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北野北野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家公子荒唐后,把我当破抹布 全集》,由网络作家“远黛眉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我从床上醒来时,浑身酸痛难忍。我攥紧床单,忽然想起昨夜那人压在我身上时,指尖也是这样摩挲着我的皮肤。“醒了?”纱帐被掀开,顾北野穿着中衣,头发未束,眼神扫过我裸露的肩膀,“可还有哪里不适?”我慌忙扯过被子遮住身体,喉咙发紧,“顾公子,昨日……昨日是我唐突。”他打断我,从椅上取来外袍披上,“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负责二字像重锤砸在心上。我想起他昨夜醉眼朦胧的模样,想起他在我耳边说的“阿音,你真香”。指尖慢慢蜷起,掐进掌心,“如何负责?”他顿了顿,眼神里有一丝挣扎,“待我回府与母亲商议,纳你为妾。”纳妾。我轻笑,原来在他眼里,我只配做个妾室。顾北野皱起眉,“你不愿?”“顾公子可知我是谁?”我仰头看他,“我是虞家女,虽非高门大户,...
《世家公子荒唐后,把我当破抹布 全集》精彩片段
第一章我从床上醒来时,浑身酸痛难忍。
我攥紧床单,忽然想起昨夜那人压在我身上时,指尖也是这样摩挲着我的皮肤。
“醒了?”
纱帐被掀开,顾北野穿着中衣,头发未束,眼神扫过我裸露的肩膀,“可还有哪里不适?”
我慌忙扯过被子遮住身体,喉咙发紧,“顾公子,昨日……昨日是我唐突。”
他打断我,从椅上取来外袍披上,“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
负责二字像重锤砸在心上。
我想起他昨夜醉眼朦胧的模样,想起他在我耳边说的“阿音,你真香”。
指尖慢慢蜷起,掐进掌心,“如何负责?”
他顿了顿,眼神里有一丝挣扎,“待我回府与母亲商议,纳你为妾。”
纳妾。
我轻笑,原来在他眼里,我只配做个妾室。
顾北野皱起眉,“你不愿?”
“顾公子可知我是谁?”
我仰头看他,“我是虞家女,虽非高门大户,却也不是能被随意纳妾的人家。”
“虞家?”
他眼神一滞,“你是虞尚书的族妹?”
我别过脸,盯着帐顶的流苏,“正是。”
顾北野沉默片刻,忽然起身穿好外袍,“此事我会妥善处理,你先在此处歇息,莫要出门。”
房门关上的瞬间,我再也撑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的温度,他的喘息。
午后,顾北野的贴身小厮送来汤药,“我家公子说,姑娘喝了这个,可缓解不适。”
我盯着碗里的褐色液体,想起母亲曾说过的话:“女子清白比命重要。”
指尖触到鬓边散落的发丝,忽然轻笑,“劳烦回禀顾公子,我身体无碍,无需用药。”
小厮为难地看着我,“姑娘莫要让小的为难,公子吩咐了,务必让姑娘喝下。”
“是吗?”
我抬头看他,“那便让顾公子亲自来送。”
傍晚时分,顾北野果然来了。
他手里攥着个锦盒,进门便说:“这是江南进贡的胭脂,你且收下。”
我没接,“顾公子是来劝我喝药的?”
他眼神一滞,将锦盒放在桌上,“阿音,有些事你不懂,我……我懂。”
我打断他,“你怕我有了身孕,坏了你的名声。”
他皱眉,“我只是不想你受委屈。”
“受委屈?”
我轻笑,“被你强占的是我,如今说怕我受委屈的也是你,顾北野,你可真
是清高。”
“够了!”
他忽然攥住我手腕,“你以为我想这样?
若不是有人算计,我根本不会……不会什么?”
我仰头看他,“不会碰我?
不会让自己沦为笑柄?”
