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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的男孩，他的手总是沾着油污，却能灵巧地修好我笨手笨脚弄坏的烙铁。
他会在午休时，蹲在我身边，用一根小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耐心地教我认字。
“他……是谁？”
我声音颤抖，眼眶开始发热。
那些被遗忘的温暖，像一丝微光，穿透我失忆的迷雾。
“他就是陈阳。”
李明轻声说，“你还记得吗？
他给你做了很多识字卡片，每一张都画着图案，写着拼音和汉字，教你如何读写。
他说，知识能改变命运，让你不要一辈子待在厂里。”
识字卡片！
我的心猛地一跳，一个清晰的画面跃入脑海——昏暗的集体宿舍里，陈阳坐在我的床边，借着昏黄的灯光，用硬纸板和彩笔，一张一张地画着识字卡片。
他画的苹果红彤彤的，小鸟活灵活现，然后在旁边一笔一划地写上“苹果”、“小鸟”。
他会把卡片递给我，认真地教我发音，纠正我的错误。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鼓励和温柔，那是当时我贫瘠生命中，唯一的光。
眼泪，无声地滑落。
我似乎抓住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抓住。
但那股莫名的心悸，却变得更加强烈。
<4.“他真的对我那么好吗？”
我喃喃自语，记忆的闸门被打开了一道缝隙，那些被尘封的温暖碎片，开始一点点涌现。
李明和苏晴对视一眼，李明继续讲述：“当然，他不仅教你识字，还给你买了你人生中第一件新衣服，带你吃你从未吃过的美食。
他鼓励你参加夜校，帮你补习，甚至在你被工友嘲笑时，他总是第一个站出来维护你。”
我闭上眼睛，那些画面变得越来越清晰——陈阳带着我，第一次走进百货商店。
我怯生生地看着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不敢触碰。
他却笑着，挑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推着我进了试衣间。
当我穿上那件衣服走出时，他眼底的惊艳和温柔，比任何赞美都让我动容。
还有他带我去吃小笼包，热气腾腾的包子，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鲜美无比。
他看着我吃得狼吞虎咽，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仿佛那美味不是因为包子本身，而是因为我吃得开心。
他总是说：“薇薇，你很聪明，你只是缺少机会。
你一定会成为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