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交给我一些东西,让我在他...之后交给你。”
我点点头,目光回到病房内的陆远身上:“谢谢。
但现在,请让我回到他身边。”
接下来的三天,陆远时而清醒时而昏睡。
疼痛越来越频繁,吗啡的剂量不断增加。
我几乎不吃不睡,始终握着他的手,在他每次醒来时送上微笑。
第四天夜里,雪下得更大了。
陆远突然精神好转,能坐起来喝了几口粥,甚至和我聊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
“那天你站在大屏幕下,仰着头看我比赛的样子,像只好奇的小猫。”
陆远笑着说,声音虽然虚弱但清晰。
我帮他擦嘴:“我当时就想,这个打乒乓球的男生怎么这么拼命,好像每一球都是最后一球。”
“确实是最后一球。”
陆远望向窗外纷飞的大雪,“季瑶,能为我跳支舞吗?
就现在。”
我看了看自己肿胀的膝盖,然后毫不犹豫地站起来:“想看我跳什么?”
“《天鹅湖》选段吧,你第一次爱上舞蹈的那个故事。”
我深吸一口气,忍着膝盖的剧痛抬起手臂。
没有音乐,只有监护仪的滴答声和窗外呼啸的风声。
我做了一个简单的阿拉贝斯克,膝盖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但我没有停下。
病床上的陆远目光温柔,嘴角挂着微笑。
我继续跳着,泪水模糊了视线,但我记得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我们一起看过的风景,每一句说过的情话,都融入了这支舞中。
当我旋转到第三圈时,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陆远的眼睛慢慢闭上,嘴角仍带着那抹微笑。
“陆远?”
我停下来,踉跄着扑到床边,“陆远!”
10医生护士冲进来实施抢救,但我已经从陆远最后的眼神中明白——他走了,在我跳舞的时候,安静地走了,就像他曾经说过的那样:“像极光一样,转瞬即逝却令人难忘。”
葬礼在一个晴朗的冬日举行。
陆远的骨灰被安葬在城郊的墓园,墓碑上刻着一行字:“这里长眠着一个热爱乒乓球的人,他的生命如极光般绚烂短暂。”
我穿着黑色大衣站在墓前,膝盖的疼痛让我几乎站不稳,但我拒绝坐下。
当最后一捧土覆盖上去时,我终于崩溃,跪在雪地里失声痛哭。
之后的日子像行尸走肉。
我回到空荡荡的出租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