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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那片田野全局

乾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的名字叫梦娣后来我改名了我穿过了家乡那片田野1、我出生在一个名叫川成的小镇上,我家坐落在川成镇边缘的地界,我家门口不远处是一大片田野,没有名字,我私自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希望”。希望希望,希望的田野。据我家人说,当年我父母结婚好多年才怀的我,我出生时瘦弱才4.5斤,好生养护才长了点肉。可是当年家里可以说是贫穷,买不起奶粉给我喝,一直喝的是冲泡的菊花晶,吃的是米糊糊。给我取名字的是镇上有名的办事先生,镇上的人有喜事或者各种仪式都会请他。从我的名字第一次受到嘲笑时我就很讨厌他,默默骂他为什么给我取这么一个名字。后来我才明白自己应该怨恨的不是他。我的名字叫王梦娣,说实话,小时候我还觉得这个名字确实挺女孩子挺好听来着。我出生两年后我大弟就出...

主角:梦娣王梦娣   更新:2025-05-23 18: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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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梦娣王梦娣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过那片田野全局》,由网络作家“乾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的名字叫梦娣后来我改名了我穿过了家乡那片田野1、我出生在一个名叫川成的小镇上,我家坐落在川成镇边缘的地界,我家门口不远处是一大片田野,没有名字,我私自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希望”。希望希望,希望的田野。据我家人说,当年我父母结婚好多年才怀的我,我出生时瘦弱才4.5斤,好生养护才长了点肉。可是当年家里可以说是贫穷,买不起奶粉给我喝,一直喝的是冲泡的菊花晶,吃的是米糊糊。给我取名字的是镇上有名的办事先生,镇上的人有喜事或者各种仪式都会请他。从我的名字第一次受到嘲笑时我就很讨厌他,默默骂他为什么给我取这么一个名字。后来我才明白自己应该怨恨的不是他。我的名字叫王梦娣,说实话,小时候我还觉得这个名字确实挺女孩子挺好听来着。我出生两年后我大弟就出...

《穿过那片田野全局》精彩片段

我的名字叫梦娣后来我改名了我穿过了家乡那片田野1、我出生在一个名叫川成的小镇上,我家坐落在川成镇边缘的地界,我家门口不远处是一大片田野,没有名字,我私自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希望”。

希望希望,希望的田野。

据我家人说,当年我父母结婚好多年才怀的我,我出生时瘦弱才4.5斤,好生养护才长了点肉。

可是当年家里可以说是贫穷,买不起奶粉给我喝,一直喝的是冲泡的菊花晶,吃的是米糊糊。

给我取名字的是镇上有名的办事先生,镇上的人有喜事或者各种仪式都会请他。

从我的名字第一次受到嘲笑时我就很讨厌他,默默骂他为什么给我取这么一个名字。

后来我才明白自己应该怨恨的不是他。

我的名字叫王梦娣,说实话,小时候我还觉得这个名字确实挺女孩子挺好听来着。

我出生两年后我大弟就出生了,家里人很高兴,虽然我没太大印象了,但从那么些年发生的事情来看确实是这样的。

从有记忆开始我就老能听到这么一些话:又生了个弟弟就有伴了;你父母忙,多照顾照顾你弟弟;你是姐姐,应该让着点弟弟……还在小学的时候,家里条件比以前要好很多了,父母在镇上都有稳定的工作。

每次他们乘着夜色归家时总会带些吃食,有时候是水果,有时候是各种炒货。

不到十岁的孩子看到这些总会忍不住,父母会分出两份给我们,放在各自的小铁盒子里。

然后吩咐道:“不要一下子吃完。”

我看着自己铁盒子里的零食,迫不及待,一打开发现量少得可怜。

当时的我如同被大雨淋湿的小狗,身上毛发都湿透了,耳朵也耷拉下来。

悄悄往弟弟那边挪,假装不经意地看他的铁盒子,里面是我后来那么多年里一次都不曾拥有过的量。

我小学是在镇上读的,教育资源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三年级开始学的英语是非常典型的书面英语,老师都很少开口教读。

