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圆明园回来后,我整个人累得跟条死狗似的。帛书剑虽然复原了,但剑身上多了几道疤,看着就像我后背上被机械兵马俑划伤的伤口,隐隐作痛。林雨薇回南方调养去了,走之前塞给我一包中药,说是能调理被时空乱流折腾得乱七八糟的经脉,那味儿熏得我直皱眉头。
这天晚上,陈墨白突然给我发消息,说发现了个有意思的线索,非要拉我去潘家园夜市。我本来想窝在家里补觉,可架不住他电话里咋咋呼呼的劲儿,只好套上件皱巴巴的T恤,趿拉着拖鞋就出门了。
潘家园夜市还是老样子,人挤人跟沙丁鱼罐头似的。卖古玩的吆喝声、讨价还价的吵嚷声,混着烤串摊的油烟味,钻进鼻子里直犯恶心。陈墨白戴着顶滑稽的遮阳帽,在人群里跟个企鹅似的晃悠,看见我就拼命招手:“快来快来!我跟你说,这次绝对有大发现!”
他神神秘秘地把我拽到一个不起眼的小摊前。摊主是个戴着圆框眼镜的老头,眯着眼打量我们,活像《猫和老鼠》里的老学究。摊上摆着一堆破铜烂铁,还有几本泛黄的旧书。陈墨白指着一本封皮掉了的线装书,压低声音说:“你看这书里夹着的东西!”
我拿起来一瞧,差点没把书扔了。书页间夹着的不是别的,正是黑衣组织的锚形徽记——用红绳系着块破玉,上面的符号和白江口战场上倭军的刺青一模一样。老头突然嘿嘿一笑,露出颗大金牙:“小伙子,识货啊?这可是祖传的宝贝,跟那些博物馆里的玩意儿一样有来头!”
我心里“咯噔”一下,后背瞬间冒冷汗。帛书剑在背包里不安分地动起来,剑鞘烫得跟刚出锅的馒头似的。陈墨白倒是挺镇定,跟老头聊起了价钱,俩人你一言我一语,活像说相声的。最后陈墨白咬着牙掏出钱包,把身上的现金全掏了出来,才把这破书拿下。
刚转身没走两步,我就感觉不对劲。四周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起来,就像掉进了蜂蜜罐。几个穿着花衬衫的壮汉晃晃悠悠围了过来,眼神里透着股狠劲儿。为首的家伙脖子上纹着条青龙,开口就是东北大碴子味儿:“兄弟,东西拿了就想走?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地盘!”
我心里暗骂倒霉,早知道就不来这破夜市了。陈墨白倒是挺机灵,把书往怀里一护,扯着嗓子喊:“误会!这是我在正规摊位买的!”可对方根本不听,挥着拳头就冲过来。千钧一发之际,我抄起旁边摊位上的板凳,“咔嚓”一声砸在地上,木屑飞溅:“想动手?奉陪!”
混战一触即发。我跟陈墨白背靠背,左躲右闪。帛书剑自动出鞘,剑身泛着蓝光,吓得那帮人一愣。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那帮家伙骂骂咧咧地四散而逃。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陈墨白扶了扶歪掉的眼镜:“得,今晚算是值了。”
回到家,我们小心翼翼翻开那本书。书页间除了锚形徽记,还夹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毛笔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子时三刻,鼓楼见。”陈墨白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看来,有人在暗处给我们下战书,或者……想给我们指条明路?”我盯着纸条,心里直犯嘀咕:这破夜市里的破书,咋就扯出这么多破事儿?但不管怎样,这可能是找到黑衣组织老巢的关键线索,再危险也得去闯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