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长公主慕翎的夫君徐景洲。
只见他阴沉着一张脸,一脸不悦的看着江琬瑜,“琬瑜,你身为开锦的未婚妻,怎么可以与其他人一般,不相信他的?”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相互信任,只有彼此信任,感情才能长长久久。”
“你与开锦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以不信任他呢? 越是这个时候,你就越应该站在他的身边,与他一起反驳那些对他不利的流言。”
“这桩婚事,可是当初你母亲求来的。 开锦是一个多么好的人啊,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又对你那么好。你应该珍惜才对。”
“琬瑜啊,实话告诉你,当初你与开锦的婚事,还是慕翎牵线担保的。若非看在慕翎的面子上,徐夫人是真的看不上你啊!”
“毕竟你比开锦大了三岁!而且学识上又远不及开锦。所以,这门婚事,你更应该珍惜。”
“我听说,你还让人把他们母子赶出韶光居了?这你就做得更过分了!他们母子俩在京城无依无靠,徐夫人将开锦养大更是不易。”
“你这么做,简直大逆不道!这样,我看在慕翎的面子上,出面去劝一劝徐夫人和开锦。你呢,就赶紧再给他们寻一处好一点的院子。”
“然后再跟他们认个错, 相信徐夫人看在我的面子上,定会原谅你的。”
“再过一个多月就要春闱了,开锦可是万不能再被这种小事给影响到的。到时候他中举,然后秋闱再高中,那你可就是状元夫人了。”
徐景洲一副津津乐道,有理有据又为着江琬瑜好的说着。
说到徐开锦时,那一脸的得意又骄傲的样子,就像徐开锦是他的儿子一般。
这一番言论,以及那表情,直接将徐茉言惊得瞠目结舌了。
不是,她爹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她看着,感觉像是在夸他的儿子有优秀?
她怎么从来没见他这么夸过她和阿弟?
“父亲,你在说什么?!”徐茉言气呼呼的反驳,“你是不是说反了? 徐开锦一个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人渣,你竟然帮他说话?”
“现在是他做了对不起 阿瑜姐姐的事情,你怎么还数落阿瑜姐姐的不是了? ”
“混账!你给我闭嘴!”徐景洲怒斥着她,“没有你说话的份!”
“可是,本来就是徐开锦的错!阿瑜姐姐跟他退亲才是正确的选择!你岂能颠倒是非,对错不论!”徐茉言愤然道。
闻言,徐景洲脸色一沉,狠厉又阴鸷,扬手:“你这个孽女,我打死你!”
只是他的手并没有机会落在徐茉言的脸上,而是被人给扣住了手腕。
“你要打死谁?”慕惊风那阴冷森寒中带着肃杀的声音响起。
他那扣着徐景洲手腕的手很用力,徐景洲只觉得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折断掐碎了。
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阎王爷煞星会来公主府,而且还将他欲打徐茉言的一幕看到。
谁都知道,慕惊风跟慕翎姐弟的关系很好。
两人虽不是一母同胞的,但慕惊风却是慕翎母亲,先皇后一手养大的。
他最是护着慕翎这个长姐,当然也最是护着徐茉言这个外甥女了。
此刻,徐景洲只觉得浑身发冷,后背已然一片全湿了。额头上更是渗出一颗一颗豆大的汗珠来。
“惊……摄……摄政王,你……你怎么来了?”徐景洲一脸惶恐又惊惧的看着慕惊风,“我……我这只是在教茉言而已。”
“你快坐,快坐。来人,还不赶紧给摄政王沏茶!”
他想要收回被慕惊风扣着的手,但慕惊风显然并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而且他脸上的表情,更是如索命的阎王一般。那一双凌视着徐景洲的眼眸,迸射着杀人一般的刀芒,剐得徐景洲胆战心惊。
“教茉言?教她什么?”慕惊风凌视着他,一字一顿,“教她是非不分?教她人鬼不分?”
“我……我……”
“徐景洲,你是个什么东西!”慕惊风重重的一松手,只见徐景洲像一只濒死的鸭子,跌跌撞撞的往后退去,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
他的样子十分狼狈,哪里还有平时那趾高气扬又目无一切的长驸马的样子。
完全就是一个待处决的废物。
“你给本王记住自己的身份,你不过是皇姐的 驸马。本王礼让你一分,完全就是看在皇姐的份上!若不然,你连迈进公主府门坎的资格都没有!”
“别说是教训茉言了,就是公主府上的婆子婢女,你都没资格管教!”
慕惊风居高临下的睨视着他,一字一顿道。
听着这样的话,徐景洲岂能不生气。
这意思不是告诉他,他连公主府里的仆人都不如吗?
但是,他却不敢在脸上表露出来。毕竟,他怕啊!
整个京城,谁不怕慕惊风呢?
就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小皇帝,亦是对慕惊风又惧又怕又恐的。
说句实话,那小皇帝其实也就只是慕惊风的一个傀儡而已。
慕惊风虽是摄政王,但关于帝王的权利,可都是握在他的手里。而且,他也有当帝王的实力。
“是,是。我知道了,今日之事,是我错了。我谨记摄政王的教诲,定不敢忘。”徐景洲恭恭敬敬的应着,不敢有半点懈怠。
江琬瑜站于一旁,一言不发的看着那小心翼翼,鞠躬哈腰,比个下人还不是的驸马,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就应该这样收拾人渣。
没错,徐景洲也是个 人渣。
只是他掩藏的太好了,没有人发现他的真面目而已。
但是,重活一世的江琬瑜却是再清楚他的真面目了。
他为什么这般护着徐家母子,那是因为徐开锦是他的私生子。 是他和卢氏偷情所生。
按关系来讲,卢氏是徐景洲的五服内的堂嫂。但这两人就这么明晃晃的勾搭上了,而且徐家母子初来京城,也是徐景洲给安排的。
他这可是在翎姨的眼皮底下,将自己的外室和私生子安排的妥妥的。
简直和江维鸿那个人渣有得一拼。
既然今日,他当着茉言的面这般维护徐家母子, 那她若是不做点什么,让翎姨和茉言开始怀疑他,岂不是太对不起他的良苦用心了。
“徐驸马所言极是,我确实应该好好的回报徐家母子这些年来对我的照顾。” 江琬瑜扬起一抹淡淡的浅笑,看着徐景洲缓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