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松开手,眼神中的绝望比愤怒更令我窒息。
他退后一步,摇头苦笑:“陆衍瞎了眼…”我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这种极致的平静,在旁人眼中只会强化我“冷血”的标签。
但我别无选择。
葬礼结束时,宋美兰挤过人群来到我身边。
她穿着得体的黑色丧服,妆容精致但略显憔悴。
作为我的继母,她今天扮演着“悲痛家属”的角色。
“馨儿…”她红着眼眶拥抱我,温热的泪水蹭在我颈间。
我身体微微僵硬,任由她抱着,却不曾回抱。
她在我耳边低声细语:“馨儿,幸好陆衍没有辜负你,澈儿有救了。
你真是个好姐姐。”
我眼底闪过一丝寒意,随即垂下眼睑将它掩盖。
宋美兰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插在我心上。
“我累了,想回家。”
我平静地说。
离开时,媒体记者围了上来。
闪光灯晃得我睁不开眼,但依然能感受到镜头的冰冷。
我沉默着穿过人群,任由司机送我回家。
手机不断震动,我看了一眼,热搜已经更新:“最冷血寡妇”、“心是石头做的吗”、“陆医生的黑心妻子”…配图是我在葬礼上的表情特写。
我关掉手机,打开门,走进空荡荡的家。
陆衍的气息还弥漫在每个角落。
书桌上的医学杂志摊开着,他常坐的沙发还留有凹陷,就像他刚离开不久。
我走到卧室,轻轻抚摸他的枕头,脑海中闪过他最后一次对我微笑的样子。
我的手指不自觉地贴上胸口,感受着那颗跳动的心脏——这颗心,知道所有的秘密。
它跳得那么有力,仿佛在提醒我,游戏才刚刚开始。
手机震动,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计划已启动,他们会付出代价。
准备好了吗?”
02我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这已经是第十七条谩骂信息了,但我连删除的力气都没有。
窗外的天亮了又暗,我却仿佛被时间遗忘在这个角落。
“林馨,你该吃点东西。”
张姐把热腾腾的粥放在我面前,眼里满是担忧。
她是陆衍聘请的家政,这些天一直守在我身边。
“谢谢,我不饿。”
我放下手机,拿起陆衍的遗产清单继续核对。
墙上的钟已经指向凌晨两点,但我的大脑异常清醒。
自从陆衍走后,我没哭也没闹,只是以一种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冷静