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回答?”
“我说...”他咳嗽起来,“想回到发现监控那天,先问清楚酒店房号,冲进去把那个混蛋打一顿...再告诉你,那真的是我表妹。”
床头灯照着他通红的眼眶,输液管里的液体一滴滴落下,像某种倒计时。
我抽出手,给他倒了杯温水。
“程予安,”我把水杯塞进他手里,“你记得我们为什么结婚吗?”
“因为...”他捧着杯子,水面上映出他憔悴的脸,“你说要给我一个家。”
那年他妈妈刚去世,我爸又查出肝癌。
我们在医院走廊抱头痛哭,第二天就去领了证。
婚礼上他哭得比我还凶,说“时雨,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全部了”。
“那你为什么...”我嗓子发紧,“这半年越来越忙?
微信不回,电话不接...”他愣住了,突然挣扎着要下床。
我按住他,他却指向床头柜:“手机...相册...”相册里有个加密文件夹,输入我的生日后,弹出上百张楼盘照片和存款截图。
最近一张是上个月的银行流水,余额显示87万——离我们看中的学区房首付还差13万。
“我想...”他声音越来越低,“给你和吨吨换个好点的家...”原来他这半年疯狂加班,是在凑学区房的首付。
我盯着他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针眼,突然想起上周他助理说的“程总最近接了四个外包项目”。
“傻子...”我眼泪砸在他手背上,“谁要学区房啊...”程予安用拇指擦我的眼泪,指腹粗糙得刮皮肤。
这是他常年加班做模型的痕迹,以前我总笑他“建筑民工”,他就用这双手给我捏小泥人。
“Day 18...”他额头抵着我的,“因为你哭的时候,右眼泪痣会先沾到眼泪。”
护士来换药时,我们正头碰头地看手机——他在给我解释每笔收入的来源。
看到某笔5万的进账时,我猛地抬头:“你把车卖了?!”
“反正...”他心虚地移开视线,“以后可以坐你的小电驴。”
那是他最喜欢的路虎,改装花了小十万。
上个月我还奇怪怎么突然改骑共享单车,他解释说“环保”。
点滴打完已是凌晨。
程予安烧退了些,却抓着我的手不放:“能不能...不能。”
我抽出手,“睡你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