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会心笑着。
“淑芬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不然怎么会穿我送给你的衣服。”
我低头望着洗得发白的女儿校服,那一个个补丁仿佛一把把刀刺入我的心。
“彩凤在呢,瞎说什么?”
淑芬亲昵地捏了一下宋富贵的脸冲我挑衅地笑了一下便走开了。
我知道她突然换套衣服是向我宣示主权。
但我没心思回怼,因为我快死了。
前些年我一直胸口闷痛,无数次和宋富贵提出想去医院检查。
都被他浪费钱为理由让我吞两片感冒药算了。
我不敢忤逆他,直到上个礼拜疼得厉害去检查。
医生告诉我得了乳腺癌晚期。
已经没有治疗的必要了,细算下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我没有告诉宋富贵我怕他伤心。
这段时间我无数次想过我要真的死了宋富贵怎么办,他连烧水都烧不开怎么照顾自己。
可如今看来我真的想多了,他趁我还在就找好下家了,更别提会伤心了。
我用毛巾蘸水擦拭着宋富贵的脸,直到半夜他才醒来,醒来第一句话便和我道歉。
我心头莫名慰藉一颤,但随后他便话锋一转道。
“我们离婚吧彩凤。”
随后他决然地从抽屉找出早已拟好的离婚协议。
看来他早就做好打算了,如果他肯关心我一下。
就会看到我藏在下面的诊断报告了。
但现在看来,他看到了只会笑吧。
我没有签字。
而是祈求他明天就是女儿的婚礼了。
想和他一起参加完后再离婚,我不想让女儿在婆家丢脸。
最起码……生前不想。
宋富贵犹豫地点了点头。
次日我便穿好女儿给我买的新衣服。
早早起来准备赶十几里山路去搭车。
邻居看热闹地问我怎么不刚刚和宋富贵还有淑芬一起坐私家车走。
我笑着告诉她宋富贵和我说车里没座位了。
“我可看见淑芬家那条大狼狗都坐上车了。”
她讥讽地撇撇嘴,我尴尬地解释说自己晕车。
想起之前宋富贵心疼我脚伤,每次赶集时不顾别人闲言,毅然背着我走了三十多年。
可如今身旁却连我的位置都没有了。
我没有流泪,我早上擦了香。
我不想哭花了脸让女儿伤心。
赶到女儿小雪婚礼现场时,工作人员说她在后面补妆。
他问我是谁,我说我是她妈时,他却一脸懵。
见到小雪,她漂亮的模样让我不禁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