经睡下了。”“干得好!守住院门,燕儿,速把那群马夫叫来。”侯府二小姐苏月儿目光阴狠,盯着床上熟睡的苏青然。床上的苏青然,容颜绝美。苏青然身体失去意识,灵魂听到苏月儿的恶毒心思。苏青然,你不就仗着那张脸吗?今儿个就让你跟下贱的马夫同榻!明明是侯府的假千金,如今真相大白还赖着不走,竟然还与世子殿下定了亲!等你失了清白,看你怎么面对世子!主仆几人匆匆离去。苏青然缓缓睁开了双眼。她刚穿进悲情的死人文学里,原主与她同名。本是侯府真千金,却被错认成假千金。侯府将农女苏潇潇当作真千金迎回府中,全家人都宠着苏潇潇,对苏青然冷落羞辱。可她心怀感恩,铭记侯府教养自己十几年。父母入冬头痛,她不辞辛劳寻古方,得知露水草药有效,便...

主角:侯府苏青然   更新:2025-05-26 16: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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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侯府苏青然的其他类型小说《玄卦打翻全家骨灰,王爷读心掐腰求双修小说》,由网络作家“霖下渊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二小姐,大小姐喝了情药,已经睡下了。”“干得好!守住院门,燕儿,速把那群马夫叫来。”侯府二小姐苏月儿目光阴狠,盯着床上熟睡的苏青然。床上的苏青然,容颜绝美。苏青然身体失去意识,灵魂听到苏月儿的恶毒心思。苏青然,你不就仗着那张脸吗?今儿个就让你跟下贱的马夫同榻!明明是侯府的假千金,如今真相大白还赖着不走,竟然还与世子殿下定了亲!等你失了清白,看你怎么面对世子!主仆几人匆匆离去。苏青然缓缓睁开了双眼。她刚穿进悲情的死人文学里,原主与她同名。本是侯府真千金,却被错认成假千金。侯府将农女苏潇潇当作真千金迎回府中,全家人都宠着苏潇潇,对苏青然冷落羞辱。可她心怀感恩,铭记侯府教养自己十几年。父母入冬头痛,她不辞辛劳寻古方,得知露水草药有效,便...

《玄卦打翻全家骨灰,王爷读心掐腰求双修小说》精彩片段


“二小姐,大小姐喝了情药,已经睡下了。”

“干得好!守住院门,燕儿,速把那群马夫叫来。”

侯府二小姐苏月儿目光阴狠,盯着床上熟睡的苏青然。

床上的苏青然,容颜绝美。

苏青然身体失去意识,灵魂听到苏月儿的恶毒心思。

苏青然,你不就仗着那张脸吗?今儿个就让你跟下贱的马夫同榻!

明明是侯府的假千金,如今真相大白还赖着不走,竟然还与世子殿下定了亲!

等你失了清白,看你怎么面对世子!

主仆几人匆匆离去。苏青然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刚穿进悲情的死人文学里,原主与她同名。

本是侯府真千金,却被错认成假千金。

侯府将农女苏潇潇当作真千金迎回府中,全家人都宠着苏潇潇,对苏青然冷落羞辱。

可她心怀感恩,铭记侯府教养自己十几年。

父母入冬头痛,她不辞辛劳寻古方,得知露水草药有效,便天天早起去采。

哪怕因此崴脚伤眼,落下病根也不在乎。

可苏潇潇几句话,就顶替了她的功劳。

今日她听说,父母要把亲事换给苏潇潇。

她与平阳王世子青梅竹马,早已定下婚事。

她忍不住问:“为何要换亲?我不换!”

父亲动了鞭子:““侯府养你这些年不欠你!”

两鞭下去,皮开肉绽。

大哥发火:“哭什么哭,不过就是挨了鞭子,把我科考的官运都哭没了。”

她忍着鞭伤回到房中,却不慎喝下苏月儿准备的情药,被一群粗暴马夫玩弄致死。

这便是原主苏青然的结局。

而侯府众人在苏青然死后才知道,原来苏青然才是真千金,余生都活在悔恨之中。

此刻的苏青然,来自现代。她本是东方玄门大弟子。

一手紫微卦,能看风水,定陵墓。

一双阴阳眼,能通鬼神,望龙气。

一排八字盘,能改命格,断生死。

渡雷劫失败后,神魂竟被卷入这书中世界。

这是她曾看过的一部全家火葬场小说,女主悲惨,死后众人悔恨。

当时她就痛斥作者,谁知次日渡劫时,就被天雷卷入这书中。

生前都无法让他们悔恨,死后又有何用?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穿书系统在她脑子里提示:“宿主,您只有三天寿命,若不收集角色悔恨值,三天后就会死。”

苏青然心思急转:“只要让他们后悔就行?”

系统连连点头:“没错,宿主。悔意值升高,就能延长寿命,一个悔恨值等于一天寿命。悔恨值达标,您就能回原来的世界啦!”

苏青然冷笑一声,不再搭话。她缓缓撑着身子坐起,打量四周。

这是一间封闭的屋子,古雅清幽,红木大床精美华贵。

大门紧闭,想必是从外面锁上的。

据刚才苏月儿所说,不多时就会有马夫前来,而苏月儿极大可能会在中途引来家人。

若是照着剧情发展,一家子人被引来,听到不堪的声音,看到不堪的场面,很难收场。

苏青然轻轻晃了晃手腕,小腹却突然涌起一阵滚烫的热气。

该死,苏月儿下的竟是情药!


在系统眼里,穿进死人文学可是美差。

只要时间节点选得好,穿进来一死,其他角色悔恨拉满,便大功告成。

可苏青然哪能同意,她前世刚死过一回!

要是现在就死,再回去只怕灰飞烟灭。

在哪活不是活?

不如在这小世界安定下来,赚悔恨值延长寿命,重新渡劫。

苏青然拿定主意,便想着怎么忽悠系统:“话不能这么说,咱俩就这么死了,肯定被随便遮掩,搞不好还当马上疯呢。”

“你看之前那些女主,肯定有比我先来的,随便选个时候死,后悔都来不及。”

“我可不一样,得找个好时机去死,得让别人对我愧疚得不行,就差最后一棵稻草的时候死去,这样才能多赚悔恨值。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系统听了,陷入沉思。

不得不承认,苏青然说得在理,它之前接待的宿主,早死的能完成任务回去的没几个。

苏青然心里不信任这系统,没把心里话全说出来。

但既然有系统在,还是先问问能有啥助力,于是问道:“正常系统都有金手指吧,你有什么?”

系统特自豪地打开数值面板:“宿主,您的金手指是读心术。刚才您听到的,就是苏月儿的心声。”

“但悔恨值不够的话,只能解锁初级读心术,得碰到对方才能读到当下的想法。还有一些bug尚未修复……”

“您能用这读心术,做别人最贴心的牛马,死的时候多赚点悔恨值。”

原来如此,那些人后悔女主死,是后悔少了个贴心奴仆?

苏青然扶额轻叹,这死人文学的作者真不是个东西啊。

不过这金手指也不是没用。

刚好能结合现代学的看相风水算卦,读人心思,给自己铺路。

苏青然决定先解决眼前困境,在屋里转了转。

这小房子锁得严实,这小姐也不会武,身子软得很。

对上几个壮汉,没胜算,还吃了情药,马夫还快到小院门口了。

苏月儿心肠真毒,这几乎是死局。

但哪有绝对的死局?

苏青然微微一笑,轻声问系统:“原主生辰八字你知道不?”

系统挠头不解,但仍然听话地从角色基础面板中,把生辰八字给了苏青然。

年月日时,四柱八字,一目了然。

苏青然看着,便心生怜悯。

原主是戊辰一柱,自坐财库,年上食神旺相,本该长寿富有,和侯府千金身份相符。

坏就坏在运势不好。

局中劫财在月干,劫财旺,盗了原主印的气。

劫财代表原主的兄弟姐妹。

命局讲究阴阳平衡,哪个五行过多过旺,就容易伤害命主。

反映到现实中,就是兄弟姐妹拖累她。

又走十年劫财大运,被亲姐妹害死了。

苏青然一算,今年今日,正是原主七杀攻身之时。

五行相生相克,木克土,戊土的七杀是寅木,木土交战,火来通关。

丙火,丁火,就是今天的通关用神!