我考中学时英语成绩可以说是一塌糊涂。

最后,只考上了镇上的中学。

去拿录取通知书那天,我一个人跑到那片田野上,手里拿着一张勉强能称得上是录取通知书的白纸。

我疯狂地跑着,迎着风,穿过长长的田间小路,到达较高处。


我把那张纸高高举起,让田野的风肆意地吹拂它,我的手用力地挥着,有一瞬间我想松手,让那纸随风飘摇,飞出我的视线,飞出这片田野。

但我没有那个勇气,因为学还是要上的。

2、上了初中,有一天回到家,家里来了个穿着短款条纹上衣和深色牛仔裤的陌生男人,他一手拿着个方方正正的黑包,另一只手拿着几张文件还是什么的纸张,他正在跟我的父亲交流。

我没听太多,但也大致知道是为了什么,父母要把正在上五年级的弟弟弄到市里的小学,为的是他能接触到更好的教育资源。

那段时间父亲镇上市里来回跑,不仅要弄什么暂住证,还要低声下气地跟帮忙的人沟通。

我不知道父母具体花了多少钱,但应该有好几万吧。

我很羡慕,因为去了市里的小学肯定能见识到更多东西。

但我已经上了镇里的初中,好在是尖子班,我那时候就暗暗下决心,要刻苦努力考到市里的高中。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我就升到了初二。

初一一年我的成绩基本上都保持在年级前十,父母没有什么奖励,他们觉得这是应该的。

他们只会在我掉出年级前十的时候责骂我一顿,喊我快快升回去。

我很委屈,想不明白为什么弟弟考得好了能有奖励,我却不能,没有就算了,退步一点点得来的不是安慰而是抱怨。

那天我迎着大雨跑出家门,去找我最好的玩伴,她叫李丽,家住在川成的中间位置。

雨水打在我的身上,雨水和泪水已然分不清楚。

跑了一路的我大口喘气,放慢脚步停在李丽家微闭的木门前,刚想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物体摔在地面上的声音,我被吓了一跳,没敢继续我的动作。

“你小小年纪心比天高!

还想着去市里读书?

想跟你妈一样跑出去后再不回来是吗?”

里面传来李丽父亲的叫骂声,接着我又听到了巴掌声,肯定是李丽挨打了。

对于这个场面我见过很多次,李丽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经常吵架,原因是李丽她爸喝酒赌博。

一开始她妈还劝过,好言好语换来的是辱骂和拳打脚踢,后来她妈大概是麻木了,也不劝不吵了。

李丽妈妈离开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是在我们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

3、老天可能
也知道点什么吧,那天乌压压一片云笼罩着川成镇,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和李丽在放学后被阿姨接走,她带我们去了镇上唯一一个小型游乐场,项目不多,刺激性的项目都没有。

我记得坐在旋转木马上时,阿姨伸手极尽温柔的抚摸李丽的头,仔细看还能看到阿姨眼眶里隐忍的泪水。

阿姨那天还特意跟我说:“小梦。”

只有阿姨跟李丽会叫我小梦,其他人都叫我梦娣。

“你跟丽丽是最好的朋友,阿姨很喜欢你,希望你跟丽丽都要好好的,当一辈子好朋友,好吗?”

说完她拉着我的手仰头望向远处的天空,天上恰好飞过一群排列整齐的鸟。

十岁的我并不知道阿姨的深意,只是觉得这不算难事,就轻快答应了。

那天后,李丽家不成家。

李丽她爸无能狂怒,李丽缩在小小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年迈的奶奶坐在长长的木凳上哭泣。

就这样过了好些年,我和李丽还是最好的朋友。

就在我还在愣神的时候,木门打开,李丽从里面跑了出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跑出去一段路了。

我踩着坑坑洼洼的小路追着李丽,飞溅的雨水在乱舞。

我大声地喊着李丽的名字,“李丽,你等等我,我是小梦。”

李丽听到了我的呼唤,她停了下来,没有转身。

我加快步伐走上前去,尽管身上都湿透了,我还是抓住她的手,面对她。

我看到李丽脸上还留着巴掌印,一双眼睛哭得红肿。

她一看到我就不管不顾地抱了上来,然后在我怀里嚎啕大哭。

我们两人就这样在雨中,在小街上拥抱着,她哭我也哭。

路过的行人纷纷回头打量我们。

大雨早就停下,留下潮湿的川成镇,留下泥泞的田间小路,留下满山坡东倒西歪的野花野草,留下无助迷茫的我们。

我听见怀里的李丽闷声说:“小梦,我终于知道我妈为什么走了,幸好我妈走了,还好我妈走了。”

李丽一开始见不到阿姨还是会又哭又闹的。

我跟她跑到希望田野上,她就对着远处大喊,小孩能喊出什么深奥道理呢?

