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昭月挑眉。
“你想让他活着，是因为你还放不下。”
夜无烬放下酒杯，紫眸幽深如深渊，“你以为只有亲眼看着他崩溃，才能真正放下过去。
但你错了。”
沈昭月握紧匕首，指节泛白。
“你是在害怕。”
夜无烬继续道，“害怕一旦杀了他，你就再也找不到回去的理由。”
沈昭月猛地站起身，眼神凌厉：“我不需要回去。”
“是吗？”
夜无烬轻笑，“那你告诉我，如果当初救你的人不是我，而是他，你还会选择复仇吗？”
沈昭月怔住。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她缓缓坐回椅子上，眼神渐渐暗淡下来。
“我不知道。”
她低声说，“也许不会。”
夜无烬看着她，良久才开口：“那么，就不要让自己后悔。”
沈昭月抬头看他，眼中浮现出一丝动摇。
“你到底是谁？”
她忽然问。
夜无烬愣了一下。
“三百年前，你救过我。”
沈昭月继续道，“你一直都在看着我，甚至不惜以本命契约拉我回来。
你到底……是谁？”
夜无烬沉默许久，终于伸出手，取出怀表。
那枚银质的怀表，在烛火下泛着柔和的光芒。
“有些事，还不到说的时候。”
他轻声道，“但你可以相信我，我会陪你走完这段路。”
沈昭月看着他，久久未语。
她最终轻轻点头。
“我相信你。”
古堡之外，狂风呼啸，乌云遮蔽血月。
而在地牢最深处，洛明渊的眼皮缓缓睁开，瞳孔猩红如血。
他缓缓抬起手，血藤应声断裂。
“沈昭月……”他低声呢喃，声音嘶哑而扭曲，“这一次，换我来审判你。”
古堡的夜风穿过高耸的塔楼，卷起烛火的余烬，将沈昭月从沉思中惊醒。
她望着窗外那片被血色染透的天空，心中却比夜更沉重。
洛明渊已经醒了，许清宁也在暗中谋划。
而她自己，依旧被困在过往与复仇之间，像一只被锁链缠绕的蝶，挣扎着寻找破茧的方向。
“你在想什么？”
夜无烬的声音低缓地响起，他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银发如雪，紫眸映着微光。
“我在想，为什么我能在寒潭血池里重生。”
沈昭月缓缓开口，指尖轻抚手腕上的血色藤蔓，“你说是靠你的本命契约……可我不信。”
夜无烬没有否认，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我想知道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