火又生土,火是戊土的印,印又指女性长辈。

苏青然心下主意已定,开始翻箱倒柜,果然找到几个火折子。

她当即用火折子点燃蜡烛,而后毅然将床帘点燃,接着又烧向窗户上木制的窗棂。

其上的窗纸瞬间燃烧起来。不一会儿,小院里便火光冲天。

系统傻眼了:“宿主,您这是要葬身火海?葬身火海悔恨值难达标啊,死状不够惨。被强而死,真相大白后,家人会悔恨原主是被陷害。被烧死在这,就……”

“谁说我要死在这?”苏青然嫣然一笑,此刻,她的笑靥在这熊熊火光的映衬下,显得璀璨夺目,明艳动人。

系统一时之间看痴了,心中暗叹,本书女主的美貌当真惊为天人,竟有着如此摄人心魄的魅力。

苏青然迅速烧出了一个角落,然后用力一推,被烧坏的窗豁然被推开一个大洞。

一时间,枯木的烧焦味与丝制品的焦味,呛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说时迟那时快,苏青然轻盈地踏上窗旁的桌子,一个飞身跳跃,便跃了出去。

跃出之后,她朝着院旁的湖里猛地一扎。

她的身上沾染了些许火苗,纱裙沾火即燃,情药在腹中的躁动,也令她有些迷糊。

如今跳入湖中,两难皆解。

苏青然沉潜进湖中,默默地朝着记忆中自己小院的方向游去。

死局?在她的生命中,绝不存在什么死局。

上辈子渡劫失败尚能死里逃生,如今这些小伎俩,又怎能困住她?

身后火光熊熊,火势愈演愈烈,还能听到那群马夫慌乱的呼喊声。

他们也傻眼了。

不知此时此刻究竟是该溜走为好,还是救火为妙。

为首的马夫,身材魁梧高大,乃是这群马夫中的头目。

他一咬牙,与众多马夫商议:“我们就在这里救火,只要一口咬定是来此处与大小姐私会的,不管怎样,大小姐她一介弱女子,如何也辩白不清。哪怕她烧死在这院子里,也休想保住清誉!”

另一边,苏青然从湖中上岸,回院换衣,而后将那身湿漉衣物烧得一干二净。接着,她唤来丫鬟,精心梳妆。

她忆起苏月儿的心声,还有院里的那群马夫,以及卜算里提示的女性长辈,整理完毕便出了门,往老祖母的院子里去。

熊熊烈焰,小院仿若置身地狱般炙热,最终在众人拼命扑救下缓缓熄灭。

侯府今日办的是认亲宴,苏月儿正领着一群前来做客的千金小姐及公子哥们走过。

猛瞧见自己请来的马夫被家丁盘问,顿时心急如焚。

本应是捉奸的绝佳场面,怎料此刻小院竟被大火吞噬。

家丁一见是二小姐,赶忙恭敬回道:“二小姐,我等巡逻见此处火光冲天,匆忙赶来救火,却在此见到一群陌生男子。正要细问,这群男子咬定是大小姐约他们来此私会。属下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苏月儿见精心谋划的捉奸之计泡汤,心想,罢了,即便不能让那些官家小姐亲眼见到捉奸场景,但让她们听闻这几个马夫是来与大小姐私会,苏青然的声誉也好不到哪去。

“这般大事我难以做主,快去请夫人过来,让夫人瞧瞧这几个马夫如何污蔑大姐。”

旁边的千金小姐们,注意力的中心点,原本是身后那位才回京不久的暴躁武昌王世子。

如今听了这等劲爆消息,哪里还顾得什么风流公子?全竖起耳朵在旁边看戏。

“听闻这真假千金之事后,侯府姐妹心存嫌隙,没想到苏月儿竟如此竭力维护苏青然,看来传言不实。这苏月儿倒是心地善良,并非趋炎附势之人。”

就在众人各怀心思时,小丫鬟终于带着侯府夫人匆匆赶到。

侯府夫人听闻马夫与大小姐有关,怒火攻心。

到小院,见那小院半毁,众多官家小姐竟都在,更是烦躁不堪。

“来人,将这几个贼子给我拿下!”

那几个马夫见侯夫人不由分说就要拿人,吓得跪地求饶,一口咬定在场都是大小姐的情夫。

侯夫人听着他们句句不离大小姐,气得几近昏厥。

不等他们求饶完,她轻轻一招手,其余家丁心领神会,冲过去按住那几个马夫。

瞬间,场面混乱,摁手的家丁粗暴,打板子的家丁狠厉,板子不停落在马夫身上,打得他们惨叫连连,哀嚎声响彻空中。

“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村夫,竟敢玷污侯府嫡女清誉?给我狠狠打,定要打出真话!”

侯夫人怒目圆睁,吼声如刀。那几个马夫本就健壮,此刻在板子下咬紧牙关,坚称是大小姐约他们私会,还说常常如此。

板子挥舞间,有些马夫竟口出秽语,在场的官家小姐纷纷掩面,羞愤交加。

“难道真的是苏青然叫的这群马夫?不然,这几下板子,寻常小贼早该招了。”

官家小姐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那群少爷们也面色各异。

见马夫们死不松口,众人心中已有定论。

就在此时,小院门外人影绰绰,一位身着华服、头戴金饰的小姐在众人簇拥下优雅而来。

“谁敢污蔑我在此私会外男,看我不撕烂你们的嘴!”那声音清脆坚决。

马夫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光彩照人的小姐在簇拥下宛如仙子降临,他们认定这便是侯府的嫡出大小姐,声嘶力竭地求救:

“求大小姐看在我们平日里伺候您的份上,别让我们被侯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打死啊!”

那一声声急切呼喊,似坐实了他们与大小姐的亲密。

众人心中暗惊,若苏青然此时现身这小院,今日这污名怕是难洗清了。

侯夫人满心恼怒,转身要责骂苏青然。

苏月儿心中大喜,本担心侯夫人急切处置马夫,让苏青然躲过一劫,可如今苏青然竟亲自现身,这不是给马夫攀咬她的绝佳机会?


苏月儿边这么琢磨着,边扭头望向小院门口,结果那一身珠光宝气之人,哪里是苏青然!

赫然是老祖母跟前受宠的大丫鬟蝶影!

苏月儿的脸瞬间没了血色,那帮马夫还在不停污蔑蝶影,一个劲儿喊着大小姐冤枉。

侯夫人本就怒火冲天,可一瞅见蝶影,瞬间明白过来,心里已有了主意。

她暗叹,幸亏老夫人帮忙,否则侯府要出大乱子了。

侯夫人当即底气十足冲马夫们吼道:“睁大你们狗眼瞧瞧清楚,这真是你们认识的大小姐苏青然?”

马夫们你看我我看你,居然还是固执地点头:“这就是大小姐,我们天天见,咋能认错?”

苏月儿急得不行,脸涨得通红,却不敢多嘴。

就在这时,苏青然从角门一侧悄悄走进来,轻轻拍拍手,神色淡定地站在众人面前。

那些官家小姐立马认出,这才是真正的苏青然。

可马夫们还对着蝶影喊大小姐,众人这才明白,侯府的苏青然被人扣了口大黑锅。

“好啊,不知是谁雇你们来纠缠我家小姐。我哪是什么大小姐,不过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故意穿得华贵让你们认错。你们这群马夫,没见过大小姐,居然就敢造谣!来人,把他们送去官府!”

蝶影见大小姐提出来的计谋已成,便不再装糊涂,拿出了老夫人的手令。

“等一等!”

苏青然看着马夫们面面相觑,却出乎意料地阻止了想押走他们的下人。

方才回房之时,苏青然早已经制作了一些符纸,朱笔也带在了身上。

此刻她将符纸置于掌心,朱笔龙飞凤舞,口中念念有词。

“五色令人盲,五音令人聋。

传我天师令,真言口中成。”

苏青然凌空一挥,符纸竟纷纷然飞到几个马夫身上。

那些符纸一触碰到马夫们,其上的朱批便凭空消失了。

这是什么新奇魔术?给在场的公子哥们都看呆了。

之前被官家小姐们议论的那位暴躁成性的武昌王世子,恰在此时路过,也微微勾了勾唇,饶有兴味地驻足观看。

苏青然清楚马夫们没见过自己,贸然露面风险大。

八字上来说,通关得靠女性长辈,这才去求老祖母帮忙。

以前因原主不是侯府血脉,却占了嫡出小姐名分,老祖母对她很严厉,平日也不怎么搭理。

但关乎侯府声誉,她求到老祖母那,老祖母定会派得力丫鬟配合,演好这场戏。

只是,脱困以后,也不能放过背后指使之人。

这真言符,便是她送给苏月儿的第一份礼物。

“中了我这真言符,便好好交待,谁指使你们害我?”苏青然转了转朱笔,幽幽发问。

那群马夫心想,这怎么可能说出来。

结果嘴巴却不由自主地张开,几人竟异口同声,大声说道:“是二小姐苏月儿雇我们来这儿诬陷大小姐的。”

苏月儿几乎要跳起来,她气急:“你们胡说些什么!快堵了他们的嘴,统统拉去官府!”

侯夫人眼刀剜了一下苏月儿,心中已经有数。为顾全大局,还是吩咐家丁赶紧将马夫们的嘴堵上带走。

“放心,到了官府,他们也只会说真话。”苏青然似笑非笑,利落将朱笔和符纸收好。

系统在脑海中实时播报:“主复仇人物苏月儿后悔值+30,恭喜宿主延长30天寿命!”