他眼神骤冷,忽然低头吻住我。
这个吻带着怒意与不甘,牙齿碾过我唇瓣,直到尝到血腥味才罢休。
我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忽然觉得恶心。
“明日我便回府。”
他在我耳边低语,“待我安排好一切,就来接你。”
我没说话,任由他摆弄。
他的手掌探入衣襟,触到皮肤时滚烫如火,却让我浑身发冷。
夜里,我摸着被他吻过的唇瓣,忽然想起及笄那年,母亲说要给我寻个书香门第的郎君。
如今看来,那些期许都成了笑话,我终究是要成为别人的妾室,顶着污名过一辈子。
顾北野,你说会负责,可这负责,不过是施舍给我的怜悯罢了。
而我,却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从昨夜开始,我的清白,我的自尊,都已经碎在了这张床上。
第二章顾北野走后的第三日,他的母亲派人来了。
那是个穿着深紫衣裙的嬷嬷,进门便上下打量我,眼神里带着审视。
“姑娘姓虞?”
嬷嬷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轻蔑。
“是。”
我攥紧裙角,“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嬷嬷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我家夫人说了,顾公子年轻气盛,一时糊涂,还望姑娘莫要计较。”
嬷嬷轻笑,“我家夫人说了,给姑娘黄金百两,权当补偿,日后姑娘寻个好人家,也有底气。”
补偿。
我忽然想笑,原来在他们眼里,我的清白只值百两黄金。
顾北野说会负责,却让他母亲来打发我,原来从始至终,他都没打算娶我,甚至连妾室都不愿给我。
“让顾北野来。”
我抬头看她,“我要听他亲自说。”
嬷嬷脸色一沉,“姑娘莫要不识好歹,能给你银子已是恩典,若传出去你失了清白,怕是连寒门都难嫁!”
我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房门忽然被推开,顾北野穿着墨色锦袍,脸色阴沉,“谁让你来的?”
嬷嬷慌忙福身,“公子,夫人说……回去告诉母亲,我的事不用她管。”
顾北野打断她,转身看向我时,眼神里有一丝愧疚,“阿音,我……
顾公子不必多言。”
我打断他,“今日我便回府,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不准走!”
他忽然攥住我手腕,“我还没安排好,你现在回去,会被人议论!”
“被人议论?”
我轻笑,“顾公子在乎我的名声了?
当初强占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名声?”
他眼神一滞,松开手,“阿音,给我些时间,我会说服母亲,娶你为妻。”
我怔住,抬头看他,“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
他握住我手,放在唇边轻吻,“我知道你委屈,再等些日子,等我拿到掌家权,就娶你。”
掌家权。
我忽然想起顾府的规矩,只有嫡子娶了正妻,才能接管中馈。
顾北野是庶出,这些年全靠外祖家扶持,才有了今日的地位。
“好,”我轻声说,“我等你。”
他轻笑,低头吻我额头,“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
夜里,我躺在空荡荡的床上,摸着顾北野留下的锦盒。
打开一看,里面是支羊脂玉簪。
想起嬷嬷说的“黄金百两”,忽然觉得讽刺。
顾北野说会娶我,可他母亲根本瞧不上我。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娶我,只是想哄我做个见不得光的外室。
但我别无选择。
回到虞家,等待我的只会是冷眼和唾弃,只有留在顾北野身边,才有一线生机。
哪怕这生机,不过是他施舍的怜悯。
我攥紧玉簪,告诉自己要忍。
顾北野,我倒要看看,你能骗我到什么时候,又能负我到什么程度。
第三章半月后,顾北野带我回了顾府。
他将我安置在城西的别院里,说等他拿到掌家权,就接我进去。
我看着院中的青砖灰瓦,想起他府里的雕梁画栋,忽然觉得可笑。
“委屈你了。”
顾北野握住我手,“待我娶了你,定让你住最好的院子。”
我没说话,盯着他腰间的鎏金腰坠。
那腰坠今日换了新穗子,是茜红色的,衬得他愈发清贵。
想起昨夜他在我床上说的“阿音,你比府里的小妾们都温顺”,忽然觉得恶心。
“公子何时娶我?”
我轻声问。
他顿了顿,“快了,母亲最近身子不好,等她好些……顾北野,”我打断他,“你是不是根本没想过娶我?”