无非就是想妈妈了,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抛下她。

阿姨刚走那几年是一点音信都没有,直到我们上了初中李丽才又收到阿姨寄回来的信和钱。

李丽她爸收到信封后就
破口大骂,说阿姨装什么装,各种污言秽语都用上了。

李丽奶奶小心翼翼地把信封收起来,她得留给李丽,不然又要被拿去赌博输光不可。

本来我是想找李丽诉苦的,结果最后成了两人互相安慰。

依旧是在希望田野上,那里已经变成了我们的秘密基地,不管是开心亦或是难过都会来到这片净土。

远方的风穿过山川河流,穿过高楼大厦,穿过耸立森林,穿过一切阻挡的事物来到我们身边。

掠过我和李丽湿润粘腻的衣裳,吹起我们半干的头发,亲吻我们的脸庞。

我听见风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自由永远都在前面等着你们”。

4、日子照常过着,我每天两点一线上学回家,只偶尔在夜深人静学习时停下笔,看向窗外飘动的树叶幻想市里高中的生活。

初二下学期的某一天晚上家里饭桌上,父母他们在聊着家长里短,哪家人女儿嫁了,哪家的儿子娶了媳妇。

“算命的说我这辈子会有两个儿子。”

我的母亲不知为何突然跳转话题,我看见她笑呵呵的脸,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我也没说什么。

我只当是简单一句话而已,没什么特殊含义,毕竟那天我妈确实去找人算命了。

可生活本身就是一场戏剧。

我发现不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应该是那一次我炒豆角放了点辣椒调味被骂。

那次母亲在吃了一口豆角后问:“这个豆角你放了什么?

怎么有点辣?”

我老实回答:“辣椒粉,一点点而已。”

我真的只放了一点点,只提了点味。

我父亲立马挂脸,严肃并略带责怪地说:“你不知道妈妈不能吃辣吗?

还放辣椒。”

天地良心,我真不是故意的。

而且在那之前没见过我母亲生过什么病,感冒之类的都很少有。

那天晚上在餐桌上的我被训了一顿,我微微低着头,觉得莫名其妙,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泪水在眼眶打转。

直到我注意到母亲微隆的肚子,那一瞬我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呼吸都有点困难。

母亲再次怀孕的事实我一直不敢去面对,父母一点风声都不给我透露啊,哪怕亲口说一下也好啊,可是,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件事就像是一道伤口般留在我身上,时不时还要被别人戳一下。

“你妈是不是怀孕啦?


”街上卖糖水的大娘问道。

天上的太阳不留情面地照着这片大地,照着这片大地的人,包括我。

被温度炙烤的我还要应对大娘的无意伤害。

我跟那晚在餐桌上的心情不一样,这回更多的是无语凝噎,我的大脑快速转动最后只得打马虎过去。

是啊,我什么都说不了,因为我的父母压根就没告诉我!

他们还把我当三岁小孩一样哄骗瞒着!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母亲的肚子越来越明显。

父母把这一事实当成我早已知道一样,默契地闭口不谈。

他们不知道我有多想听见他们亲口告诉我,而不是让我自己察觉出来。

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发现这件事情时有多不知所措,有多害怕迷茫。

李丽曾问过怎么看待我母亲怀孕,那会给我带来一个弟弟或者一个妹妹。

我当时急忙说不喜欢,甚至讨厌!