苏月儿心里像着了火,又像被万虫啃咬,气疯了,却又不敢乱来。

侯府夫人严厉,她再气再不满,也不敢放肆,只能压住怒火。

一时间,她只能怒瞪苏青然,那眼神像箭,想把苏青然扎穿一般。

记忆中,苏青然自被指认为假千金之后,对人对事总是一副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愧疚模样。

然而此时此刻,苏青然却仿若换了个人一般,美眸寸步不让,直直地迎上了苏月儿那满含怒火的目光。

偏生苏欣然本身就生得眉目如画,蛾眉婉转,星眸璀璨,如今这般气势盛极,紧紧地盯着苏月儿,竟让她心头一颤,有些难以招架。

苏月儿心中的妒火愈发旺盛,熊熊燃烧着,几近将她吞噬。

她气疯了,冲到苏青然面前,抬手就打,还大声骂道:“都怪你,若丑闻传出去,我们侯府女儿怎么嫁人?你这贱人!”

现在的苏青然哪会轻易任她打?

只见苏青然一闪,轻松躲开。

苏月怒了:“你还敢躲!你是什么身份?不过就是侯府奴婢!侯府养你这么多年,你不知报恩,还差点带来丑闻,看我怎么收拾你!”

苏青然见她口中斥骂的内容越来越不堪入耳,不禁抬眼望了一下侯府夫人。

可侯夫人冷眼旁观,听了苏月儿说的这番话,竟仿若未闻。

明明从前是那样的母慈女孝、和乐融融,如今却任由苏月儿对她非打即骂。

蝶影那边见事情已然告一段落,自顾自地回老夫人那边回话去了。

旁边那些公子小姐们本就是来赴宴的,见侯夫人都不管,他们便也作壁上观。

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出面管教一下苏月儿的张狂无礼。

这侯府还真是令人心寒,苏母此刻恐怕早就忘了,苏青然曾为她在采草药时伤了眼睛。

既然这般,那也就莫怪苏青然心狠手辣了。

她美眸之中寒芒闪烁,紧紧盯牢苏月儿那此刻高高扬起的手掌,猛地一抓,便如铁钳一般牢牢地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苏月儿的心声也随着触碰流淌而出:

平阳王世子早就与我有夫妻之实,你也配在此叫嚷?早知方才就该直接弄花你这张脸!

哟,好新鲜的瓜。

苏青然动作没有停,右手亦似雷霆之势迅猛挥出,只闻“啪”的一记清脆至极的声响。

下一刻,苏月儿的左脸刹那间高高肿起,宛如熟透的红桃。

苏月儿惊声尖叫,声音满是仓惶失措与难以置信。

“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我是你亲姐!”苏青然掷地有声。

侯府夫人与苏月儿闻言,双双愣住。

苏月儿蛾眉紧蹙,面露讥讽。

“你这是说的什么荒唐话?我的亲姐姐乃是苏潇潇!你只是区区农女血脉。”

苏青然对她的言辞仿若未闻,莲步轻移,径直朝着侯夫人行去,神色清冷,语气坚定。

“若您不信,大可以滴血验亲。”

她一直觉得那所谓的死人文学之所以充满矛盾,无非是女主太过懦弱,有话不说,有嘴不张。

若要让家人悔恨,直截了当地说出来岂不更好?

既然众人皆信滴血验亲,那便当面一试,足以证明自己乃是侯府亲女。

系统在旁絮絮叨叨,说什么如果此时揭开血脉真相为时过早,恐怕悔恨值不足。

苏青然冷冷回应:“现在不说,等着被打?这我可办不到。”

系统呐呐不敢言。

侯夫人凝视她片刻,而后声色俱厉道:“来人,速速备下清水。她若还沉迷于幻想,那便让她清醒清醒。”

不多时,却见苏潇潇身着锦绣华服,头戴璀璨金饰,袅袅婷婷地从院门口走来。

她美眸中满是惊诧,望着小院被烧焦的惨状,赶忙拉住侯夫人的手,急切问道:“母亲,您可安好?听说小院走水,女儿心急如焚,匆忙赶来探望。”

侯夫人轻拍她的手背,柔声道:“莫要忧心,为娘无碍。”

“只是这苏青然又闯出大祸,今日便当着她的面再次滴血验亲,也好消弭她心中的怨恨,免得日后再生事端。”

苏潇潇微微颔首,神色从容:“如此也好。平阳王府换亲之事,爹爹尚未告知详情。”

侯夫人微微蹙眉,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清水呈上。


侯夫人率先将一滴血滴入水中。

而后,大丫鬟捏住苏青然的手指,也扎出一滴血落入碗中。

触碰到大丫鬟的那一刻,她的心声便传到苏青然脑海中。

可怜苏大小姐,注定不会成功认亲。潇潇小姐救过贵人,夫人是万万不会得罪潇潇小姐身后那位贵人的。

苏青然蹙了蹙眉。

贵人?那这真假千金一事,恐怕并非血缘这样简单。

而后,下人轻轻搅动,两滴血瞬间相融。

侯夫人和苏月儿见状,皆是满脸惊愕,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苏潇潇亦是轻掩朱唇,面露讶色,靠近水碗仔细查看。

而后,她轻声惊呼:“母亲,这水似有蹊跷!怎比旁的水更为浑浊?不如唤府医前来查验。”

“我进府之前,也曾滴血验亲,当时府医查看过那水,并无异样。莫非母亲当时诞下了双胞胎女儿?可当时的稳婆,以及在场众人都没说过呀……”

侯夫人目光如剑,直直地射向苏青然,随即抬手招来府医。

府医闻看之后,躬身回禀道:“水中加了白矾。但凡水中加了白矾,任谁的血皆可相融。”

言罢,府医亲自将自己的血滴入,轻轻搅拌,三人之血果然相融。

苏潇潇面露惊色,说道:“空欢喜一场,我还以为与青然姐姐乃是同胞所生。”

“青然姐姐,你怎可做出这等腌臜事?明知自己并非亲生,这换亲之事,我理解你心有不愿,可这贵族婚姻,又岂是你我能够做主的?”

侯夫人满脸失望,挥了挥手,家丁便将苏青然牢牢控制住。

苏月儿兴奋不已,快步冲上前去,抬手想把刚刚苏清然打的巴掌还回去。

她得意洋洋:“早就说这贱人不是侯府血脉。依我看,趁早将她发卖出去!”

苏青然冷哼一声,美目含怒,纵然被家丁牵制住,却没有什么害怕的样子:“白矾?我怎么有机会添加?清水端来之后,我的血皆是丫鬟扎出而后滴入碗中,我根本未曾碰过那碗。”

她被半路杀出来的苏潇潇摆了一道。

但是如今侯夫人盛怒,必定不会再验一遍。

苏青然想到方才丫鬟的心声,转了转眼珠,计上心头。

既然无论是否有血缘,侯夫人都不会认她,那也不能让侯夫人好过。

别忘了,苏潇潇可冒领了原主摘草药的功劳呢。

于是她昂起下巴,掷地有声地回复:

“你们现在要将我发卖,可别忘了,平阳王府尚未答应与你们换亲!平阳王世子与我两心相许,绝不会应下与你们换亲。”

“倘若到时平阳王府只愿娶我,而非苏潇潇,你们将我发卖,王府寻我不得,届时平阳王府问罪,你们可承担得起?”

“想与平阳王府结仇,尽管对我打杀便是。”

侯夫人也知道轻重,闻言,怒喝道:“月儿,住手!”

苏月儿皱了皱鼻子,不情不愿地站到一边去。

侯夫人见苏青然今日气势盛极,并不像平日里唯唯诺诺的样子,便摆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慈母模样:

“青然啊,你若愿替家里劝劝世子,到时你与潇潇一同嫁去也好啊。那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何必如此……”

果然,只要愿意吃苦,就会一直吃苦。原主不反抗的时候,侯夫人怎么就没提能一起嫁过去?

这要是原主,估计就应下了,或许还感恩戴德呢。

苏青然可没那么好说话。

“好说好说。纸来,笔来,我修书一封,世子定会听劝。”苏青然挑了挑眉。

侯夫人也从善如流,下人们很快将纸笔备好,家丁也将苏青然放开了。

苏青然蘸饱墨水,在宣纸上好一番涂抹,画就一直大王八。

那王八四仰八叉,甚是可笑。

人群中的公子小姐们看了,个个忍俊不禁。

武昌王世子看向苏青然的眼神中,更是多了几分深意。

而后,她掏出袋中朱笔与符纸,又是一番龙飞凤舞,速度快得只能看到残影。

“绝圣弃智,绝仁弃义。

天师有令,梦魇环身!”

符纸一挥,直直向侯夫人飞去。

侯夫人见她行为怪异,原本想躲,可那符纸仿佛长了眼睛似的,直接黏在她头上。

黏上的那一刻,其上的朱批便消失了。

侯夫人生气地将纸扒下来往地上一踩,怒喝:“你又在弄什么幺蛾子?如今还整上装神弄鬼那一套了。”

苏青然充耳不闻,一张真话符又飞向苏潇潇。符纸一出,苏青然即刻发问:“苏潇潇,每日伺候母亲头痛的草药怎么来的?”