他皱眉,“你又胡思乱想什么?”
“我没有。”
我别过脸,“只是听说,你母亲已经在给你
议亲了,对方是林尚书家的嫡女。”
他眼神一滞,“不过是母亲的意思,我没答应。”
“没答应?”
我轻笑,“可我听说,你已经收了林家的帖子,明日还要去相看。”
“阿音,”他攥紧我肩膀,“那是母亲逼我去的,我心里只有你。”
我仰头看他,看见他眼底的急切,忽然想哭。
原来在他眼里,我是可以被权衡的,可以被牺牲的,只要不影响他的前程。
“顾北野,”我轻声说,“我们分开吧,我不想再等了。”
“分开?”
他忽然暴怒,“你以为你还能去哪?
除了我,还有谁会要你?”
我怔住,看着他眼底的轻蔑,忽然觉得心寒。
原来他终究是看不起我的,哪怕曾与我肌肤相亲,在他心里,我依旧是个失了清白的女子,只能依附于他。
“是啊,”我轻笑,“我哪也去不了,只能留在这,做你的外室,等你玩腻了,再像丢抹布一样丢掉。”
“你这是何苦?”
他语气软下来,“只要你安分些,我不会亏待你。”
安分些。
我攥紧他袖口,感受着锦缎的纹路,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阿音,要做个清白女子。”
如今,我却连清白都没了,还谈什么自尊。
“好,”我轻声说,“我安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轻笑,低头吻我,“这才对,等我娶了林家女,就接你进府,给你个姨娘的名分。”
姨娘。
我闭上眼,任由他予取予求。
原来在他的计划里,我终究是个妾室,而他的正妻,是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
夜里,我摸着肚子,忽然想起那碗被我倒掉的汤药。
或许我该喝的,这样就不会有这些奢望,不会有这些期待,也就不会这么痛。
第四章我攥着丫鬟递来的帖子,盯着上面“林府”二字,指尖发颤。
春桃站在身后,眼神担忧,“姑娘真要去吗?
若是被公子发现……他不会发现。”
我将帖子塞进袖中,“今日是他相看的日子,哪有心思管我。”
林府的二门处停着几辆马车,我混在仆役中往里走,听见小厮们议论:“顾公子与林小姐真是天造地设,一个清贵,一个温婉。”
我攥紧裙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花厅里传来笑声,我躲在廊柱后,看见顾北野穿着月白锦袍,正与一位绿衣女子说话。
那
女子低头时,耳坠晃出细碎光影,正是他前日送我的那对。
“顾公子常来府上吗?”
林小姐声音轻柔。
“闲来无事便来坐坐。”
顾北野轻笑,“林小姐琴艺出众,我一直想讨教。”
讨教。
我忽然想笑,原来他说的“没时间”都是骗我的,他有的是时间陪别的女子琴瑟和鸣,却连来看我一眼都不肯。
“公子!”
春桃忽然惊呼,“顾公子往这边来了!”
我慌忙转身,却撞进一个温热的胸膛。
他眼神骤冷,“谁让你来的?”
我仰头看他,看见他眼底的愠怒,“我来看看,顾公子口中的‘被逼相看’究竟是何模样。”
“胡闹!”
他攥住我手腕往偏厅走,“若是被人看见,你还要不要名声?”
“名声?”
我甩开他手,“顾公子在乎我的名声了?
当初在客栈强占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名声?”
他皱眉,“阿音,我不想与你吵架,你先回去,改日我再解释。”
“解释什么?”
我轻笑,“解释你如何与林小姐相谈甚欢?
解释你送她的耳坠与我的一模一样?”
他眼神一滞,“那对耳坠是母亲让我送的,我与林小姐并无私情。”
“并无私情?”
我盯着他,“那你为何收了林家的帖子?
为何答应三日后下聘?”
顾北野沉默片刻,忽然开口:“阿音,你该明白,我娶林小姐是为了顾府,只有她能帮我拿到掌家权。”
“所以我就该懂事地做你的外室?”
