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泛起一丝涟漪:“所以你选择了逃避?”
“是。”
怀瑾瑜直视着他的眼睛,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我懦弱,我自私,我以为时间能冲淡一切。
可这七年,我每天都在后悔,后悔没有陪你一起面对。”
病房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风君浩缓缓抬手,指尖悬在她湿润的脸颊上方,最终却无力地垂落:“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
“不!”
怀瑾瑜抓住他冰凉的手,“我现在是心外科医生,我会治好你。”
风君浩望着交握的双手,瞳孔深处凝滞的灰渐渐泛起微光。
他别过脸,声音轻得像呓语:“太晚了……不晚。”
怀瑾瑜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胸口,“你听,我的心跳和你在一起。
这次换我陪你,无论结果如何。”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洒在两人身上,在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中,风君浩终于闭上眼,一滴温热的泪水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滴在交握的手背上,晕开一片湿润的痕迹。
深夜的办公室,怀瑾瑜将最后一本医学文献重重合上,台灯的光晕里飘着细小的尘埃。
泛黄的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了治疗方案,却又被红笔狠狠划去,潦草的字迹间混着咖啡渍,像极了她此刻破碎的心。
三个月,诊断书上的期限像一柄锋利的手术刀,无情地剜着她的心脏。
她蜷缩在休息室的角落,白大褂被揉得皱巴巴的。
泪水无声地滑落,打湿了胸前的名牌。
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与病床上虚弱的身影不断重叠,七年前的遗憾与如今的绝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同一时间,郭煜城在医院天台灌下最后一口威士忌。
酒瓶与地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他盯着手机里数十封未回复的邮件,那些来自国际顶尖心脏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