侯夫人见她还在顾左右而言他,怒而反驳:“自然是潇潇亲自为我采来的!不像你这个白眼狼……”

那边中了真话符的苏潇潇却一板一眼地说道:“草药是苏青然每天采来、研磨好后交给我,我再拿给母亲用的。”

侯夫人惊讶地回头:“潇潇,你……”

苏潇潇也没想到自己能把真话给说出来,她跺了跺脚,狠狠捂住自己的嘴。

等会不管苏青然问什么,她都再也不要说话了!

这苏青然今日可真是太邪门儿了!

系统又开始了实时播报,语气逐渐兴奋起来:“恭喜宿主!主复仇角色苏潇潇悔恨值+30,宿主寿命延长30天!”

苏青然又转了转朱笔,旋即把它收进口袋,漫不经心道:“夫人可真是眼瞎心盲。既如此,便赠你一张噩梦符。”

“我为夫人日日采药,落下间歇失明的病根。为还此恩,这符便让夫人此后日日头痛,一入睡则必有噩梦缠身。”

噩梦符看着虽小,实则最为折寿。

侯夫人冷笑一声,眼神里再也没有一点装出来的温度:“还在这给我装神弄鬼!从前府里还拿你当小姐看,如今是不必了。”

“此后苏青然,在我侯府只为奴婢。先将她押进柴房,饿个三天三夜!我看她还装神弄鬼到几时!”

苏青然勾了勾唇,三天?恐怕不到一天,侯夫人便会来求她撤了这符。

哐当——

一声脆响,一枚血色麒麟踏祥云玉佩在苏青然身旁碎成了两半。

苏青然疑惑,抬头看去,旁边一个身材颀长,俊美无铸的青年将玉佩捡起,啧啧两声:“哎呀——哎呀——你这侯府的奴婢,怎的将我这御赐的玉佩给弄碎了?侯夫人,这可怎么赔啊?”

苏青然好看的柳眉蹙了起来,满是疑惑,这人碰瓷就算了,演都不演一下。

她哪里就碰着这玉佩了?

侯夫人定睛一看,认出那人是大名鼎鼎的武昌王世子——那个当街纵马杀死朝廷重臣的疯子。

偏生皇帝宠他,犯下这等事,打发到边关两年,又送回来了。

认亲宴怎么把他也请来了?

侯夫人心都漏跳了一拍,这年头,傻子好对付,疯子,尤其是这种天潢贵胄疯子,只能绕着走。

她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世子雅量,您说说,想怎么赔?”

“好说,好说,我看这奴婢也伶牙俐齿的,不如将这装神弄鬼的奴婢赔给我?也好逗个乐子。”


侯夫人敢不应吗?

显然不敢!

面前这疯子若所求不得,冲上来把她就地格杀都有可能。

就算闹到皇上那,估计这疯子也是被轻轻放过。

算了,倒不如顺着他,赶紧把苏青然打发掉。

侯夫人瞬间满脸堆笑:“既然世子要人,焉能有不给之理?只是这贱婢从前与平阳王世子尚有婚约……”

言下之意,倒是想把苏清然婚事解约理由推给武昌王世子。

如此一来,换亲的事情说不定就能成。

武昌王世子谢君怀璀然一笑。

“平阳王世子想必不会娶一个奴婢,若他来问,便说我已经要走了。”

好狂!

不过,平阳王只是一个异姓王。

可武昌王却是名副其实的王爷,是皇帝唯一的兄弟。

平阳王府,自然是争不过武昌王府的。

两个世子抢一个沦为奴婢的假千金?

这出戏可真有意思。

旁边的围观群众也兴奋起来。

家丁将早就备好的身契呈上。

侯夫人双手呈给了谢君怀。

就这么一来一回,苏清然就被卖给了世子府,跟侯府没关系了。

谢君怀转眼看向旁边的苏青然,说道:“姑娘神通广大,到我王府,必然不似在侯府这般委屈。”

苏青然看小说时可没见过这号人物。

见他眼底带笑,也不客气,轻轻伸手,抓住他手腕。

谢君怀吓了一跳,心说这姑娘胆子也太大了。

自己杀人如麻的名声在外,别人见了都怕,她倒好,还敢上手。

不过要是她那符咒是真的,对我有用,可共谋大事,也必不能亏待她。

他这心思,全被苏欣然知道了。

得,原来这人是真想要我办事。

苏青然放下心来,松开了手。

反正总得离开侯府,去他家,有他护着,总比在外流浪强。

苏青然松开手,清脆回道:“承蒙世子厚爱,您稍等,我处理点事。”

谢君怀抱臂站一边,想看看她还能搞出什么名堂。

苏欣然转头对着侯夫人说:“夫人怕是也请人给侯爷算过命吧?”

“侯爷命格满盘七杀,是从杀命格。走杀运时,官运亨通。走食伤运势坏了七杀,便跌到谷底。”

“侯府最后,难逃抄家之祸。”

“我的命格更旺爹的官运,我如今走了,侯府更快玩完,您自求多福。”

说完,拉着谢君怀就走。

侯夫人气个半死,想教训又不敢,毕竟苏青然已经卖给世子了。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只能让人收拾一下现场,带其他公子小姐去认亲宴会。

谢君怀如今有了苏青然,哪还管什么宴会。

直接带着苏青然回武昌王府。

到侯府门口,苏欣然偶然看到大哥苏鸿天科考旺官运要用的风水缸。

哼,这白眼狼大哥,白天还不让原主吃饭,怪不得现在饿得慌。

原主还为他差点断腿,也不能让他好过。

“等等。”

苏欣然拿出朱笔一点。

原本清澈的缸中清水瞬间变得浑浊不堪。

其上原本祥瑞的气息,此刻也掺入了缕缕黑气。

苏鸿天的官运就此破去。

任他如何运作,考场之上,必有意外横生,阻碍苏鸿天。

官运破了,考试等着倒霉吧。

谢君怀不懂她在干嘛,但知道她恨侯府,也不拦着。

而后便带着她上马车,直奔王府。

马车上,两人大眼瞪小眼。

一时冷了气氛。

苏清然抬眸,只见眼前此人高眉朗目,目若朗星,当真有几分翩翩公子之姿。

偏生他身材亦是极好,即便身着玄青色外袍,亦难掩其高大健壮之态。

尤其是那衣物裹挟之中,仿佛能瞧见肌肉的纹理蜿蜒而下。

多瞧几眼,容易令人心醉神迷。

这谢君怀长得不错啊。

而谢君怀望着眼前的苏青然。

诚然,这是倾国倾城之貌。

可比起这绝世容颜,更令他心动的,乃是她那神通广大之能。

于是谢君怀启唇道:“你的名字,苏清然,倒是独特。”

“世家小姐之名多以兰、月等美好之物为名,你倒特立独行,名字仅带一颜色。”

“你那真言符甚是有趣,可否对我用一张?”

苏青然头回见主动求她用真言符之人。

可面对这承诺予她王府优厚待遇的世子爷,她亦未客气,直言道:“用可以,需要银钱。”

谢君怀朗声大笑:“王府家大业大,岂会短了你银钱?”

苏青然略一思索:“十两银子一张。”

谢君怀掏出身上一小荷包,掂了掂重量,便递予她。

那荷包之中,远不止十两银子。

苏清然瞧了瞧,打开荷包,内里金光闪烁,耀得她双眼微眯。

她也爽快地取出符箓,写成真言符,贴于谢君怀身上。

谢君怀本欲试试此符是否真有那般神通,打定主意,无论她问什么,皆说假话。

苏青然随意问道:“你盯着看了这么久,我美吗?”

“容颜绝美,令人倾心。”

如此简单之问,谢君怀本欲答否,未料话一出口,却是真言。

他心下明了真言符之厉害。

“姑娘神通,我已经知道。烦请姑娘,收了神通吧。”

谢君怀扶额苦笑。

苏青然朱笔轻点谢君怀额头,谢君怀顿觉有股力量自口中消散。

接着他又道:“丑!实是丑极。”

此番竟真能说假话。

他只觉此人有趣至极,那些装神弄鬼的江湖道士,有道行的高僧,他皆见过不少。

可如此有实用之能的奇人,却是头回见。

他不由自主地轻敲眼前小姑娘额头,笑道:“未料你年纪小小,竟有这等本事。”

触碰到她额头的瞬间,谢君怀竟听到了眼前小姑娘的心声。

此人倒是好相处,不知为何侯夫人那般惧怕他。

可眼前的小姑娘并未张口。

这难道是,心声?

谢君怀嘴角上扬,心里某个地方像被打开了一般。

多年的压抑似乎到了今天就迎刃而解。

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微风轻拂,谢君怀俊逸的面庞之上,嘴角的笑意微微一压。

他在外向来以暴躁的人设示人,行事随心不羁。

可此刻,面对着眼前这位灵秀的姑娘,他却不自觉地多了几分彬彬有礼。

只因眼前这姑娘,恰似一座神秘莫测的宝藏,亟待有心人去探寻。

幸得,她所遇是他。

“姑娘不妨,断一断我的命格?”