我逼近半步,“顾北野,你把我当什么?”
“够了!”
他忽然怒吼,“你以为我想这样?
若不是你非要逼我娶你,我何必两头为难?”
我怔住,看着他眼底的不耐,忽然觉得陌生。
这个曾在我耳边说“我爱你”的男人,此刻却像个陌生人,用最锋利的话刺痛我。
“好,”我轻声说,“我不逼你了,从此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他想拦我,却被林小姐的丫鬟叫住。
我转身离开时,听见林小姐的笑声,像把刀,剜得人心口发疼。
第五章回到别院时,顾府的嬷嬷已经等在院里。
她捧着个红木匣子,眼神里带着得意,“虞姑娘,我家公子让我送些补品来。”
我盯着匣子里的东阿阿胶,忽然轻笑,“顾公子倒是贴心。”
“那是自然。”
嬷嬷打开匣子,“公子说
了,姑娘身子弱,需好好调养。”
我没说话,盯着她指尖的金戒指,那是顾府主母才有的款式。
春桃端着茶进来,忽然开口:“嬷嬷,我家姑娘最近总想吐,莫不是……春桃!”
我打断她,心跳加速。
嬷嬷眼神一变,上下打量我,“虞姑娘莫不是有了?”
我攥紧帕子,别过脸去。
嬷嬷忽然冷笑,“姑娘可知,我家公子明日就要下聘了?
林小姐已有三个月身孕,公子说,这才是天作之合。”
我怔住,转头看她,“你说什么?”
“林小姐有孕了,”嬷嬷轻笑,“所以公子让我来劝姑娘,莫要纠缠,收下匣子金叶子。”
我忽然想笑,原来顾北野早就打算好了,用这点银子打发我,好去娶他的林小姐,做他的嫡子。
“让顾北野来。”
我攥紧拳头,“我要听他亲自说。”
夜里,顾北野来了。
他身上带着酒气,眼神里有一丝愧疚,“阿音,我……林小姐有孕了?”
我打断他。
他顿了顿,点头,“是,所以我必须娶她。”
“必须?”
我轻笑,“那我呢?
我肚子里的孩子呢?”
他眼神一滞,看向我小腹,“阿音,你听话,把孩子打了,我会给你找个好人家……打了?”
我惊呼,“顾北野,这是你的骨肉!”
“别说了!”
他烦躁地揉眉心,“我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有孕,否则林小姐不会嫁,母亲也不会容你!”
“所以你就打算杀了自己的孩子?”
我逼近半步,“顾北野,你好狠的心!”
“狠?”
他忽然攥住我肩膀,“若不是你非要跟着我,会有这些事?
你以为做我的妾很容易?
顾府的后宅,能吞了你的骨头!”
我想挣脱,却被他抱得更紧,“阿音,听我的,把孩子打了,我养你一辈子,好不好?”
“不好。”
我别过脸,“顾北野,我要这个孩子,就算你不要他,我也要把他生下来。”
他眼神骤冷,忽然推开我,“随你,不过从今日起,我不会再来看你,你好自为之。”
房门重重关上时,我终于撑不住,跌坐在地上。
春桃慌忙扶住我,“姑娘,您别伤心,公子说不定只是一时气话……他不是气话。”
我摸着小腹,眼泪落下,“他是真的不要我们了,春桃,他不要我们了……”春桃跟着哭起来
,我却忽然笑了。
原来在这场博弈里,我从一开始就输了,输得彻彻底底,连最后的尊严都没了。
顾北野,你要娶林小姐是吗?
好,我偏不让你如意。
第六章三日后,顾北野下聘的日子。
我穿着大红嫁衣,站在顾府门前。
春桃攥着我的手,眼神里带着担忧,“姑娘,您真要这么做?”
“是。”
我盯着门上的鎏金匾额,“我要让所有人知道,顾北野是个负心汉。”
宾客们纷纷驻足,议论纷纷。
我听见有人说“这不是虞家姑娘吗?
