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给我买了份糖醋排骨和米饭。
“所以,为什么是曾经?”
陆远开门见山地问,一边往自己盘子里堆了小山一样的食物。
我低头戳着米饭:“膝盖伤了,不能再跳舞。”
简单的九个字,说出口却像割肉般疼痛。
陆远停下筷子,认真地看着我:“很严重?”
“半月板撕裂,软骨磨损。”
我小声重复医生的诊断,“需要手术和长期康复,即使好了也不能再专业跳舞。”
陆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我去年被诊断出骨癌,医生说最多还有一年。”
我猛地抬头,筷子掉在桌上。
陆远的表情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甚至还在往嘴里塞排骨。
“你...开玩笑的吧?”
陆远掏出手机,调出一张诊断书的照片递给我。
我看到上面清晰的“骨肉瘤”三个字和医生的预后评估:12-18个月。
“为什么还打球?”
我声音发颤,“不应该接受治疗吗?”
“做了手术,切除了部分肩胛骨。”
陆远耸耸肩,这个动作让他轻微皱眉,“化疗太耽误训练了,我选择放弃。”
“你疯了?”
我不自觉提高了声音,“这是会死的!”
旁边几桌人转头看过来,陆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点。
我没疯,只是算了一笔账——化疗能延长生命,但质量极差,而且成功率不到30%。
我宁愿用剩下的时间做喜欢的事。”
他喝了口汤,继续说:“其实医生说我应该连乒乓球都不能打了,但你看,我今天不是赢了吗?”
他笑得灿烂,仿佛不是在谈论自己的死亡。
我不知该说什么。
我看着眼前这个谈论生死如同儿戏的男孩,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
“别那副表情。”
陆远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
“季瑶。”
“季瑶。”
陆远重复了一遍,“很好听,像舞蹈的名字。”
他看了看表,“我得回去做理疗了,要不要留个联系方式?”
分别时,陆远突然问:“你相信人有灵魂吗?”
我愣住了:“为什么这么问?”
“我在想,如果真有灵魂,死后会去哪里。”
陆远望着远处,眼神飘忽,“会不会像极光一样,在天空中自由飞舞。”
那天晚上,我躺在宿舍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拿起手机,点开陆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