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升空时，沈昭月的指尖正按在洛明渊胸口。
她手腕上的伤口尚未愈合，血珠顺着掌纹滴落在他苍白的唇边。
月蚀如墨，将两人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暗红之中。
“你……不该这样。”
洛明渊低语，声音沙哑，像是被烈火灼烧过。
“我愿意。”
沈昭月望着他，眼神温柔，“只要能救你。”
她的血是祭司之血，本命精血，一旦流失过多，轻则虚弱数年，重则魂飞魄散。
可她没有犹豫。
洛明渊缓缓睁眼，左眼深处闪过一道幽光，像是某种古老的咒文。
“你感觉到了吗？”
沈昭月忽然皱眉，手指微微颤抖。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味，不是她的血，而是——“昭月。”
洛明渊伸手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别动。”
“师兄？”
“闭嘴！”
他猛地一拽，将她拉近自己，另一只手已握住了腰间的匕首。
沈昭月瞳孔骤缩，呼吸一滞：“你……要做什么？”
“你说你愿意救我。”
他冷声开口，眼中不再有半点熟悉的温柔。
“那现在，就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心甘情愿。”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
剧痛从胸口炸开，沈昭月瞪大双眼，看着那把插进自己心脏边缘的刀，鲜血顺着银刃汩汩流出。
“为什么……”她嘴唇颤抖，声音几乎听不见。
洛明渊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像从前无数次那样温柔。
“因为你欠我的。”
他说，“你该死。”
地牢冰冷刺骨，沈昭月赤脚踩在青石板上，每一步都留下血印。
锁链缠绕在她手腕、脚踝，勒得皮开肉绽。
她抬头望向铁窗外的月亮，那是第七次月蚀。
“你恨我吗？”
洛明渊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沈昭月缓缓转头，看见他站在高处，身边站着许清宁。
“你爱她？”
她问。
“她给了我你给不了的东西。”
洛明渊淡漠道，“力量。”
“你明明说过……会护我一生。”
“人会变的。”
他笑了一下，“就像你的心脏，已经被剜出七次。”
沈昭月低头看自己胸口的伤疤，每一次月蚀，她都会被剜去一部分心脉，却始终不死。
“你还想活吗？”
许清宁走近几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我可以求明渊哥哥，让你彻底解脱。”
沈昭月盯着她，忽然笑了。
“你会后悔的。”
夜无烬站在血色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