怎么穿成这样”,有人说“听说她被顾公子金屋藏娇”。
顾北野从府里出来,脸色阴沉,“你疯了?”
“我没疯。”
我轻笑,“顾公子不是要娶林小姐吗?
我来贺喜。”
他攥紧我手腕往巷子里拖,“你想让我身败名裂?”
“我想让你记住,”我仰头看他,“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够了!”
他怒吼,“你以为这样闹,我就会娶你?
做梦!”
我轻笑,从袖中取出一纸婚书,“这是你在客栈写的,说会娶我为妻,若违约,愿以半幅身家赔偿。”
他眼神一滞,“你居然留着?”
“自然留着。”
我别过脸,“顾北野,我给过你机会,是你不要。”
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癫狂,“好,虞亭音,你有种!
那你就拿着这张废纸去告吧,看看天下人是信你,还是信我!”
我攥紧婚书,指甲几乎掐进纸里。
他凑近我,压低声音,“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你以为闹大了,他还能活?”
我怔住,抬头看他,看见他眼底的狠厉。
“你赢了。”
我轻声说,“顾北野,我认输。”
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一阵腹痛,下身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春桃惊呼,“姑娘!
您流血了!”
我低头看裙摆,血迹在红衣上晕开,像朵妖冶的花。
原来连孩子都知道,他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不该有个像顾北野这样的父亲。
“春桃,”我轻声说,“带我回家吧,我想母亲了。”
春桃扶着我往马车走,身后传来顾府的喜乐声。
我摸着肚子,感受着生命的流逝,忽然觉得解脱。
顾北野,这是你欠我的,也是我欠自己的,从此后,我们两清了。
马车驶离顾府时,我听见有人喊“顾
公子迎亲了”,笑声此起彼伏。
我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心里却一片冰凉。
第七章我在虞家的床上醒来时,喉咙干得像塞了团棉絮。
堂嫂坐在床边,眼神里带着怜悯,“可算醒了,大夫说你动了胎气,若再晚些……孩子没了?”
我轻声问。
她别过脸,点头,“阿音,你糊涂啊,这种事怎能闹到顾府门口?
如今满城都在传……传我不知廉耻?”
我轻笑,盯着帐顶的素白纹路,“随他们说吧。”
堂嫂叹气,从桌上端来药碗,“先喝药,族中长辈明日要议你的事。”
药汁触到舌尖时泛着苦味,我却觉得甜。
原来没了孩子,连苦药都尝不出滋味了。
夜里,春桃忽然掀帘进来,眼神惊惶,“姑娘,顾公子来了,说要见您!”
我攥紧被子,“让他走。”
“阿音!”
顾北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几分急切,“我知道你在里面,让我进去。”
堂嫂皱眉,“他怎么敢来?
我去打发他!”
“不用。”
我掀开被子,“我去见他。”
顾北野站在廊下,穿着深色锦袍,手里攥着个油纸包。
看见我时,他眼神一滞,“听说你病了,我带了……有事吗?”
我打断他,声音冰冷。
他顿了顿,“把婚书给我,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想起他在客栈写婚书时的模样,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说“阿音,等我”。
指尖慢慢蜷起,“不给。”
“虞亭音!”
他忽然攥住我手腕,“别逼我!”
“逼你?”
我仰头看他,“顾北野,你现在是要娶林小姐的人,怕这婚书坏了你的名声?”
他眼神骤冷,“你想要什么?
银子?
还是……我想要你后悔。”
我打断他,“后悔当初碰了我,后悔现在想甩开我。”
“疯子!”
他甩开我手,“你以为拿着这张纸,就能绑住我?”
“绑不住。”
我轻笑,“但能让你娶林小姐的那天,全城的人都知道,你顾北野是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你就这么恨我?”
“恨?”
我别过脸,“我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了,顾北野,你走吧,以后别再来了。”
他没动,忽然从油纸包里拿出块糕点,“你最爱吃的芸豆糕,我让膳房做的。”
指尖触到糕点,忽然觉得讽刺,“顾北野,你
现在是在可怜我?”
