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薇的好友们的笑声此起彼伏。
我盯着顾承衍的侧脸,他没有同意也没有替我拒绝。
有了苏明薇,好像我已经成了一块透明背景。
苏明薇娇嗔着,“三哥不会舍不得吧?”
她半个身子倚在顾承衍肩头,“当年我生日,你可是雇了整支芭蕾舞团表演呢。”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顾承衍的身上,究竟是选择新欢还是旧爱,这个问题,我也充满了期待。
“跳支简单的。”
顾承衍解开西装第二颗纽扣,这个动作通常预示着他内心已经不耐。
“就当是给明薇接风了。”
我喉咙发紧,“我不会跳舞。”
“林栖,别让我说第二遍。”
顾承衍的眼眸森冷,好像我才是让他为难的那一个。
得到明确的示意,苏明薇自诩有了靠山,尾巴立马高高翘起。
只见她用高跟鞋尖踢开碍事的香槟桶。
“正巧,我最喜欢看《天鹅湖》,就那段跪着转圈的怎么样?”
四周传来压抑的吸气声。
我像是无知无觉,仍盯着顾承衍垂在身侧的左手,无名指上还留着上个月我挑的戒圈印子。
戒圈是什么时候摘下的呢?是害怕苏明薇看到了跟他闹脾气吗?
钢琴师犹豫的视线在我们之间游移,直到顾承衍抬了抬下巴,“开始吧。”
琴键砸出第一个重音时,我踩着八公分高跟鞋的脚踝开始发抖。
而顾承衍的眼神平静,仿佛跟我只是陌生人。
闭眼深吸气,突然想起上周替他挡酒时,他也是这样平静地看我被灌下三杯龙舌兰。
那时候他是为什么心情不佳呢?
哦,是因为有人在他跟前提起了苏明薇,说她在国外跟一异性朋友交往甚密。
“腰再低些!”
苏明薇用银叉敲击碟沿,“三哥,你这金丝雀的翅膀没打开呀。”
恰好这时,我旋转至第三圈,鞋跟卡进了地缝,膝盖重重磕在大理石上。
哄笑不绝于耳。
我透过凌乱发丝看见顾承衍正在给苏明薇剥葡萄,是那样体贴入微。
我收回视线,撑着地面要起身时,才感受到身上钻心刺骨的疼。
跟了顾承衍以后,已经很久没有品尝过“被羞辱”是什么滋味了。
“去包扎一下,跳成这样像什么话。”
顾承衍像是真的嫌弃极了。
而就在这时,我突然被一杯红酒浇灌得彻底,苏明薇晃着空酒杯轻笑。
“这才像落难天鹅嘛。”
顾承衍终于皱起眉头,“明薇。”
“你这就心疼了?不就是玩玩吗?”苏明薇搂着顾承衍的臂弯,“我看她天天霸占着你,出出气还不行?”
“大不了,你再给她投点钱咯。”
“反正就是个戏子。”
顾承衍这次没再坐视不理,亲自将西装脱下给我披上,遮住胸前旖旎。
我看着苏明薇气到扭曲的脸,却也没有丝毫解气。
“顾总,谢谢您的周年礼物。”
今天,不仅是苏明薇回国的大日子。
更是我来到他身边的五周年纪念日!
话音落下,顾承衍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抹茫然和无措,只是那份心虚很快就被苏明薇的娇嗔掩盖。
“林栖,等回家,我再跟你解释,现在别耍孩子脾气。”
这是在一起五年,顾承衍第一次主动哄我。
我微微勾唇,“耍脾气的人可不是我。”
“听说顾总给苏小姐订了十克拉的求婚钻戒!”
“这次苏小姐回国,不会是好事将近了吧!”
“那林栖怎么办?我一直听说,顾总很宠爱她的啊,总不可能堂堂影后变小三吧?”
“影后又怎么样?苏明薇虽然是孤儿,却也是实打实的世家千金,哪里是林栖能比的?我可听说了,林栖以前......可不清白!”
冷水扑在脸上,我将喉头泛起的酸苦被生生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