苏欣然原本在马车中闭目养神,闻得谢君怀此言,缓缓睁开双眸。

那一双美目之中,阴阳眼悄然开启。

她定定地瞧向谢君怀头顶,只见其背后紫气萦绕,似有帝王之脉。

她微微蹙眉,轻声道:“世子,当真让我说?”

谢君怀颔首:“姑娘但说无妨,我已知姑娘能耐,无论所言何事,定不怪罪。”

苏清然这才放心开口:“世子命格之中,官印皆被克死。世子幼年便丧父丧母。”

“如今这武昌王爷,并非您的亲父。然世子身上存有帝王血脉。这身世,很复杂啊……”

谢君怀虽早有心理准备,却未料她竟如此轻易勘破。

谢君怀不禁摇头轻笑,手中折扇轻摇。

“姑娘所言极是,那姑娘不妨再猜猜,众人为何皆惧我至此?”

“依八字观之,世子虽表面性情暴躁,实则心地良善。只是命运多舛,想来应是长期服毒所致。”

“否则世子这纯金紫气中,怎会夹杂丝丝缕缕黑气。世子,为何长期自服毒药?”

长期服毒?

谢君怀苦笑一声。

“姑娘目光如炬,不知可有解法?”

苏青然轻点螓首:“解法自是有的,就看您能拿什么跟我换了。”

谢君怀豪爽,当即应道:“若能解我这燃眉之急,姑娘要什么,我便给什么。”

“武昌王远在边关,这王府上下,皆由我做主。”

苏青然见他这么爽快,也直接起来:“那好,我要一座炼丹房,一间清幽不受扰的屋子,每日吃食不可断,提及的银钱也要随时备好,日常吃穿用度更不能缺,世子可能办到?”

谢君怀毫不犹豫点头:“本世子既已承诺,王府家大业大,姑娘所求,必不食言。”

苏青然点点头,对这个大客户很是满意。

谢君怀这才坦言:“长期服毒,实非我愿。”

“武昌王非我生父,他以此毒控制我,每月寄来解药,离了他,没解药,我便会暴毙而亡。”

“此毒世间无解,姑娘可有办法?”

苏欣然应道:“办法倒是有,只是解毒丹药炼制需时,至少三个月,期间所需材料,还需世子帮忙筹备。”

谢君怀连声道谢,二人就此确认雇佣关系。

苏清然见此人豪爽大气,心中已将他视作大客户。

这般客户,不仅好相与,即便被说中要害亦不恼怒。且有权有势,能助自己摆脱诸多纠缠。

此等人物,苏清然在现代也遇见过,堪称榜一大哥级别。

于是,她便随谢世子进了王府。

不得不说,武昌王府着实气派非凡。

谢君怀贴身侍卫华容一声令下,不过半日,炼丹房便已备好。

她的房间也紧邻谢君怀的院子,宽敞清幽,奢华无比。

谢君怀亲自送她至房内,询问是否满意。

“谢府无女眷,姑娘有何需求,尽可吩咐这两个丫鬟。”

“我拨给姑娘的这两个丫鬟,精通武功,身怀绝技。一个名唤云桐,擅长近身搏斗,另一个叫云雁,轻功绝佳。若遇险境,打不过便让她带你逃走。

“这两个丫鬟伴你左右,保你出入平安。但凡有所求,王府必竭力满足。”

“谢府上下,见姑娘如见我亲妹。”

谢君怀预料,苏青然身怀如此绝技,必定会得罪贵人。

得罪贵人,日后或许便会深入险境。

她不会武功,自己不在身边时,便由这两个暗卫丫鬟保护着。

这“榜一大哥”果真诚意十足。

苏青然心满意足,就此安顿下来,成了谢府门客。

那两个丫鬟甚是乖巧懂事,平素寡言,眼神却机灵,活计皆料理得妥妥当当。

苏青然得空,打开系统面板,查看自己剩余寿命。

如果每一个小复仇,能令他们后悔值增加三十的话……

那侯夫人夜夜噩梦,想必能从她那获取不少延长寿命的数值。

关闭系统面板,苏清然正暗自思忖。

忽闻门外云雁道:“苏姑娘,平阳王世子求见,姑娘见是不见?”

平阳王世子?不正是原主那两情相悦的未婚夫么?

苏欣然轻触鼻尖。

见,自然是要见的。

望着苏清然出门的身影,谢君怀心中莫名泛起一丝凌乱。

未婚夫?

平阳王世子倒是会选妻子。

想起滴血验亲时,苏青然亲口说的,二人青梅竹马,两心相许……

谢君怀莫名有些心绪复杂。

苏青然所想的,不过是出去瞧瞧这平阳王世子究竟何许人也。

顺带与他说清楚。

自己已非原主,断不可能嫁给他。

何况,当时听到苏月儿的心声,这平阳王世子,早已经和苏月儿厮混过了……

平阳王世子在厅中来回踱步,心焦不已。

倒真有几分情郎盼佳人之态。

苏青然至厅门口驻足,平阳王世子见她,急切上前,嘘寒问暖。

“然然,你可安好?我听闻你被侯府卖至此处……”

苏欣然不着痕迹避开他的手,淡淡道:“我自是无碍,平阳王世子所为何事?”

平阳王世子萧南辰,生得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五官柔和,模样实乃俊美公子。

只是此刻,他眼底满是哀伤之色。

他收敛情绪,道:“武昌王世子性情暴戾,杀人如麻。边关也好,京城也罢,总有杀戮之举。”

“你在此处甚是危险,随我回府,我自会护你周全。谢君怀那边,我去与他商谈”

“无论要多少银钱,还是什么珍贵物件,我皆可赔给他。然然,随我回去吧,你我婚约,尚未解除。”

苏青然上下打量他一番。

这平阳王世子生得俊朗,却有几分酒色沉迷之相。

阴阳眼微闪光芒,见到其身后竟趴着几个妓女的冤魂。

这平阳王世子不是对原主情深意重么?

怎么与苏月儿厮混就算了,还与妓女有染?

眼前这平阳王世子倒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

苏清然却直截了当地拒绝道:“谢君怀请我到他府上做事,已将身契还我。我非奴婢,也非侍妾,而是门客。”

“他待我甚好,世子无需担忧。”

“至于婚姻之事,侯府必会取消。我已非侯府之人,他们也管不了我的婚事,世子还是另觅良配吧。”

平阳王世子闻言,愈发急切,似要冲上前将苏清然拥入怀中。

就在此时,一把折扇飞掠而来,直直插过二人之间,钉在墙上。

平阳王世子被这气势所惊,猛地后退一步。

谢君怀自里间挑帘而出,冷声道:“平阳王世子,在我府中,对我的座上宾行此不雅之事,该当何罪?”


“谢君怀!你夺人之妻,这也是君子所为吗?”

萧南辰自知打不过这武将出身的谢君怀。

可见谢君怀如此气势,又不甘就这样将苏清然拱手让人。

毕竟那可是苏青然啊!

她只要站在那里,京城美色若有十分,苏青然独占五分。

怎么能把这样美丽的苏青然拱手让给别人?

侯府那边纵使要换亲,也要把苏清然嫁过来。

这样直接地卖给了谢君怀,这让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谢君怀恶名在外,萧南辰心里也打鼓。

可同是王府,他必定要争上一争。

谢君怀却满不在乎的样子,他一步一步踱到平阳王世子面前。

那身量竟然比平阳王世子还要高上半个头。

谢君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那又如何?”

平阳王世子气势便矮了下来。

他如今只身到访,苏青然也不见得向着他的样子。

心一横,只能一把抓住苏清然的手。

萧南辰直截了当地说道:“青然,跟我走!”

却没有想到苏清然竟然利落甩开了他的手。

“青然,你……”

他非常惊讶,转头看着苏清然。

可是苏青然却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她撩了撩头发,不经意间将精致的眉眼全露了出来,那模样真是相当惊艳。

平阳王世子好久未与苏清然见面,如今一见,一时间看呆了。

从前,苏青然总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本身明艳至极的那张脸,却没有什么气势。

现在的苏清然自信又充满气势之时,竟能将她原本的美貌又扩大了几分。

直把平阳王世子看得呆了。

苏清然不紧不慢地答道:“世子此言差矣,我已说过,我在此处并无危险,世子此后也不要来纠缠于我。”

“既然你与我妹妹苏月儿已有了夫妻之实,就应该乖乖回去娶我的姐妹,这是我要与世子说清楚的第一桩事。”

“第二桩事,世子背上有妓女冤魂,若再不积善积德,恐有短命瘫痪之相,世子自求多福吧。”

说完,苏清然再也不和他扯长扯短,挥了挥手送客。

萧南辰愣在当场。

他不知道为什么苏青然竟然会知道他和苏月儿的事情。

苏青然竟然还说自己身上有妓女的冤魂?

