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条缝,一个中年男人探出头。
他穿着背心,嘴里叼着烟,眼神警觉。
看到我,他嘴角一动,像是在笑,但笑意不真。
“你小子又来了?”
他说。
我点头,往里看了一眼。
屋里光线昏黄,地板堆满杂物。
“东西准备好了吗?”
我问。
他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屋里。
我脱鞋进门,脚下踩到什么东西,软的,不敢看。
我把背包放在桌上,拉开拉链。
里面是现金,一捆捆用橡皮筋扎好。
他接过钱,点了一下,动作快得像练过。
“你这次要几天?”
他问。
“三天,”我说,“不多。”
“行,等我几分钟。”
他进了里面那间小屋,门没关严,透出一股霉味。
我站在原地,环顾这间房。
墙上贴着泛黄的旧挂历,日子没撕,停在去年。
角落里有个塑料袋,鼓鼓的,不知道装了什么。
我没问,也不会问。
他拿出一个黑色塑料箱,放在桌上。
我打开一看,里面是我提前订的设备。
小型摄像头、录音笔、两部廉价备用手机,还有一个改装过的U盘。
“检查一下,”他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干完就别回来。”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确认完设备,我把它们一一放入背包。
动作很熟练,没有多余停顿。
他又点了一支烟,靠着门框看我。
“她还不知道吧?”
他问。
我抬头,看着他那张阴影下模糊的脸。
“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轻轻笑了一声,转过身走进屋子。
我拉上背包,起身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见他在里面轻声说了句:“早点收手。”
我没回头。
3 无声追踪下楼时,我看见楼道墙上多了几个新字——“此地已监控”。
我把帽子压得更低,快步走出居民楼。
街道开始有人,早餐摊升起了第一缕热气。
我钻进小巷,从背包里取出一部备用手机。
开机,屏幕亮起,跳出一串加密软件图标。
我戴上耳机,走进街角那家不起眼的理发店。
门口摆着“早剪优惠”的广告板。
但这不是我来的目的。
我推门进去。
店里空无一人,理发师坐在角落玩手机。
他抬头看我,点点头,然后起身把门反锁。
我坐下,耳机里开始播放昨晚的录音。
那个声音属于她。
她正在和一个陌生男人交谈。
我闭上眼,听着。
理发剪刀的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