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遇还是去医院看了许瑶。
即使嘴里说着“让她去死”,他还是去了。
但许瑶所谓的跳楼,就是从台阶上跳了下去,连脚都没扭。
她躺在病床上吊着点滴,一见到江子遇,眼中就蓄起了泪花:“子遇,你还是来了……你还是关心我,对不对?”
江子遇站在门口,面色阴郁。
“你听我说,你去给姐姐嗑几个头,她不会真的不管我们的。
你求她,让她帮我一把……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孩子?”
江子遇低低重复了一句。
她摸着自己肚子,楚楚可怜:“对啊,我现在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孩子……”江子遇狠狠一笑:“你怀孕了?
你肚子里的孩子谁的你自己都搞不清楚吧?
那个姓顾的,姓林的,还有你以前那个金主!
你勾搭了多少人?
你是不是自己都数不过来?”
“你数不过来,我可都替你记着了!”
他把一沓照片甩在她的床上。
“不是的……”许瑶摇头,“那都是之前的事了,我们在一起之后,我就再也没有……闭嘴!”
江子遇一巴掌甩了过去。
“你以为我还信你?
许瑶,你毁了我的一切!
是你让我离开音音,是你用那些烂手段设计她,是你一天到晚在我耳边挑拨是非,是你……是你!”
许瑶被打懵了,几秒钟后,她突然破口大骂:“江子遇你个疯子!
你有什么资格骂我?
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不过就是我钓鱼时顺手捞上来的备胎!”
江子遇气到发狂,一巴掌又挥了过去。
许瑶也不演了,披头散发地冲着江子遇吼:“你打我?
你居然敢打我?
你不过是一个靠女人铺路的废物罢了!
没了我和许家,你什么都不是!
你以前的那些所谓朋友,那些资源,你哪一个不是靠我?
你现在想卸磨杀驴了?”
“你闭嘴!”
江子遇狠狠揪住她的衣领,突然痛哭失声。
“我江子遇眼瞎……为什么看上了你!”
许瑶抓着枕头砸他,两人像疯狗一样在病房里撕咬怒骂。
两人一个比一个狼狈,一个比一个恶心。
所有的爱与执念,早就腐烂在自私和贪欲之中。
就在江子遇踉跄地走出病房的时候,他又被一群人当街拦住。
“江子遇,你欠的钱,是不是该还了?”
他愣住了:“什么钱?”
为首的大汉冷笑:“现在可不是你在许家躲猫猫的时候了,你算个屁的战友遗孤,你就是个不成器的赌鬼孙子!”
江子遇脸色顿时白了,他后退一步,声音发抖:“你们……你们搞错了……我是许家爷爷带大的……他说过我爷爷当年是……别他妈演了!”
那人一把揪住他脖领,“你爷爷哪是战死的啊?
是赌得倾家荡产,最后找了关系才去当兵的!
许老爷子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你这个杂种带回家当孙子养!
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孙子!”
“谢总说了,咱们现在不需要留什么脸面了,你爷爷之前欠下的一千五百多万,一分不少,今天就得还清。”
“江子遇,你好日子到头了。”
“还钱,还是断手?”
“我……我真没钱……”江子遇抱着头蹲下,“我一分钱都没有了啊!
我被赶出许家了……音音也不要我了……你们别逼我了……别逼我了……”欠条狠狠甩在他脸上:“没钱就拿命抵。”
这时,医院门口,一辆黑色宾利停在一侧。
谢凛倚靠在车边,手中夹着烟,饶有兴味地看着这场好戏。
我坐在车内撑着脸,同样看着窗外这精彩的一幕。
“真是活该。”
我轻笑。
谢凛弯腰上车,偏头看我。
“笑得这么开心?”
“宝贝,这场戏你满意吗?”
我轻哼一声,“挺精彩的。”
他笑着在我唇上印了一下:“精彩就好。”
我抬手推了他一下,“在医院门口,你能不能别这么黏人?”
这位传闻中的京圈太子爷,在别人面前永远言语利落,杀伐果断。
可在我面前,却像变了一个人。
他记得我每一个生活中的小细节,知道我吃麻辣锅时不能太辣,知道我喜欢的香水味是白茶,甚至知道我每个月哪几天会痛经,永远提前准备好热水袋和姜茶。
我随口一说想看极光,他便直接带着我飞去了冰岛。
在酒店里,提前布置好了我最喜欢的白玫瑰。
后来我才惊觉,这些事,他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