李丽看着我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她在为我担心,只有在李丽面前我才能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

母亲生产是在我初三某一天晚自习,我背着书包回到家中,暖黄的灯光照亮小庭院,但家中空无一人。

我心里莫名升起不安的情绪,我乖乖进房间呆着,期间尝试拿出试卷写,可惜我根本无心看题,我只得焦灼地坐着,直到我父亲回到家中。

父亲匆匆忙忙,根本无暇顾及我。

我看见他收拾母亲的衣物,装在袋子里提出来。

父亲路过我时跟我说:“你妈妈在医院,给你生了个弟弟。”

我张口想讲话,被父亲的手机来电铃声堵在嘴边。

父亲接起电话,那边的人应当是问了什么,只见平日惯于严肃的父亲展露笑容,毫不掩饰笑声答道:“对对对,生了,是家里的。”

是家里的意思是男的,这是当时我马上反应过来的,这也成为我后来成长道路上永远不会忘记的词。

父亲挂掉电话转头就要出门,可能是又注意到我了吧,他回头吩咐我几句就骑着摩托车走了,留给我一个背影和摩托车后灯光,还有摩托车后轮旋转扬起的尘土。

寂静的夜里能听见各种虫子的鸣叫声,还有青蛙的呱呱声。

希望田野边的风又吹过来了,我听见了自己内心的抽泣声。

我悄悄地跟风说:“我有点难过。”

5、隔天我到医院看望母亲,那一间小小的病房里她躺在床上,
旁边放着个婴儿。

我看着那个画面,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我的笑不是真心的。

母亲看着精气神还不错,她没跟我解释孩子什么时候怀上的,在这时候她只记得说孩子的体重,昨晚几点出生。

母亲还笑容满面,看似轻松地说:“生得很快,没什么感觉他就出来了。”

家里添了新成员,各路亲戚和来往密切的街坊邻居都前来看望。

抱抱孩子,说一句“这孩子长得可丑”,在我家这边不能夸婴儿好看,要说反话。

我在庭院的水龙头处接水准备洗衣服,我正看着那满盆的衣物发愣,突然听见有人谈到了我。

一抬头看见那几个邻居阿姨跟我爸在那里边笑边看我,我听见她们说:“哎呀,这段时间真是要辛苦你家梦娣了,妈妈不方便,只能由她多分担些家务咯。”

我爸迎合答道:“没办法,家里大的孩子只有她。”

家里大的孩子只有我,在市里读书的大弟很有可能还不知道他已经成为了哥哥。

我只敷衍笑笑就关掉水龙头坐在小板凳上洗衣服。

期间我听见各种夸赞我母亲的话,但听着又让我感到不舒服。

因为她们都在感叹我母亲命好,说她就是有两个儿子的命,一点都没提到生产的苦,更不可能想到大那个孩子十几岁的我和我大弟以后该如何,反正先生下来再说。

如果说之前我对自己的名字只是不好意思,那么在这之后就是厌恶加恶心,我在心里默默计划着以后定要把名字改掉。

<剩下的初三时光,我恨不得一日当作两日用。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在中考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顺利收到市里一中的录取通知书。

李丽她诚心地恭喜我,但我看到她眼里的失落。

李丽她成绩本来就不是很稳定,中考那几天又感冒发烧,最后考了个不如意的成绩,接下来她可能得继续留在镇上读高中。

收拾好心情,我们穿过镇上的街道,迎着热烈的太阳,怀揣着对未来生活的希冀,冲向那希望的田野。

我们迎风呐喊,我们展臂高呼,我们暗下决定要努力穿过这片田野,去拥抱更美好的明天。

这回我那录取通知书被我紧紧攥在手里,绝不让它有一丝脱离的机会。

热风袭来,吹拂我们的全身,带来远方的音
讯,我听见热风在我耳边说:“继续往前跑吧孩子,拨开迷雾,朝着那束光的方向前进,总能走出迷幻森林。”

6、到了高中,我变成了住校生。

因为大弟小升初考上了临近市一中的学校,所以我们回家是一起的,一般两个礼拜回家一次。

我很排斥回家那两天,原因是得一直带小弟,他还很小,我一带就得寸步不离,我自己的课业完全没办法完成,导致我每次都得晚上开小灯补。

一天,家里一位有点声望的二伯来到我家找我爸谈事情。

他是在政府工作,老是带着点官场做派。

我抱着小弟在母亲房间哄睡,耳朵支棱起来听客厅里的谈话声。

每次这个二伯来总是会说一些听起来冠冕堂皇的话,当自己是家族掌事者般使唤人。

“媳妇又生了儿子,往后得更辛苦了。”

那二伯对我父亲说。

父亲在这个二伯面前总是会表现得唯唯诺诺,他说的什么话都奉为真理,我真是烦透了父亲这样子。

父亲应承着说:“是是,会辛苦一点。”

“不过怕什么,往后你家梦娣姐弟俩出来了就让他们帮衬着,这是他们姐弟的责任。

你们还愁什么?”