“不是可怜。”
他声音发哑,“是愧疚。”
“愧疚?”
我忽然将糕点摔在地上,“你的愧疚能让孩子活过来吗?
能让我的清白回来吗?”
他眼神一滞,转身离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一阵眩晕,春桃慌忙扶住我,“姑娘!”
我摸着小腹,那里平坦如昔,像从未有过那个小生命。
顾北野,你说你愧疚,可你的愧疚,比刀刃还锋利,一刀一刀,将我的心割得粉碎。
三日后,族中长辈齐聚正厅。
大伯父板着脸,“阿音,你这事闹得太大,虞家丢不起这个人,你明日就去城郊的庵堂,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吧。”
我攥紧裙角,“大伯父,我没做错什么,为何要罚我?”
二婶冷笑,“没做错?
你未婚先孕,闹上顾府,现在全城都在笑话虞家出了这么个事情!”
“够了!”
堂嫂开口,“阿音刚没了孩子,身子还弱,能不能容她缓缓?”
“缓缓?”
大伯父拍桌,“明日就走,没得商量!”
夜里,我坐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残月。
春桃收拾着行李,忽然开口,“姑娘,我们逃吧,去江南,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能逃到哪去?”
我轻笑,“天下之大,可有我的容身之处?”
房门忽然被推开,顾北野闯进来,身上带着夜露的寒气,“我听说了,你不能去庵堂!”
我别过脸,“与你何干?”
他攥住我肩膀,“跟我走,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等风头过了……等风头过了?”
我打断他,“然后呢?
继续做你的外室?
看着你和林小姐生儿育女?”
“阿音,”他眼神里有挣扎,“我娶林小姐是权宜之计,等我拿到掌家权,就休了她,娶你。”
“权宜之计?”
我轻笑,“顾北野,你总是有无数个理由,可我再也不想信了。”
他忽然低头吻我,带着几分慌乱,“信我这一次,就这一次……”我想推开他,却没力气。
他的手掌覆在我小腹上,轻轻摩挲,“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失去孩子……”这句话像重锤砸在心上,我忽然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顾北野慌了神,伸手替我擦泪,“别哭,我错了,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
“顾北野,”我轻声说,“带我去看雪吧,就当是最后的告别。
”他怔住,点头,“好,明天就走,去北边,那里的雪最大。”
第八章北上的马车上,顾北野始终攥着我的手。
他的掌心干燥温暖,却让我想起他曾在林府花厅对另一个女子笑的模样。
驿站的炭盆烧得正旺,顾北野替我脱下披风,“先歇会儿,我去吩咐厨房做些热汤。”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春桃的话:“姑娘,我看见顾府的小厮跟着我们,怕是……”房门被推开时,我攥紧袖中的书信。
顾北野脸色苍白,手里攥着张纸,“我母亲病了,必须立刻回去。”
我盯着那纸书信,“所以呢?”
“阿音,”他握住我手,“等我处理好家里的事,马上回来接你,你先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不好。”
我轻笑,“顾北野,你明明知道,林小姐的父亲在朝中举足轻重,你母亲根本没病,不过是催你回去完婚。”
他眼神一滞,别过脸去,“阿音,给我些时间……时间?”
我打断他,“你让我等了三个月,等来了你的婚书,等来了你的孩子没了,现在还要我等多久?
一年?
十年?”
“我发誓……不必发誓了。”
我甩开他手,从袖中取出婚书,“拿去吧,从此后,你我恩断义绝。”
他怔住,盯着我手里的纸,“你想通了?”
“想通了。”
我别过脸,盯着窗外的雪,“与其耗在你身上,不如去庵堂清静。”
“阿音,”他忽然抱住我,“等我娶了林小姐,就休了她……够了!”
我推开他,“顾北野,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他没说话,伸手替我拢了拢碎发,指尖在我耳垂上停留片刻,“保重。”
房门关上的瞬间,我终于撑不住,跌坐在椅子上。
<三日后,我在城郊的庵堂落发。
老尼递给我一串佛珠,说,“施主慧根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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