鬼神之事他是不信的,哪怕苏青然昨天大闹侯府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

他急着想解释:“不是的,不是的,那只是我不小心犯下的一个过错,当时她灌醉我,我把她当成了你这才……”

“滚。”

谢君怀下了逐客令,左右将萧南辰架了出去。

谢君怀将折扇从墙上拔出来,那墙上竟然留下一个大洞,足见其武力之高深。

苏青然对谢君怀这个榜一大哥越来越满意了。

这榜一大哥不仅有权有势,并且相当护短,武功也好像蛮高强的样子,是一个非常合格的榜一大哥。

平阳王世子吃了个闭门羹。

他在王府门外捏了捏拳头:“谢君怀,你别得意,等有一日大事功成,我要你好看!”

苏青然回院子之后,洗了个玫瑰浴,又饱餐了一顿。

王府对她果然如对小姐一般,还更甚。

苏青然所见之人没有一个对她不客气的。

他们皆弯腰拱手,唤她苏姑娘,客客气气。

也没有下人在背后嘀咕她来路不正。

苏青然饭后难得散了散步,到处看了看。

这王府的风水倒是蛮好的,估计请高人过来改过。

苏清然看着没有需要改风水的地方,便回去睡了。

一夜好梦。

可是侯夫人那边,却没有那么平静了。

这是侯府夫人今夜第六次在睡梦中被吓醒了。

她本身就有头痛之疾,今日采了草药涂了上去也不管用。

不知是平时苏青然采的草药研磨有别的方法的原因,还是那个符咒真的有蹊跷。

苏夫人不管如何做,还是头痛。

她好久不头痛,一头痛起来,自然叫苦连天。

好不容易靠着别的药材镇压了睡了下去,梦中却有各种各样的怪异之象。

要么便是恶鬼追逐,情景十分逼真。

要么便是提心吊胆之事,在梦中重现。

要么从高处跌下……

最后,她竟然梦到侯府被抄家!

这些噩梦一次又一次地让她从睡梦中醒来。

就连旁边侍奉的婆子都被夫人折磨得,一夜仿佛苍老了十岁。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难道那丫头今天不是在装神弄鬼,她竟然真的有这种实力吗?那个符咒竟然是真的吗?”

想起那几个马夫和苏潇潇说的话,侯夫人不禁皱眉。

“难道那两个符咒也是真正的灵咒?他们说的都是真话吗?”

毕竟自己真的整夜在做噩梦。

苏夫人实在是受不了了,打发了人,一大早便从侯府跑到谢府去。

她希望能将苏青然请回来。

请不回来也好,回一趟侯府替她将咒解了也行。

那几个下人领了令匆匆而去。

结果到了谢府,谢府的下人却用鼻子看人。

他们居然说苏姑娘还在睡觉,不便去侯府!

还在睡觉?

苏青然以前在侯府早早地就醒来采草药,然后向夫人请安,怎么可能现在还在睡觉?

于是管家派人又回去禀报,说谢府执意不肯把苏清然唤醒,非要让苏清然睡到自然醒。

管家垂手立在谢府门口等着。

等啊等,等到日上三竿,苏清然还是没有睡醒。

只是那些下人站的腿都酸了。

那些下人从前也是苛待过苏清然的人。

没有想到这苏清然如今在谢府竟然过得如此之好。

她不是被卖成奴婢了吗?

奴婢怎么能够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来劳作呢?

难道她真的成了谢世子的侍妾吗?

直到苏侯爷上朝回来之后,发现夫人还在头痛。

夫人一夜没睡,白天准备补一补觉的时候,发现还是睡不着。

只要一睡觉她就会被噩梦缠身。

侯爷见夫人容颜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不止,也是心疼。

又听闻这事情是苏青然作的妖,还被谢府世子买了去,心中更是气愤至极。

他整了整朝服说:“我亲自去,难道谢世子还不给我这个老侯爷面子,还请不回来苏青然这个刁蛮的女儿?”

谢府。

苏清然终于睡到自然醒。

毕竟昨天折腾了那么久,那些符咒也是需要耗费法力的。

苏青然在前世受了雷劫,又穿越到了异世,法力自然没有恢复的那么快。

睡多了一点也是人之常情。

云桐见苏清然醒了,便上前告知她,侯府请人来见之事。

苏清然轻蔑一笑。

果然侯府这不就按耐不住了嘛。

不过一天,侯府夫人自然是会过来求她的。

系统实时提醒侯夫人后悔值加三十,寿命延长三十天。

看来她以后要过上一段,每天醒来寿命加三十天的美好生活了。

苏清然干脆利落拒绝道:“不见。”

谢君怀刚从外面办事回来,便见苏清然还在悠哉悠哉地吃早饭。

苏清然吃早饭的时候别有一番有趣可爱之处。

她各个糕点都拿来尝了一番,将小嘴吃得鼓鼓的,煞是可爱。

这番美景自然令谢君怀心情莫名变好了起来。

看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出正事:“今日太后身体有恙,我必须要去探望一番”

“太后的头痛由来已久,今日头痛尤甚,听说还头痛到撞墙,不知道苏姑娘能否为我治好太后?”

“治太后?那得看看太后得的是什么病了,我不会中医,但是可以通过看八字和望气,得知治好的具体的方向是什么?”

苏清然非常满意榜一大哥近日的所作所为,对谢老板家的伙食也疯狂点赞。

她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

只要把她服侍好了,那就是有求必应的。

苏青然同意之后,二人便启程,坐着马车去了皇宫。

前脚刚走,苏侯爷后脚便到了王府。

他对着王府门口那群看门的吩咐道:

“本侯亲自来,谢世子总不可能闭门不见了吧?”

他心里打定主意,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就是要把苏清然这个小贱人抓回去。

将她装神弄鬼那一套,全部给破解了。

保不齐苏青然在从前的草药里下了什么毒药,害得夫人如此!

结果却听见门房说:“谢侯爷,对不住了,世子今早带着苏姑娘,一同去觐见皇太后去了。侯爷若是有急事,可进宫寻找世子。”

进宫?怎么会突然进宫啊?

苏侯爷扑了个空。


苏青然与谢君怀驾着马车来到皇宫。

这个时代的皇宫建造得还是颇为恢宏的。

谢君怀毕竟是受宠的世子,一路绿灯来到了太后的寝宫。

谢君怀见苏青然第一次进宫,却好像来过无数次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惊奇。

“苏姑娘倒是见多识广,第一次进皇宫的人,大多数是惊叹连连的。”

苏青然心道,故宫她都去过无数次了,这里的建筑比起故宫来还是稍微有些不够看。

表面上却不置可否,默认了谢君怀的说法。

谢君怀见苏青然不说话,心里有些痒痒的,突然间有些想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谢君怀手伸进袖边,忽而掏出一个首饰盒来。

里面一对非常精致的耳环,玉石带点祖母绿的成色,做得相当精美小巧。

谢君怀说:“要去见太后,没有一些能看的首饰,是不行的,我替你戴上。”

不等苏青然说话,谢君怀便站在她的身边,小心地握住她的耳垂,轻轻替她将首饰戴上。

触碰到苏青然的那一瞬间,苏青然的心声便流淌开来。

这家伙还怪好的嘞,这耳环成色还不错,但是亲自替我戴上,这多少有点暧昧了吧。

虽然榜一大哥人很好,可是和客户搞暧昧可是行业大忌啊。

客户?

客户是什么?

榜一大哥又是什么?

谢君怀觉得她的心声相当新奇。

事实上,他昨日到今日,已经试了好几个人,发现自己听不到别人的心声。

只能在触碰苏青然的时候,听到苏青然的心声。

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觉得特别有趣。

他又亲身为苏青然戴上另一支耳环,侧脸一时间和苏青然贴得相当近。

他本就生得白皙,侧脸如刀削斧劈一般立体,靠近的时候,有一抹松香蔓延开来。

苏青然的心突然不受控制地跳得有些快。

罢了罢了,他长得这么好看,又靠这么近,我心跳得快些也是人之常情。

对客户动心是大忌啊大忌……

谢君怀听到她的心声,不由得有些想笑。

就这么等到太监通报,二人便跟着通传的小太监进了太后寝宫。

里面正一片混乱。

太医、太监还有小宫女端着热水和药物,都在围着太后转。

太后还在里面抱着头,一副疼痛至极、相当难忍的模样,喝着太医给的药。

太后一下子生起气来,将药碗摔碎:“喝药喝药,喝了这么多,一点缓解也没有。”

太医们吓得赶紧跪了下去,生怕自己的脑袋像这药碗一样,“啪”的一下就摔碎了。

谢君怀恰好在此时到了太后寝宫。

规规矩矩地给太后请安:“皇祖母,君怀来看您了。”

“君怀来啦。”

太后脸上难得泛起了一丝喜悦。

“君怀啊,祖母约莫就快要去了,你什么时候成亲,祖母要是能看着你成亲,心里石头也落地了……”

“不然祖母就算痛死在这里,心中也还是遗憾的呀。”

