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夫人满头白发,但面上却少有几条皱纹,穿巷而过的寒风吹得她发间的步摇叮当作响。
我看愣了,这个步摇可真好看。
“愿意愿意!”
“我这丫头啊,打小就什么活儿都能干,夫人您放心,买了她不吃亏!”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我爹就已经签字画押。
从那以后,我就是专门照顾已经残废了的少爷的贴身婢女。
我迅速垂下眼帘,替少爷把腿上被风吹起来的毯子掖好。
“少爷,该喝药了。”
我端起温在炭盆边的药碗,黑褐色的汁液浓稠得投射不出人影。
苍白的手接过药碗一口咽下,我立即递上的蜜饯。
自从少爷腿短以来,这副药从未断过。
我曾经以为这药不苦,直到有一天我端着药没有走稳,黑漆漆的药汁撒在我的手腕上。
当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就低下头舔了一口。
那药的味道至今我还忘不了,苦得叫人头皮发麻。
少爷怎么能面不改色一饮而尽呢?
“少爷,这个蜜饯是红叶姐姐给我的。”
“很甜的,我都舍不得吃,你尝尝!”
我用双手举着被绣帕包裹着的那颗蜜饯,一脸期待地仰头看着少爷。
少爷愣了一下。
修长的手又从毯子里伸了出来,掌心覆住我的手,常年握剑的薄茧刮得我皮肤发痒。
“确实很甜。”
他微微扯开嘴角咧出一个笑意,蜜饯外裹着的糖浆不小心沾上了他薄红的唇瓣。
像是特意点上的唇脂一样。
少爷真好看。
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男人呢?
我也不自觉跟着他笑了起来,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愧疚。
少爷是个这般温柔的人,但我却盘算着这个月要偷偷典当他多少玉佩。
因为他是个残废,出不了门,那些好东西放着也是浪费。
二、一场雪过后,院里的梅树发了苞,星星点点从厚重的雪中钻了出来,红艳艳的,煞是好看。
我推开门替少爷去拿早膳的时候,正好就在大片的白色里面看见了这一树红梅。
像是无数个小灯笼一样,虽然还只是花苞,但我已经能够想到日后盛开时会有多美了。
少爷应该会喜欢吧?
我一边缩着脖子一边想着。
少爷好像都不怎么爱出门,他要是看见这么美的红梅,肯定会开心的吧?
红梅映雪,他们读书人,应当是极喜爱这些景致。
“絮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