二伯说得理所当然。

在房间里的我暗自叹了口气,我现在还什么都改变不了。

接着又听见我父亲说:“是啊,到时候我们都老了,干不动了,小弟只能由他们负责了。”

好奇怪,我的怀里只是抱了个十几斤重的婴儿,却感觉到有无形的千斤石块压向我,压得我难受。

可我不能哭,不能表现出一点点叛逆,我还没有考上大学,我还没有靠自己找到一份好工作,我连自己去公安改名的资格都还没有。

哄睡完小弟后我抓紧回自己房间拿出没写完的练习,窗外风吹树叶沙沙作响,一片落叶吹到了我的手边,我拿起那片落叶,眼泪就掉了下来。

果然,还是做不到不在意。

7、高中生活过得飞快,在距离高考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李丽家出了事。

李丽和阿姨偷偷见面的事情被李丽父亲发现了,这个暴怒的男人气得连踹带踢把李丽打得进了医院,奶奶也被推搡着倒地,幸好没伤到老人家筋骨。

我到医院看到鼻青脸肿身上裹着纱布的李丽,我好难过啊。

李丽看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忙开口说:
“小梦,别难过,我其实早就发现我妈了,她经常会在学校外面偷偷看我。

我假装看不到而已,我怕自己找她会把她拉回那个无底洞的家。”

李丽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赶忙抽出纸巾轻柔地帮她擦掉眼泪,因为眼泪碰到伤口会很疼。

“我以为过了那么多年,我上了高中偷偷见个面应该会没事的,谁知道还是搞砸了。”

李丽声音是浮在半空的感觉。

我边抽泣边跟她说:“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我除了说不是她的错外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小梦,我以前一直没直接跟你说过这些话,但今天就说一说吧。

你一定要好好复习,考出好成绩,然后报个好学校,飞得越高越好。

我希望你好好的。”

李丽这时候还在为我着想,她都知道,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

我在李丽的病床前哭得更大声了,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为什么?

我自然是得不到回答。

我们都以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但老天总会让你知道苦难远远不止这些。

李丽的父亲在伤害了李丽后非但没有悔改,没有愧疚,反而是发了疯一样去找李丽的母亲。

我不知道具体过程,我只知道消息传来时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是真的吗?

为什么要做到那种程度?

李丽的父亲杀了李丽的母亲,就在李丽的面前,鲜血洒在她的跟前。

在医院里面发生命案真是太可怕了,我想当时的画面应该很混乱,李丽应该很害怕,很难过。

那个男人应该是面目狰狞,他手持水果刀把李丽的母亲捅死在那间病房。

等我知道这件事赶回家时我父母阻止我去看李丽,母亲拉着我说:“你去干什么?

刚死了人晦气死了!”

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用力甩开母亲的拉扯,大声对她说:“我要去看李丽!

她现在肯定很害怕。”

“你快要高考了,别去管这些事情,给我好好待在家里。”

母亲依旧不放我走。

“你这时候怎么记起我要高考了?

你叫我带小弟的时候怎么不记得?

占用我时间让我没时间复习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

我气得眼泪都控制不了,声音是颤抖的。

母亲愣了一下,她刚想开口讲什么就被我打断了。

我压着情绪继续说:“李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现在去
看她有什么不应该吗?

还有,阿姨是个很好的人,您怎么能用晦气这个词呢?”

“梦娣,我没有说她晦气的意思是,我是担心会影响你呀你不明白吗?”

母亲还是坚持己见。

“您是担心我回来之后会影响家里吧?”

毕竟是死亡,不是什么好事。

母亲表情明显是被我戳破了内心想法,她开始东扯西扯,“不是,那是人家的事情关你什么事呢?”