说完这番话,她那浑浊的老眼又看了看谢君怀,同时又转而看了看侍立在床尾的沈怡宁。

谢君怀这才意识到,沈丞相的女儿沈怡宁也在旁边。

苏青然跟在他后面,自然也是看到了的。

这沈怡宁长得倒是难得的清秀佳人,身上锦衣璀璨,一看便出生于富贵之家。

此时沈怡宁挽起袖子,帮太后拧干热毛巾,小心地将毛巾敷在太后脸上。

看着倒像是个会照顾人的。

太后一边握住沈怡宁的手,一边又拉住谢君怀的手,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谢君怀却摆了摆手:“祖母怎么会那样,祖母还要看着君怀打胜仗的,祖母肯定是要长命百岁的。”

沈怡宁却被太后这一番操作弄得相当羞涩,她悄悄抬眼看了看谢君怀俊美的脸,又低了头。

谁人不知谢君怀除了杀伐果断之外,声名在外的还有那张脸和健壮的身材。

平日里大家都怕他,但沈怡宁却是从小就见过谢君怀的。

小时候的谢君怀还是很正常的,不像现在这样随便杀人,所以她从小时候就倾心于谢君怀。

如今见太后执意为他做媒,她心中也是欢喜的。

谢君怀却在此时,打破了她的小女儿家心思。

“皇祖母,今日我为您带来一个能为您治病的能人异士,您看。”

太后一听说能治病,便好奇地往谢君怀身后看,这便看到了穿着一身飘逸留仙裙、翩翩然立在那里的苏青然。

苏青然今日一副小姑娘打扮。

可她原本就生得美貌,做清纯打扮之时亦有一种纯欲之感。

只是站在那里,就莫名地令人垂涎。

就连太后也没有见过如此美貌之人。

她问:“这是谁?你从哪里领来的小美人,怎么背着祖母偷偷在外面养了个这么美貌的小妾,都不跟祖母说一声,也不跟怡宁说一声,怡宁心里得多伤心呀。”

沈怡宁看着苏青然如此绝色,心里“咯噔”一声。

又见太后如此说谢君怀,一时间也怀疑苏青然是谢君怀的小妾,当下便蹙了蹙眉。

谢君怀却笑了起来:“哪里的话,皇祖母,这是我为您找来的医者,不是什么小妾。她原本是我最近收的门客,相当有能耐,祖母先试试再说嘛。”

苏青然在一边,倒没有怎么仔细听他们的讲话。

她在观察太后的气。

太后的气自然也是由天皇贵胄所带的紫气,那紫气环绕着太后。

可是这宫殿之中的风水,却相当糟糕。

仿佛是有人特意布置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风水在里头。

这宫殿四周,房梁直压太后之床,这寝床位置选的不好。

而且宫殿四角的气是莫名的黑气,全部汇集到了这个寝床。

这宫殿四角一定有邪恶之物未被镇压。

如今见谢君怀向太后引见了她,苏青然自然就上前开始禀报:

“太后安好,我方才见这个宫殿里头有异,其实太后身体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受了恶人诅咒。”

“太后这床被梁压着,所以容易心累,同时这四周宫墙脚下应当都埋有邪恶之物,专诅咒太后头痛,以此来折损太后的寿数。”

“太后,不妨令侍卫们挖一下宫殿四角处,看看能否挖出这些邪物,然后由我来镇压。若镇压得当,太后的头痛之疾,今日或许能够完全消解。”

完全消解?

这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新鲜词汇。

以前那些太医都说药物出效,要慢慢来。

这是第一个上来就说能够完全消解太后头痛的女子。

沈怡宁倒是被她的口气惊到了。

太后却皱着眉别过头去:“来人啊,将这个装神弄鬼的丫头给我打出去!”


“皇祖母,你这是干什么?”

谢君怀看到太后如此反应,心中也不禁为苏青然感到紧张起来。

“这是我为您找来的能人异士。我定要保她无忧。”

太后却气呼呼的:“什么能人异士,我看分明是江湖骗子。你知道我向来不信鬼神之说。连太医御医都治不好的病,她竟然说能够完全消解!”

“我看就是个骗子!你呀,就是被她的美貌迷花了眼。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等狐媚子,还不如怡宁看着端庄大方。你呀,还是仔细分辨吧!”

沈怡宁此时也顺着太后的话道:“世子哥哥,太后这病是陈年的老病,很多御医都很难说完全消解。她上来就大包大揽,确实不太正常。”

谢君怀唯有这么一个祖母,心里自然是想她好的。

他缓下来劝皇太后:“皇祖母,您就信我一次可以吗?只要这一次,若不成,孙儿便再也不来烦扰您了。”

太后见谢君怀满脸诚意,只好皱着眉头点头。

谢君怀转身便问苏清然:“苏姑娘,问题找出来了,该怎么办?”

苏清然见太后还是一副皱着眉头不信的模样,本来甩手想不管这事。

可是既然金主大人都发话了,那也不能说完全不管。

于是她漫不经心地指了指四个角:“派十个人一起挖宫殿的四个角,挖到埋棺材这么深的程度,必然会寻到邪恶之物。若寻不到,太后即刻来取我项上人头,我也没二话可说。”

太后见她如此大胆地用自己的人头来做赌注,便拧着眉毛,让自己身边的几个太监点了人,按照苏清然的做法即刻挖去。

挖土还需要等待一些时辰。

谢君怀便带着苏清然去外室喝茶,好让他皇祖母收拾收拾。

沈怡宁便替皇太后招待苏清然。

来到外间,谢君怀亲自给苏清然斟茶,又见旁边有新送上来的糕点。

谢君怀想起早上她吃糕点的模样,心里有点想发笑。

于是便将那精致的桂花糕点端出来,摆在苏清然面前。

“早上我看你蛮喜欢吃糕点的,太后的糕点更是宫中一绝,你尝尝。”

苏清然见到糕点做得精致,谢君怀又特意将它放在面前,于是便拿了一块尝尝。

果然那桂花糕入口即化,确实是好吃的糕点。

可沈怡宁见到这一幕却觉得有些刺眼。

她扯出一个笑来,有些不甚情愿:“这糕点是我方才拿来孝敬皇祖母的,皇祖母如今病中不爱吃,便搁在了外头。”

原来这糕点竟然是沈怡宁做的。

谢君怀见苏青然说好吃,便也赞了沈怡宁一句:“那也是你做的好吃,这糕点小巧也好看,是你心灵手巧了。”

“不过方才太后那番言语,你可别往心里去,该嫁人还是嫁人,祖母从小撮合咱俩到大,你也知道我意不在此,不要为我蹉跎了青春年华。”

没想到谢君怀竟然把话说得这么开,沈怡宁突然感觉自尊心受到了重创。

又见谢君怀在苏青然面前把话说得这么绝情,断定苏欣然和谢君怀暗地里有情,心中便更加不乐意。

一时间气氛冷了下来。

直到太后那边单独唤谢君怀过去。

谢君怀便让苏清然在外间等着,让沈怡宁陪着苏清然。

沈怡宁上下打量着苏青然。

苏清然倒没什么感觉,她觉着糕点好吃,吃了一个又吃了一个。

嘴上还夸赞着:“你糕点做的真不错。”

沈怡宁觉得这话听着刺耳,这不是讽刺她不过是个做糕点的奴婢吗?她冷笑一声:“你这招摇撞骗之语,还真当我会信不成?”

苏青然见她对自己好像颇有敌意,料想应该是谢君怀之故。

毕竟自己也是个女人,一个与谢君怀看似接触颇深的女人。

人家沈怡宁倾心谢君怀,对她不爽也是正常的,于是便没有接话。

沈怡宁见她不接话,心中莫名其妙有些来气。

沈怡宁见她穿戴也不像个千金小姐。

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乡野村妇,仗着长得好看迷了世子的眼。

这么想着,她便站了起来,走到苏青然身旁。

苏青然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是静静地坐着吃糕点。

结果“哐当”一声,自己身后的花瓶却碎了。

苏青然知道自己一直在吃糕点,没有动身后的花瓶。

是沈怡宁砸碎的。

可是身后却传来沈怡宁的惊呼。

“你怎么把这花瓶砸碎了?这可是太后最喜欢的花瓶!”

谢君怀刚好扶着太后从里间出来。

太后刚穿戴整齐,却见自己最喜欢的花瓶被砸烂了。

一时间眉头皱得跟乱麻一样:“你这乡野丫头,竟打碎先帝赐给我的旧物,还不快给我跪下!”

谢君怀没有想到自己只是进去了一会儿,苏青然就闯下如此大祸。

苏青然神色清清冷冷,她站了起来,并没有跪。

“不是我打碎的。”

“还敢狡辩!不是你打碎的,难道是怡宁打碎的?怡宁她自小就在我这里服侍。这瓶子她都不知道擦了多少遍,从未碎过一次,你来了一次这瓶子就碎了!”


