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中心的地砖晒得发烫。
交易系统的光标在成交价数字上跳动,比购入价少了整整1 82 万,加上还贷款的钱,足足有二百万。
这个数字足够给父亲换辆新三轮车,足够给母亲做膝盖手术,足够供表弟读完大学…… 我踉跄着扶住大理石柜台,听见身后传来小情侣的欢笑声:“首付只要三成!
咱们也当业主啦!”
催款短信像雪片般飞来,凌晨三点的闹钟准时响起。
我轻手轻脚推开合租室友的房门,她翻身时带落的香奈儿香水滚到床底,在黑暗中泛着幽蓝的光。
快餐店后厨的蒸汽模糊了眼镜,油星溅在手臂上,烫出细密的水泡。
有次端着餐盘经过卡座,邻桌客人的香水味让我突然窒息 —— 那是我曾经最爱的祖马龙蓝风铃,现在连超市促销的空气清新剂都舍不得买。
房东第三次来敲门时,楼道声控灯忽明忽暗。
“小林,这个月房租……” 他的目光扫过墙角摞着的泡面箱,沾着油渍的工作服挂在门把手上,“要不你先搬去储物间?
那里便宜一半。”
储物间的霉味混着老鼠屎的腥气扑面而来,头顶的白炽灯滋滋作响,我蜷缩在发霉的床垫上,听见楼上情侣吵架摔盘子的声音,混着窗外呼啸的北风,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晓雯找到快餐店时,我正在收拾客人吃剩的火锅。
牛油溅在她新买的小羊皮包包上,她却突然抱住我,香奈儿五号的味道混着火锅底料的辛辣。
“我把理财的钱取出来了。”
她的眼泪滴在我后颈,“当年你借我交房租的时候……” 我推开她,滚烫的锅底泼在地上,腾起的热气模糊了她震惊的脸。
转机出现在某个飘雪的清晨。
大学学妹在朋友圈刷到我的困境,介绍了网店拍摄的兼职。
摄影棚里,暖光灯烤得人发昏,我学着给模特整理裙摆,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天刷碗的洗洁精味道。
当第一张照片被客户选中时,窗外的雪突然停了,阳光穿透积灰的玻璃窗,在显示器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还钱的日子像蜗牛爬行。
我在台历上用红笔圈出每个还款日,看着债务清单上的数字逐渐减少。
某个加班的深夜,手机弹出公积金到账提醒,那串数字让我突然崩溃大哭。
泪水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