我不想继续跟她沟通了,因为我知道她根本就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8、我还是去找了李丽,原本的病房已被警方封锁起来,这件发生在医院的凶杀案轰动了川成镇。

从那天后李丽父亲就被警察带走了,李丽身体有所恢复,但她经常精神恍惚。

高考很快来临,考试前几天学校抽一天半的时间放给高三生,我迫不及待地赶回去看李丽。

李丽躺在病床上,精气神看着好了很多。

她看到我来很高兴,我走过去坐下后拉开我的书包拿出自己的准考证和一本书。

书是拿给她消遣时光的,准考证是告诉她我要在哪里考试,我会好好考试的。

李丽摩挲着那本书,静静地听我讲学校里发生的事情。

病床里的窗户敞开,夏季的微风吹进来,我和李丽同时看向窗外的天空,太热了,连一只鸟都看不着。

我的高考顺利考完,而李丽需要复读,她没有参加高考。

案子在两个月内就审理完了,李丽父亲一开始撒谎说是因为阿姨刺激他他才没忍住动手的,他还想逃避。

但是,法律岂能让他随意玩弄的,最后李丽父亲因故意杀人罪被判了无期徒刑。

审判结果出来那天我和李丽带着一束白菊花和白百合去看望阿姨,阿姨没有葬在川成镇,而是直接火化后装在骨灰盒里暂存在市里的殡仪馆。

我看着黑白相片上笑得温柔的阿姨,想起那年她对我说的话,想起她的眼神,想起那天乌云压城,甚至想起我和她一起抬头看天时飞过的排列整齐的鸟。

鸟啊,你飞吧,不要有一丝眷恋,天地广阔总会有你的栖息地。

9、录取结果出来那天,我激动得原地跳起,看那个录取界面时双手控制不住地抖,我终于被心仪的学校录取了。

这一消息出来父母应当也是很高兴的,不然我出门怎么老是能碰见前来道贺
的人呢?

他们这嘴巴真是闭不了一点,一点事都要让所有人知道。

我听着那些人跟我父母说什么以后不用愁了,等你家梦娣大学出来后赚钱了你们就轻松了。

还听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话,但我习惯了,我要做的是抵御那种思想的入侵,改变不了别人就想办法不让自己与之同质化。

上大学前我又跑到希望田野上,满山坡的小花随风摇曳,那是风存在的证据。

我没有大喊大叫,只是安静地望着远处,远方到底有多远?

我听见风说:“远方就在你的脚下,但脚下的远方不一定是最好的远方。”

大学第一年,我在保证专业课程学习不落下的基础上疯狂的干兼职,额外的收入都被我存在另一个卡里面。

我跟李丽保持着规律的联系,不多,怕打扰到她学习。

偶尔也跟父母通话,但我们之间总保持着一种很尴尬的氛围。

我每次想开口要生活费时,都会先听到母亲说家里谁又来借钱,说家里本来就不富裕,加上我又上了大学负担更重了,每每听到这种话我就开不了口。

大学第二年,我积极参加了学校里的各种比赛,也获得了奖学金,我依旧是把它存到卡里,一点都不敢乱花。

之前放假回家,我在母亲房间里跟小弟玩。

母亲跟我闲聊,她状似不经意地提到隔壁家的姐姐,母亲说:“隔壁李家的女儿真好啊,工作后还经常回家这边呢,她妈幸福死了都不用管什么家务做饭之类的。”

我没搭话,她继续讲:“她还很厉害啊,出钱给弟弟买了房子,听说最近又给她家人置办了很多东西。”

母亲她到底知不知道她那些话听在我耳里会变味啊?

还是说她本就有意为之。

我只得呵呵笑,完全不知怎么接话。

大三大四两年我都在努力提升自己,我去各种企业实习,见识到更不一样的世界,结识到不一样的人。

只是偶尔会在自信的人面前显露自卑。

工作第一年,我在外租房子,为了安全选择和关系较好的同学合租。

打电话回去跟父母讲,他们开口第一句不是关心我找房子累不累,搬寝累不累,住的地方安不安全。

而是说:“那边的房租很贵吧?

能不能找到便宜的?

我们当初都跟你说了女孩子就学个师范出来在家这边当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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