苏青然挑挑眉,轻启朱唇:“没错,就是沈怡宁打碎的。”

可眼前的太后,哪还有一国之母的端庄仪态,倒似那村口碎嘴的老婆子,满脸的气急败坏。

这太后原本是先帝娇宠着的贵妃上位,一直被保护得像温室花朵。

向来是喜怒哀乐俱在人前的性子。

她许是头痛欲裂,一只手紧紧捂着脑袋,另一只手指颤颤巍巍,尖声叫嚷:“来人啊,快把她给我打出去,装神弄鬼也就罢了,还……还……我的心肝呀!”

太后一副又头疼又气恼的模样。

沈怡宁忙不迭地跑过去,伸手扶住太后。

而谢君怀,早在见到苏青然的瞬间,便疾步奔去,一把拉起苏欣然的手,上上下下仔细查看,确认她是否被瓷片所伤。

瞧了一遍,见苏青然安然无恙,他仍不放心,急切问道:“碎瓷片没有伤到你吧?”

苏青然轻轻摆手,巧笑嫣然:“我自然无事,这花瓶真不是我打碎的,沈怡宁,你说是吧?”

沈怡宁却在此刻咬了咬唇,眸光闪烁,稍作停顿,似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一口咬定:“就是你打碎的。难不成你还要推到我身上?我是什么身份?你也要攀咬我吗?”

苏青然缓缓摇头,面露惋惜:“可惜了,你本来是个贵女命格,没想到心肠却如此狭隘。”

谢君怀早在触碰到苏青然的瞬间,便听到了她的心声,自然知晓并非苏青然打碎。

但沈怡宁在他心中,一直是矜持的闺阁小姐,怎会做出这等诬陷之事。

谢君怀眉头紧皱,暗自思忖:难道沈怡宁从前都是装的吗?若都是装的,她装得也太好了,那可是从总角小童装到大呀。

感慨归感慨,当太后唤来的那些太监要把苏清然拖出去挨打的时候,谢君怀毫不犹豫,第一时间将苏青然护在身后,朗声道:“皇祖母,这其中必有误会,祖母要打她的话,孙儿愿代为受罚。”

“我打你做什么?”太后头疼更甚,满心无奈,只觉这孙儿长大之后,愈发不让人省心。

苏青然本是前来替太后看病的,未曾想事情竟闹得如此之大。

她从容地摊开手掌,符纸平躺在掌心之上,右手取出朱笔,轻轻一扯,信手一挥,符咒瞬间贴在沈怡宁肩膀之上。

沈怡宁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惊声高呼:“你做什么?”

苏青然却在此时,目光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正色道:“沈怡宁,我给你一次说真话的机会,刚刚的花瓶到底是谁打碎的?”

太后见苏青然抵死不认罪,许是头疼气极,高高扬起手掌,猛地朝面前的苏欣然打去。

苏青然被这一掌打得发懵,万万没想到太后出手如此之快。

这太后明明看似年老力衰,出手却这般狠辣。

她手掌上戴着的戒指,带着些尖刺,险些将自己刮伤。

苏青然捂着脸,只觉火辣辣地疼。

他奶奶的,想救救人赚点功德咋这么费劲呢。

谢君怀眉头皱得如同打结一般,额头青筋暴起,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大声地与祖母说话:“皇祖母,你做什么?!”

太后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见旁边的沈怡宁直直说道:“花瓶是我打碎的。”

说完,她似是如梦初醒,慌忙捂住自己的嘴。

心下却已然明白,苏清然并非装神弄鬼之辈,那张符咒着实有些门道。

此刻,她心中满是懊悔。

苏青然竟真有如此能耐,难道皇祖母这四周有邪恶之物也是真的?而自己竟差点得罪了这般厉害的人物。

这样的人物,可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呀……

想着想着,她转瞬跪了下来,泣声道:“太后祖母,实在对不住,刚才我鬼迷心窍,出于嫉妒,故意打碎了太后的花瓶来污蔑这位苏小姐,如今才幡然悔悟,太后要罚便罚我吧。”

太后震惊不已,着实未料到这向来单纯孝顺的沈怡宁,竟也会使出这一招。

但见她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太后又心生不忍,忙将沈怡宁扶起:“我的心肝,我怎么舍得罚你,哀家知道,哀家知道你喜欢君怀,可若君怀执意喜欢这美貌小妾,那咱也不怕,太后祖母再给你找一个更好的,嗷,别哭别哭……”

苏青然努了努嘴,这老太真是偏心,前头要打死自己,后脚又说碎了也没事。

“君怀眼神不好,知道不?”太后将沈怡宁拥入怀中,沈怡宁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噗噗地滚落下来。

她未曾想到太后如此疼惜自己,竟这般轻易地原谅了自己。

太后对自己的心意,她心中明了,毕竟太后久病床前,唯有自己时时勤勤恳恳地侍奉。

自此,她转向苏青然,一脸愧疚:“苏小姐,方才……实在对不住。我真是鬼迷心窍了,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系统实时播报:“次要人物沈怡宁后悔值+10,恭喜宿主延长寿命10天。”

苏青然挑了挑眉。

没想到次要人物的后悔也会加寿命。

看来她是真后悔了。

于是苏青然随意道:“无妨。”

这沈怡宁面相本是个善良又贤惠的贵女命格,本就是做不出什么恶事的,只是一时走了岔路,心肠狭隘了而已,愿意悔改的话,她自不会记仇。

沈怡宁却见她如此轻易地原谅自己,反倒觉得心中过意不去。

她又将方才带过来的糕点盒子打开,一盘一盘地端了出来,那糕点五色俱全,小巧可爱,煞是好看。

沈怡宁抹了抹眼泪,无比认真地朝她道歉:“苏小姐,方才见你爱吃这糕点,有空的话可来府上,我多做些给你吃,方才实在是对不住,我有愧于家中教导,得罪苏小姐了。”

苏欣然摆摆手,云淡风轻:“我可不是什么记仇之人。”

太后见沈怡宁竟然一时间如此讨好苏卿然,满脸疑惑,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太后头更疼了……

沈怡宁知晓苏青然是有真本事的,她红了红脸,终是说出了真正想和苏青然说的事情:“苏小姐,得空可来沈府一趟?若苏小姐不嫌弃,我有一事相求。”

苏青然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点了点头,言简意赅:“什么事?”

沈怡宁又红了红脸,轻声道:“家中亲弟,自幼便是京城才子,可有朝一日外出之后,便状似疯癫,仿佛丢了魂一样,不知为何如此?”

“京城中许许多多的高僧道士都来看过,俱无用处,我与弟弟向来感情要好。每每见他如此,心如刀绞,若苏小姐不嫌弃的话,愿以千金为谢礼,换苏小姐过沈府看看。”

“丢魂,这事倒好解决。”

苏青然平日里在现代世界中做的也是这些事,要么替人看病,要么帮人寻找魂魄,走阴过阳。

主要是攒攒阴德。

修道之人命都是相当脆的。

真正有道行的人,一般活不过三十岁。

所以她要赶在三十岁之前飞升,没有想到渡劫失败了。

但既然还想在这个世界再次渡劫的话,多帮帮人攒攒功德,也不是件坏事。

苏青然答应了下来,沈怡宁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

太后见两个小辈相谈甚欢,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鼻子对苏青然哼了哼。

对她有偏见的太后可不会对苏青然道歉。

各种上位者,常常如此。

但是,苏青然自有一套对付这种人的方法。

先前太后珍视的旧物已然被打碎,太后心中难免有一丝落寞。

苏青然瞧出太后心里不好受,于是随意地拿起旁边一块遮糕点的布,盖在那碎瓷片之上,忽而言道:“太后,您念着先帝,先帝也念着您,不必睹物思人,多烦忧。”

“灵光聚元形,道气复本真。玄法凝一体,旧物焕新身。”苏青然轻声念咒。

话落,她掀起那原本盖着的布料,却见那花瓶居然原模原样地又复原了回去,半点碎瓷也寻不见。

这一幕惊得宫殿里的三个人目瞪口呆,他们瞪圆了眼,何曾见过这种神奇法术?

此刻太后看向苏青然的神色都变了,如果说方才她还根本不信苏青然这个小丫头片子,此刻却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苏青然却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这复原咒本身不能复原一般的物体,但由于太后您常常擦拭,是与先帝之间的生魂与死魂相连之物,以至于这花瓶也有了感情。”

“有感情者,可破镜重圆。这都要归功于太后您的重情重义啊。”

太后被她这番话触动,眼中泛起了泪花,沉浸在与先帝的美好回忆之中。

心里也泛起了愧疚。

这丫头帮她复原旧物,还替她治病,自己不到冤枉她,还打了她。

太后看了苏青然好几眼,心里也纠结着,感谢和歉意的话语,却都说不出口。

系统挠头,实时播报:“次要人物太后后悔值+10,恭喜宿主寿命延长10天。”

沈怡宁看着这一幕,眼角却溢出泪花来,喃喃自语:“弟弟有救了,这回,一定有救了……”

此时此刻,旁边的太监却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声音颤抖:“太后,太后,不好了,不好了!”

小太监指着盒子的手都在发抖:“太后,太后,咱们,咱们真的挖出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什么东西?”太后一时间眉毛全拧了起来。

竟然真挖出来了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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